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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灵瞳的下落

一时之间,南宫赌坊一片混乱,那些输钱的赌徒如同从笼子里放出的恶犬,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

布置华丽的赌桌被砸的稀巴烂,摇骰子的庄家吓得屁颠屁颠逃到赌坊后面,叫出南宫家族的侍卫进行维持秩序。

赌坊被砸毁,堆积的金币散落一地,赌徒们心里极其不爽,根本顾不了很多,见钱就抢,很快就将金币抢光。

南宫家族的侍卫越来越多,疯狂的赌徒渐渐被控制,逃的逃,散的散,几名追杀陈皮阿三的黑衣人面容沮丧,踹了逃窜的赌徒一脚,站在赌坊门口,远远的望着姜灵和陈皮阿三离开的方向,长叹一口气,骂道:“来晚一步,让那厮侥幸逃了。”

扔毒镖的黑衣人,不甘心的吐一口痰,命令道:“阁主有令,陈皮阿三必须死,走,去平民区抓陈皮阿三他一家,等那厮回去,然后一刀斩了。”

几名黑衣人身手敏捷,早就盯上了陈皮阿三,他们刚准备动手,却被冒出来的姜灵阻断了。

姜灵和陈皮阿三两人离开南宫赌坊,头也不回的奔跑,一个劲的远离。

陈皮阿三对京城这一带很熟悉,拐了几个弯就甩掉了黑衣人。

他估摸着没人追来,方自定定神,擦干额头上的冷汗,咧着嘴骂道:“好一个神秘人,干了买卖不讲信用,还派人来杀我,还好有小兄弟出手,要不然我陈皮阿三这会一定死在了那里。”

姜灵收住鬼影迷踪步,也不禁暗自叹息一声:“这陈皮阿三到底得罪了谁?派出这般训练有素的杀手,还好,我的精神领域增强不少,及时发觉了不对劲,要不然陈皮阿三一死,灵瞳的线索又会断。”

“追杀你的几名黑衣人,身手不凡,使出的毒镖快而准,非一般修灵师很够做到,倒像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职业杀手。”姜灵平静一下心情,冷静的分析道。

陈皮阿三摇曳着狼狈的身躯,不打算跑了,他起初还对姜灵抱有恶意,认为姜灵的三局赌注让他颜面扫地。

可是,经过刚才一系列事情,陈皮阿三对姜灵放松了警惕,甚至很感激姜灵及时出手相救。

陈皮阿三叹了一口气,道:“小兄弟,我陈皮阿三愿赌服输,这条命本来输给了你,你不但没下手杀我,还替我挡下毒镖,救我一命,我无能相报,你有什么问题,现在问吧!或许,待会等那些人再找上来,我就会成为一具不会开口的尸体。”

姜灵要得就是这种效果,他如果一开始就逼迫陈皮阿三说出灵瞳的消息,以陈皮阿三多年狡猾的本性是不会轻易说出实话的。

现在情况却不一样,姜灵在赌桌之上完胜陈皮阿三,使其输得心服口服,一开始就从心里击溃对方的防线。

紧接着,又出手相救,在行动上又给陈皮阿三极大的震惊。

其实,陈皮阿三心里清楚,眼前的少年在赌场明显冲着自己而来,他猜到少年肯定有事要问。

陈皮阿三睁着眼也摸不清少年的实力,不过,从姜灵极其敏捷的反应能力,能在瞬间挡下毒镖,精神领域肯定非同一般。

与其得罪少年,还不如拉拢,好找一个强大的帮手,防止黑衣人再一次找上来追杀。

姜灵不慌不忙的问道:“陈皮阿三,我听说你对京城一带的平民区很熟悉,对吗?”

陈皮阿三猜到了八成,认为对方是冲着平民区的买卖而来的,一般找他的人,无非两种人,来做买卖的人和追债的人。

陈皮阿三与姜灵素未相识,也没欠下债,既不是追债的那就是做买卖的,他嘴角狡猾一笑,道:“小兄弟,需要哪种货色?只要价钱合适,都好谈。我陈皮阿三对平民区了如指掌,谁家的姑娘年纪多大,等等,我都差不多知道,你尽管提出条件。”

姜灵转而一想,要是直接询问陈皮阿三关于灵瞳的消息,对方肯定不会轻易告诉自己。

买卖,买卖,弄不清买家的意图,卖家是不会过多透露太多的。

姜灵目光抬起,说道:“我只要一个姑娘,平民区的姑娘。”

陈皮阿三得知对方也是冲着姑娘来的,警惕心理放松不少,笑着侃侃谈道:“一个姑娘,好说,平民区穷苦姑娘多的是,保证能给你找到极致的。”

姜灵却不为陈皮阿三的话语而动,盯着远方,说道:“我要的姑娘,没爹没娘,长着一双灵眸,像个假小子。”

话音未了,只见陈皮阿三全身一颤,断掉的左手手指处渗出一丝血红。

陈皮阿三霎那间脸色变白,几欲抬脚逃离,可被姜灵拔出嗜血幽冥剑拦下了,姜灵见陈皮阿三不对劲,不禁眉头紧皱,逼问道:“你是不是见过这样的女孩?快告诉我,不然休怪剑下无情。”

陈皮阿三怔住了,看到少年身上释放的气息,足足有地灵镜二重的实力,他不敢逃,就算想逃也逃不出姜灵的剑。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小乞丐’,是,我见过,你要找的人就是她。”

姜灵大喜,放下手中的剑,急切的问道:“灵瞳在哪里?”

