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已至末尾了,当然想后面写得完美些。
多谢大家支持,今日该还有一章,二更6000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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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人就在城外,你今天想怎么办呢?”薛媚支撑着下颔,眼睛扑闪扑闪,有些玩味的问。
“我想去瞧瞧那朱雀王。”
“那你知道他在哪?晋军大营防守可紧呢,他会在里面?”
“他既然打着南巡的旗号,以帝王之尊断无可能住在大营,兰陵城的官僚自会安排的。不过城内也无甚豪华的住处了,我断定他会悄悄去离宫。”
“嗯?就是你跟我说那个有高人的地方呀,那你我去岂不是危险?”
萧陈登时踌躇起来,思绪片刻方道:“相机行事,只要不过于逼近,尽量避开些,当可无事吧……。要不,师姐你远些接应,我一个人潜入便好。”
“哼,这么说又小瞧师姐了,再说怕的便是你出事,怎敢让你独自冒险,我自然要一起的。”薛媚娇嗔轻哼了声,心里对萧陈前些日独闯离宫尚有几分不悦,忽的又问道:“只是,师弟你真的只是就瞧那人一眼?”
萧陈嘴唇紧闭,却不答话,脸色肃然,兀自透出几分不甘,思绪已然飘离。
兰陵城依旧喧闹,除了大街上多出几队巡逻士卒,路人稍微谨慎了些,其他倒与平常日子并无甚不同。朱雀王昨日已至兰陵,兰陵城守领着当地官僚富豪乡绅出城远迎,但进城里便低调了些,围观者翘首相望,却被两旁开道的铁骑护卫挡住,也只隔远远地看到国君的辇车銮驾行驶而过。
自朱雀王入城,其后行踪便不是寻常人等能知道地,纵使如萧陈也没打听到分毫。但这毫不妨碍他的推断,离宫,无论那里隐藏了什么秘密,都是朱雀王最可能驻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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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两条人影悄悄潜入离宫,避开或隐或现的守卫,一路毫无声息。萧陈远远看了眼那日最大的那座宫殿,暗自盘算了下,领着薛媚往北面几处院落而去。
行至一处颇为华丽的小殿,薛媚伏着往下偷窥了眼,除了几个宫女外别无他人,悄悄问道:“下面没要紧人物,为何到这里来?”
萧陈道:“那大殿危险的紧,虽说有师姐浮罗烟相护,但大内高手济济,料不定便有其他修行中人,还是避开的好。离宫内建筑布局都有规矩,若那朱雀王真的在此,今晚便该在此处歇息,你我不如守株待兔好了。”
薛媚轻点臻首,“这法子也好,不过师弟你如今还不肯说明何意么?莫不是真要刺杀那朱雀王?这等事非我修道中人该为之,你想好了没?”
萧陈嘀咕道:“且看情况吧,若是他防备紧密,那便不下手,只看能不能窥得几分机密,送与义军也算了我一个心愿;若是他着实松懈,就怪不得我……。”说着去瞧薛媚神情。
薛媚不禁板了板脸,回给萧陈一个白眼,“罢了,若是如此,这等大事原该不是我等所该干涉,师弟你回宗后……,且看我心情,回报掌教少不得要重责你。”
“如此要请师姐担待了,自下山来多蒙师姐照拂,小弟已是感激不尽。此事我自己确有些私心作祟,想报这国家之仇;但如今朱雀王倒行逆施,举国造承天台已是闹得民不聊生,若除却了他,未免不是无益于天下。”
黑暗中薛媚轻嗯了声,二人屛住声息,再无言语。
过了一个时辰有余,方见远处有轻碎脚步声传过来,两排宫灯开路,显见人数不少,中间簇拥着一顶大轿,又走到近些,萧陈才发现大轿后还跟着一顶小轿。
萧陈只觉心跳突然加快,忙警惕收摄心神,强自镇定,心想自己二人早先便在此地伏着,只要不露出气息便是那日的老道在此也不能发觉。
心情渐渐平复,萧陈回神过来,缓了口气,却见薛媚正看着自己,眸子里满是关切,不禁心头一暖,大是感激,竟然情不自禁,一把握住薛媚的玉手。
手中的温润传过来,方觉尴尬,不禁脸色发红,心虚去瞧薛媚,黑暗中脸色却看不真切,待要放开,薛媚已经轻轻一挣,脱手而去。
薛媚板过脸去不看萧陈,萧陈也松了口气,地上的人已行到殿前檐下,要下轿入殿,一时候看不见人影。
待到殿内的情形映入眼里,却只见两个人缓步而进,原先殿内候着得宫女跪下相迎,萧陈已料此行无差。
一个是头戴金冠、身着玄色便袍的中年男子,一个黄裳明丽、裙角拖曳的年轻女子,走入殿来,女子稍后半步,正在说些什么。
那女子容貌清丽温婉,声音悦耳,萧陈乍听便已明了,原来她便是那称作姬月儿表姐的女子。
但恍惚间萧陈并没听清她的话,心神已被那中年男子吸引过去,那男子虽身着便袍,威仪气度步履间已然透出,袍子绣着得各色图纹、袖角上的朱雀图案,更是将他身份彰显得清楚无比。
朱雀王,这便是自己最大的仇敌,萧陈不觉心头燃烧了起来,脸色被情绪涨红,眼里只有那下方的身影。
朱雀王与那女子行过大殿,硕长的身躯算不上魁梧,却有着无比的威压,他停住脚步,坐于一锦墩之上,指侧旁让女子坐下。
他面容清朗,留有短须,但眉色间有一股掩不住的阴沉和暴戾,纵是偶尔微笑,片刻又回复原状,双目精光之中闪着倨傲。
……
……
“父王,女儿要做的事已经办妥,国师此去已有九日,也将在今晚返回。”
“好,赤松子向来行事无差,想必不会有什么纰漏,我既已到此,明日你便给乱贼派信使吧。”
“遵照父王吩咐,眼下乱贼聚集,他们定舍不过这一大诱惑,女儿先祝父王一举奏功,天下自此升平!”
