看着上官云瑞那凌厉的眼神,舜天知道自己中了他的计。
“我只是带领门下弟子前来平阳另有琐事,关于上官盟主和陈剑的事也是到了平阳府才听说而已。”
“事情还真是巧啊。”上官云瑞笑笑。
舜天的这种辩解明显很没有说服力,但是很奇怪的是,他身后的人却似乎对此都并不在意。
看着这些人的反应,上官云瑞已经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这群人,并不是遭人利用不知真相而盲目跟从,他们似乎是有意前来。
“既然此事上官盟主是当事人,如今他既已回来,我们不妨将此事交由上官盟主裁决如何?”成峰在此时走上前来。
“裁决?阁下这个武林苑的盟主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威信可言,想必他们也不一定能听从你的号令!”闫松鹤在一边冷哼。
上官云瑞扫了扫他,“武林苑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们朝廷的狗腿子置喙!”
“你!”闫松鹤火起,“闫某好歹是禁卫军统领,怎容你如此口出秽语!”
陆青松见闫松鹤激动,忙拦住他,“闫大人,此时不可再多生事端。”
“就算你们人多势众,我们京城数千精兵还怕治不了你们这些区区草莽!”闫松鹤完全不理陆青松的阻拦,提高了声音。
“少在这里耍嘴皮子,有本事我们一较高下!”舜天朝着闫松鹤大声嚷嚷。
很快,他身后的人开始互相推搡着往前挤,外围的禁卫军亮出了手中的兵器。
房梁屋瓦上的各路门派之人,纷纷拉紧了手中的弓箭。
眼看双方已经有了身体接触,混战一触即发,上官云瑞心下一急,运起内力汇集双掌,大喝一声劈向人群的前方。
冲在最前的数十人,经受不住上官云瑞强劲的掌风,不自主地纷纷后退。
“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敢妄动!”上官云瑞一个点步欺到舜天面前,紧紧注视着他的双眼。
舜天打了个冷战,一时愣在那里。
身后的人,都默默地垂下了手中的兵器。
上官云瑞回转身,一跃来到陆青松面前,“陆大人,你断案多年,应该不难看出,今日的局面,是有人刻意为之,难道你也想我们双方争斗有所损伤,却让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得了好处?”
陆青松本就不想相斗,只是刚刚闫松鹤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才一时阻挡不住。
“闫大人,双方争斗牵涉甚广,况且今日对方人多势众,有上官盟主调停,我们不妨罢手,再从长计议?”
闫松鹤正待答话,却冷不防听到耳边有破风之声。
上官云瑞反应极快,伸出单手抓住了一柄飞驰而来的箭矢。
那柄箭矢,离陆青松的喉头仅一毫之距。
上官云瑞回首望向对面的屋粱,却见上方的弓箭手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箭从何而发。
“这就是你们的调停方式,暗箭伤人!”闫松鹤大手一挥,“禁卫军,听我号令,格杀勿论!”
很快,府衙门外响起了一阵呼喊厮杀之声,长矛、银剑、铁刀的撞击之声和无数箭矢的破风之声混于其中,场面极为混乱。
上官云瑞见纷争已起,只能回身冲向人群,想极力阻止双方的争斗,武林苑的护法和护卫们也加入了战斗,拉扯着双方的人。
闫松鹤护着陆青松避到了府衙门边,冷眼看着下方的争斗。
“闫大人,如今的场面,可如何是好?”陆青松很焦急,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争斗已起,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了,只能等待结果。”闫松鹤看着禁卫军明显处于弱势,眉头渐渐深锁。
在人数上,虽然双方相差无几,但是江湖人士各个身怀武艺,近身搏斗之时,优势明显,所以,两方厮杀的队伍输赢很快便有了分晓。
不过,事情似乎总是不那么轻易地如人意。
双方争斗之时,从城门边,又陆陆续续涌进来数百行动有序的禁卫军,这些禁卫军,弓箭、长刀、利矛、盾牌一应俱全。
手持弓箭的禁卫军散开在府衙外面,列队齐整,箭头对准了那些屋瓦房梁上的江湖人。
而手持长刀利矛的禁卫军则整齐划一,齐齐向府衙门外的两拨人跑去。
上官云瑞远远看到向这边急行而来的禁卫军,暗叫不好。
看来,朝廷也留了一手,这些人只是先头部队,真正的主力在后方。
增援的禁卫军很快包围了正在混战的双方,包围圈里的人,见此情势,都纷纷停下了手。
闫松鹤见增援已到,走下县衙台阶,往人群中走去。
“上官盟主,现在我们可以罢手了。”
上官云瑞盯着他,一语不发。
“没有想到,你这个武林苑的盟主竟然威信扫地到如此地步,累得双方损伤如此!”闫松鹤讥讽道。
上官云瑞看着禁卫军和江湖人士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眉心紧锁。
“如今的情势,相信上官盟主应该也心里有数,今日,你们武林苑绝对讨不了什么好处!”
看看周围的重兵和强弩,上官云瑞看着闫松鹤。
“闫大人的意思是想跟我做交易!”
“上官盟主果然智慧过人!”闫松鹤笑了,“不瞒盟主,闫某此次前来是领了圣命,希望上官盟主能进宫一趟。”
“想请我进宫,闫大人何必牺牲这么多人的性命,找人告知云瑞一下即可!”上官云瑞对闫松鹤的话语明显表示了怀疑。
“当然,不是进宫这么简单。”闫松鹤眯起双眼,“要解决今日之事,闫某有两个条件!”
“洗耳恭听!”
“第一、今日之事必须有人负责,希望上官盟主把那个闹事的带头人交出来由我们处置!”
上官云瑞怔了一下,将目光投向了舜天。
还躲在人群中的舜天对上了上官云瑞的双眼,浑身一抖。
自己听从了那个“大人”的话,原本以为只是在这里带头起哄便可,没有想到,如今却是这番局面。
如果落到朝廷手里,自己恐怕是难逃一死。
他的眼神瞬间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上官云瑞看着浑身发抖的舜天,笑了一下,收回目光。
“今日在此地之人,都归辖我武林苑,他们的错,我上官云瑞一己担之!”
“盟主,不可!”成峰第一个上前阻拦。
舜天听到上官云瑞的回答,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成大哥,不必多言,顺天堂也是江湖门派,他们的安危,我武林苑自然有职责。”
“如果是这样,属下愿为舜堂主承担过错。”成峰走到上官云瑞身边。
“成大哥不可鲁莽,这事不是找个人替下就可以了,他们的用意,只是想要我而已,成大哥就算担下这罪名也无用。闫大人,你说是不是?”上官云瑞将目光投向闫松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