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领命去当了菁华的侍从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皇宫。
关于这个消息,分成了两派。
一派自然是一些常年久居宫中的丫鬟们,得知陈剑以前竟然是武林盟主之后,一个个艳羡不已。
这样的一个少年才俊在宫中,让本就无聊的宫中生活有了一丝波澜。所以日常里没事,丫鬟们闲来无事都会有意无意地往菁华的府邸“路过”,希望可以见一见这个传说中的少年盟主。
而另一派,则是充满了对陈剑的恶意。
这些人中,领头的便是丽妃和德妃。
“护卫?一个被人废了武功的草莽之徒,竟然能做公主的护卫,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菁华丫头在中间撺掇的,真是丢人!”丽妃和德妃在得知陈剑做了菁华的护卫之后,两个人便下了如此定论。
主子这么议论着,下人们自然也跟着散播出去了。
于是乎,宫里开始弥漫了一种传言,说陈剑勾搭公主,为的是扰乱朝纲。
皇帝很快便知道了这个传言,作为一个当事人来说,对于陈剑勾搭公主这种言辞,他也是一笑置之。
但是宫廷不比其他地方,皇家颜面可不能因为这些流言而有所损伤,所以很快,皇帝便下令彻查这流言的来源。
源头很好查,当得知这传言是丽妃和德妃散布的之后,皇帝是真的生气了。
上次为了陈剑,这两个妃子竟然公开与菁华动起手来,如今,人刚进宫,她们就编排这种有辱皇家颜面的话来,这让皇帝很光火。
在好好教训了两个嚼舌头的女人之后,皇帝喝令她们在自己府中禁步了七天。
两个女人见皇帝竟然将气撒到她们头上,自然是不服气,但是碍于皇命难违,只能在府中乖乖呆了七天。
不过她们的心中,对于陈剑的恨意,自然又多了一分。
而菁华这边,未免陈剑出外受人指点,她便终日里只让陈剑呆在府中,不让他抛头露面。
陈剑知道菁华的意思,但是这样下去可不行,他来皇宫还另有目的,可不能虚耗时日。
“公主,侍从护卫都有当班轮值,属下在公主府中已当值多日,如果公主允许,请容属下先行告退,另换他人。”陈剑终于鼓足勇气向菁华请命。
“你是对我对腻了吗?就这么几天,你就受不了了?”菁华见陈剑不体会自己这悉心的安排,心中很委屈。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属下需要一些时间去处理一些私人的事情。”陈剑见菁华不开心,不忍心道。
她做了这一些,都是为了自己,而自己,却似乎总是要拒绝她的好意。
“你有什么事情,我可能帮上忙?”菁华听陈剑说有事,立马自告奋勇。
“有些事情,属下还是自行处理较好。”陈剑拒绝。
“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很尴尬。”菁华见陈剑一如既往的拒绝,冷脸道,“如非必要,还是不要四处走动。”
“属下一定恪守本分,不会给公主带来麻烦。”陈剑应对自如。
“你我说话要如此生分吗?”菁华对陈剑的话感觉很不舒服。“我对你的情意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公主,”陈剑低头道,“你我身份有别,公主的情意属下-----”
“不要跟我谈什么身份!”菁华喊道,“也不要拿这个作借口。”
“公主,”见菁华情绪失控,陈剑很自责。
公主的情谊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自己对公主一直没有过男女之情,他此生除了万琳,不会对第二个女子产生感情,就算如此,对于万琳,他都没有信心能够表达自己的情感,何况对于自己只把她当妹妹的菁华公主,自己又怎能轻易给她承诺。
“属下----属下已经有意中人了,还望公主---”陈剑觉得还是彻底断绝菁华的念头为好。
“我知道,是你的小师妹。但是我不在乎。”菁华道。
“公主。”对于如此倔强的菁华,陈剑无言以对。
“公主,禁卫军闫统领求见!”二人正相对无言中,门外护卫通报。
“闫松鹤?他来做什么?”菁华奇道。
“闫统领应该是来找属下的。”陈剑道。
“你已入宫,他还来做什么?”菁华转身疑惑地朝外喊道, “让他进来!”
闫松鹤步入房中,他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陈剑,向菁华行了礼。
“卑职见过公主。”
菁华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烦,“闫统领来找本公主何事?”
