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远在辽东的罗通,在罗远去世这一天,精神恍惚,魂不守舍.至晚早早的睡下,仿佛看见罗远走进帐来,忙问道,"远远,吃?你怎么又来了?这么晚了也不带个人."
罗远流泪道,"哥哥,我要走了,吃?你我夫妻一场,特来和吃?你道别,小妹原想着和吃?你白头到老,可是自己身子不争气,虽然又给吃?你生了个孩子,却把我的命搭进去了,我这一走,后会无期,望哥哥看在两个没娘的孩子份上,多保重身体,妹在九泉之下,保佑吃?你父子早日团聚."
罗远言罢,转身离去,罗通要去追她,却好象被定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大叫一声远远,从梦中醒来,方知是梦.
罗通自思不信鬼神妖邪,只是这梦做的蹊跷,难道远远她真的没命了吗?我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梦,她说又给我生了个孩子,算了算我们才分开七个月多点,怎么就生了?要知道生孩子能要她的命,当初还不如不要孩子.
想她刚怀章儿的时候,反应剧烈,吃不下一点东西,怕人说她娇气,饿着肚子忍着胃痛一声不吭.
想她夜里不敢吹灯睡觉,常从梦中惊醒,看着烛光直到天亮.
想她心里背着房家媳妇的阴影,痛苦不堪.
想她思念自己远在益州的亲生父母,为了我不能回到他们身边.
想她小时候那么活泼可爱,那么喜欢骑马出去玩,可在娘子关的时候却把自己关在家里,院门都不出.
想她上次来的时候,比以前瘦了许多,她把自己的肉体灵魂全交给了我,而我却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了她.
听罗嫱说她生孩子的时候胎位不正,几乎要了她的命,生了章儿以后,有一段时间疯疯癫癜,直到收到我的信才明白过来,问她的时候,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有人抢她的孩子,整天怕的要命.远远这样的身体,这样的精神,怎么能再一次承受生育的痛苦,怎么能再继续忍受孤独!
罗通越想越害怕,心中默念道,"远远,吃?你不能死,不能死啊!我还没有实现吃?你的愿望,还没带吃?你离开所有认识我们的人,我还要带吃?你去游山玩水,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我不能没有吃?你啊!"
罗通思来想去,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回家去看看,起身走到帐外,二月东北的大地依旧是冰天雪地,若回去,最快也要走两个月.
一连几天,罗通郁郁寡欢,秦怀玉问道,"兄弟是不是病了?"罗通摇摇头,周青笑道,"他能得什么病,除了相思病还是相思病,准是想弟妹了."
怀玉说,"吃?你别胡说,他以前不这样,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罗通说,"吃?你们都是我哥哥,说出来也不怕吃?你们笑话,前几天梦到远远来给我辞行,说她不好,我担心她,所以才这样."
怀玉忙说,"那吃?你还是回去看看吧,一出来就是两年,孩子都一岁多了,也没见过面,吃?你收拾下马上回去,我去给薛元帅说一声就行了."
周青也说,"我跟吃?你一起去,是我把吃?你请来的,还要把吃?你交到弟妹手里才放心."
罗通感激的说道,"多谢哥哥们体谅小弟,小弟回去看看,家里没事随着就回来."
和周青收拾了行李,牵马上路,说不尽一路艰辛,到娘子关时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了.
院子里,奶娘抱着罗文喂奶,罗章见了,也凑上去,奶娘笑着叫他吃另一个,罗玉正好进门看到,把罗章拽到一边说,"吃?你怎么跟妹妹抢奶吃?吃?你这么大都能吃饭了,以后不许再吃奶了."
香云忙把罗章抱在怀里说,"章儿还不到两岁呢,再吃些时候吧."罗玉说,"不行,他要吃也给他吃牛羊奶,吃?你们别太惯孩子了,没事带他找别的孩子去玩,别老呆在家里,这样对他不好.再过几个月把他交给我,就该学些拳脚了."
香云不敢再说,转身刚要进屋,见院门开了,罗通和周青风尘仆仆,一脸疲惫走进院来,香云呆了半晌,才想起叫罗章,"章儿,吃?你看看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