陈皮阿三这下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愣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你来晚了,几天前,有个神秘的高手,蒙着面纱找到我,将‘小乞丐’带走了。”

“什么?几天前,灵瞳被人带走了。那人是谁?”姜灵瞪大着眼睛,追问道。

陈皮阿三继续说道:“那名高手实力很高,找到我的时候蒙着面,看不清脸,他让我帮她找到‘小乞丐’,然后给了我几百个金币,就将‘小乞丐’带走了。”

姜灵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自责道:“灵瞳,我还是来晚了。”

继而,姜灵眼中露出一抹杀意,道:“带我去灵瞳住过的地方,那人也许留下什么线索?”

陈皮阿三听了这话,顿时眼睛一亮,大叫不好,慌张的喊道:“赌坊那几名黑衣人就是派过来杀我灭口的,他们肯定是担心我将‘小乞丐’的消息泄露,才赶尽杀绝,不好,光顾着和你说话,我一家有危险。”

说完,陈皮阿三匆匆忙忙往京城的平民区赶,脸色淡白,神情担忧和慌张。

姜灵也暗自感觉不对,心想:“那些黑衣人是职业杀手,达不到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再一次追杀陈皮阿三。”

他提起嗜血幽冥剑,镇定道:“快走,我和你一起去平民区。”

“多谢,小兄弟。”

平民区,京城一带清苦人家或者犯过大罪的人聚集的地方,这些人没钱没势,又被京城权贵欺压,不得已忍气吞声的活着。

这些人每年都给权贵耕种换取一口吃食,勉强维持生计,过得日子非常的穷困,甚至有的人家的姑娘都买不起一条裤子,只能躲在家中,不敢出去。

平民区,低矮土墙,污迹斑斑的小巷子,破破烂烂的房屋,到处都是恶臭,就连集市也是简单卖一些被虫子咬过没人要的蔬菜。

姜灵踏进平民区,闻着一股恶臭味,差点吐了。

他实在无法想象富丽堂皇的京城还有这种非人住的地方,更无法想象灵瞳是如何在这里活下去的。

“这里没人管吗?”姜灵不解的问道。

陈皮阿三一阵苦笑,道:“京城皇室自个就很混乱,忙着争权夺势,权贵谁会有功夫搭理穷人,在他们眼中,穷人就是贱民,他们不仅禁止贫民区的贱民不得离开这里,还时不时雇人来这里挑选长得不错的姑娘,花几个钱买回去当丫鬟或者转卖给像怡红院这样的妓院。”

“岂有此理!把人不当人看,难道穷人就不是楚国的子民吗?穷人就可以被任意践踏吗?这样的皇室,不乱才怪。”姜灵恶狠狠的将楚国那狗屁老头君主痛骂了一顿。

陈皮阿三狐疑的盯着姜灵,疑惑道:“小兄弟不也是来买姑娘的吗?京城这样的局势,不是我这等贱民能改变的,再说,这里的人愿意卖姑娘,反正养不活,还不如将姑娘送出去,谋个生路。”

姜灵自知露陷,急忙遮掩道:“快带我去看看。”

“三爷,你又接到大买主了吗?有好买家可要照顾一下我,我家丫头几天没饭吃了。再不送出去就得饿死。”

“三爷,还是先看我家吧!这日子没法过了,又加重赋税,还让人怎么活?”

平民区的几户人家认得陈皮阿三,热情的打着招呼,都希望陈皮阿三能给自家的姑娘寻个好人家。

陈皮阿三无奈一笑:“这位小兄弟已经选中人了。”

姜灵看着这些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人,不禁内心一痛,一种说不出的同情油然而生,他取出身上的金币,散发了出去。

“到了,这里就是‘小乞丐’住过的马棚。”陈皮阿三指着一处堆满杂草的马厩,淡淡的说道。

马厩里的马早就不在了,只剩下空空的三面墙和一些杂草,还有一件挂在竹竿上的衣服很刺眼。

姜灵望着竹竿上的衣服,认出了这件佣兵服装还是当初第一次见到灵瞳时,灵瞳身上穿着的。

这一刹那间,姜灵理解了为何灵瞳梦想要见到有钱人,更理解了灵瞳为何会做小偷,专偷有钱人,更理解了为何灵瞳会被人抓住卖到妓院。

一行清泪,滴落到脚下坑洼不平的黑土。

姜灵望着那件挂起的破破烂烂衣服,暗自说道:“灵瞳,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见有钱人楚天宇,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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