“卑职斗胆向公主要一个人。”闫松鹤瞅着陈剑。
“要人?闫统领,不要以为皇兄看重你,你就可以连我这个公主都不放在眼里?”菁华看着闫松鹤的神情,知道他要的是谁,马上换了一副脸面。
“公主请息怒,属下身为公主的护卫,也属闫大人管辖,如今闫大人有事差遣,属下自当前去。”
闫松鹤的出现,让陈剑有了一个正当的理由离开公主府。
菁华看看陈剑,“你可知道,你落到这个地步,闫统领可是出了不少力。”
“属下知道,所以属下与闫统领之间还有账需要清算。”陈剑盯着闫松鹤,丝毫不畏惧。“再说,现在人人都知道我是公主的人,相信闫统领也不会轻举妄动。”
闫松鹤笑笑,“臣只是想与陈剑叙叙旧,绝对不敢伤害公主的人。”
“既然如此,陈剑,你就随闫统领去一下,”菁华转向闫松鹤,“日落时分,必须把他带过来!”
闫松鹤低头,“臣遵命。”
陈剑出了公主府,一直不紧不慢跟在闫松鹤身后。
进了宫之后,陈剑一直被困在公主府,不甚出外走动,所以与闫松鹤,也没有见过几次面。
如今他主动来找自己,陈剑不知道闫松鹤的意图是什么。
“在公主府可还逍遥?”前面的闫松鹤,突然停住了脚步。
陈剑驻足而立,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
他,就是自己的父亲,一直都在布局陷害自己的父亲?
陈剑难以想象,面前这个人的所为,如何与父亲这个词挂钩。
“托闫大人的福,比在外面强多了。”陈剑的话语,淡淡的。
“宫里都传言,你是个靠女人的,如今一看,吃软饭似乎真的很适合你。”闫松鹤的目光,凌厉又带些许戏谑。
“属下只是遵旨而行,如果闫大人有什么吩咐,属下也绝无二话。”陈剑注视着闫松鹤,有一种异样的眼光。
两个人都知道对方的身份,言语上却都尽力掩饰。
这样的对话,暗藏了双方心中多少的愁闷。
“没想到几日不见,你这嘴皮子功夫倒是见长啊!”
“身在宫中,为了遵闫大人的意思,自然是要好好保住我这条命,学一些存身之法也是必要的。”
闫松鹤打量了一下陈剑,想发作,却又不知道从何而发。
“废话少说,跟我来!”
闫松鹤转过身,背着双手急速前行。
陈剑呆愣一下,见闫松鹤离去,紧走几步跟上去。
“来人!”
陈剑跟随闫松鹤步入他的书房,闫松鹤第一时间便叫来了两个侍卫。
侍卫们一左一右押起陈剑,等待着闫松鹤的命令。
“闫大人何必小题大做,如今我已经是个废人,何必再劳烦侍卫们动手。”
陈剑对闫松鹤的翻脸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闫松鹤没有搭腔,只是对着内室道,“出来吧。”
内室之中,此时缓缓走出一个中年之人。
中年之人一身白色长衫,面色凝重,脚步迟缓。
“他来了,你去看看吧。”闫松鹤对着中年之人,将目光对准了陈剑。
中年人看看闫松鹤,双目不确定地移向了陈剑。
打量了许久,中年人终于挪了步,走到了陈剑身边。
陈剑被按压到一张椅子上,侍卫们分立两侧,搭住了他的双肩。
中年人握起陈剑的手腕,双目微闭。
陈剑静静看着中年人对自己把脉,心中有些不解。
闫松鹤这个是什么意思?
那中年人应该是个大夫,但是为什么他要找个大夫来替自己把脉?
难道?
“启禀大人,他的情况正如外间所料。”
陈剑正沉思间,那中年人已经回转身走向了闫松鹤。
“平大夫的意思是?”
平大夫!
陈剑心中大惊。
难道是?
闫松鹤摆摆手,示意两个侍卫退下去。
“你是----平医?”
陈剑等到房中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时,终于问出了口。
“没想到,你竟然也知道我?”中年人回转头看着正呆愣的陈剑,微微一笑。
“你果真是平医?”陈剑大吃一惊。
传说中的平医早在十几年前就销声匿迹,虽然当初江湖上出现的那些蛊毒,自己和上官云瑞都曾怀疑过是平医的手笔,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平医竟然隐藏在宫里,而且,竟然是闫松鹤的人。
“这小子确定没有恢复武功的可能了?”闫松鹤似乎对陈剑能够认出平医毫不意外。
“这小子已经经脉尽断,回天乏术,如今能如正常人行走是因为有人用内力强行将他的经脉粘连,不过这种手法也只能让他如平常人般过活,要想重新习武那是不可能的。“平医缓缓回答。
“用内力强行粘连?“闫松鹤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