那黄裳女子盈盈下拜,语如檀音,在寂静的殿室悠扬,说不出的空灵悦耳,但在萧陈的耳中却再震骇不过。
他惊然望向那女子,只见那一侧面迷人的容颜,鹅黄色的裙裳在她身上原是那么优雅,不想却也有着狡黠的心计。原来她便是朱雀王之女,晋国的公主么?萧陈不知殿内二人的谋划是什么,但闻话无疑以近尾声,不禁大为惊疑,心头顿生迷雾重重。
萧陈正寻思,朱雀王已起身,背转了身子要往里去,露出诺大的背影在萧陈面前。
萧陈望着那毫无防备的背影,玄衣长袍背后正绣了一只醒目欲活的朱雀,又想及他二人设计的阴谋已将完成,那八郡十数万义军可能毁灭,不禁杀心顿起。
“这便是你的父亲,可是天理迢迢,报应不爽,为了昨日那亡国之仇,为了今日我陈国的百姓,我却要杀他!”
他心中默默对那玄衣背影身后如空谷幽兰般的女子说道,仿佛又在悼念那逝去的亡灵,对望了薛媚一眼,在她清灵目光的注视下,气势瞬然提了起来。
……
“陛下,国师大人已回宫,即刻前来拜见!”
一个声音从殿门口传过来,朱雀王霍然转身,刚要挥手示意报讯的侍卫退下,眼中却突然绽放出摄人精光,仿佛感应到了出现的杀意,税利的目光乍然望向殿顶。
萧陈的目光黑暗中与那目光相接,心头狂震了一下,“这绝非常人的敏锐!朱雀王原也有这般修为?!”念头一闪而过,屋瓦上的人影轻喝一声,气势爆发开来,东皇剑已如离弦之箭刺向朱雀王。
屋顶断梁残瓦簌簌落下,薛媚也知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娇斥声中飞剑后发而至,急斩向朱雀王。
“铛!”
朱雀王只轻微一抬手,一片金色光幕挡在身前,居然将萧陈势道猛烈的一剑硬弹开去。
“何方宵小,竟敢行刺本王!”朱雀王带着怒意的喝声振荡传出。
“快走!”薛媚也一剑无功,已知事非轻易,拉扯了下萧陈衣袖,眼中焦急起来。
“一起走!”萧陈喝道,飞剑在身后浑然一挥,剑气将殿顶屋梁砖瓦摧毁落下,殿内一时凌乱狼藉,隐约听见那女子惊呼出声。
薛媚携手而来,已拉着萧陈拔空而起,寻了个方向急飞而去。
“大胆小辈,胆敢行刺陛下,给我留下!”离宫内主殿方向数个人影升空,朝这边急掠而来,当先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喝道,萧陈不用回头也知便是当日那老道,贵为晋国国师的赤松子。
赤松子身形急进中,广袖一挥,一道璨然夺目的光彩带着雷声般的轰响划破夜空,朝二人身后暴袭而来。
薛媚回顾,惊鸿一瞥,赤松子威势无匹的一击已经轰然而止,二人若避开怕要被他追上,不禁恼怒娇嗔一声,也不知怨着谁,一把将萧陈推到前方,浮罗烟全力催动起来。
灿若烟霞的至强防御法宝与那惊雷般一击轰然相接,半空中黑暗被炸开一般,眩目彩光暴起,气流狂卷,薛媚应声抛起,瞬间掠过萧陈,已被震飞老远。
纵然以赤松子的修为,也在那狂暴的元气激荡下回避,他身形稍减,即刻又追将上来,跟在后面的几个人影却狼狈止步,再启身形时已落后一大截。
“师姐!你怎样?”萧陈掠向前去,扶住薛媚身子飞奔,一边焦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