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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天地观棋法

清晨清风飞扬,一道漆黑如墨的山峰,这座山峰,形似巨剑、森冷严寒,宛如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但却是云飘渺、雾缭绕,朦朦胧胧,云雾相合,让人分不清是云还是雾,颇有些“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之名,但此时这里虽寒意很足,却并未有人挥舞踪影,山峰顶上,倒坐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人是韩为,一个是老太婆,两个人盘腿对望,不知在干什么。

“韩为,今天我们就进行第一步,冥想,你准备好了么?”老太婆严峻的望着韩为,眉头皱着,似乎这第一步非常艰难。

“恩……韩为毅然的点了点头,坚定的望着老太婆,为了真理,为了履行对张歆的承诺,他将不惧任何艰险。

“那闭上眼睛吧!我会在你的脑海中种植一些观想法,你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选择。”老太婆说着也闭上了眼眸,右手轻轻放在韩为的头部,皱着眉头,像是思考着什么,又像是进入了某种状态。

“嗖……韩为只感觉一只手放在头上后,脑海精神就进入了一片混沌朦胧的虚无之地,随后,精神力缓缓的融化分解,又凝结成了一个韩为。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韩为刚出现时迷茫的看着这片陌生的世界,精神恍惚,甩了甩了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由得看向了自己的身体,顿时惊叫,他发现,自己黄金色的身体近乎透明,孤立的漂浮在天空,似乎像人死后的灵魂,但想了想随后放下了心,老太婆说的冥想修炼难道就是这个?

“轰……就在韩为游荡沉思片刻,一座黄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猛然竖立在他面前,吓了韩为一大跳,入目可见,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宝塔,这座金塔,一眼望不到顶,每层为九格,透过窗门,隐约每个格子内,都有坐着一名影子,每层格子缓慢的旋转,似乎还有些细微的佛门妙音传达而出,似乎是感受到生人的闯入,古朴而厚重的塔门在一声吱呀中打开,韩为心想,这就是冥想之法么?轻轻的吐了口气,韩为走了进去。

“施主,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一进入塔内,满堂金光璀璨、八百佛祖、二千菩萨、五千罗汉悍然站立,一个个面态威严、手持法器、还有一些赤膀光腿的僧侣,大堂底下,一个个身穿耀眼艳红袈裟的和尚,正双腿盘在蒲团上,一段段晦涩难懂的佛经以一种大喜大悲的情绪梵唱而出,面向这些为世间抛洒恩泽的神明不断的叩拜,韩为置身于这种环境之内,全身都仿佛被净化了,在这个庄严而神圣的环境内,任凭你是世间最穷凶极恶的人物,心灵都会得到净化升华,韩为略有些享受这种气氛,谁知被一道声音惊醒,当下颇有不高兴的问道。

“这只是我冥想修炼的必经之路,至于你们这里,不过是幻影罢了……韩为望向那为转过身来手持佛珠的和尚,笑着说道,在世俗界内,寺庙和尚建立信仰,修盖寺庙,不过就是骗取人的香火钱罢了,易经道:“内心强大,念头如神明,则鬼神不能接近。

“胡说,在这神佛的殿堂,岂容你一个鬼怪接近,本来佛祖要我等念你本性善良,只是因为一些事情而误入歧途,要我等净化你,但现在看来,你不仅堕入了深渊,还把神明说成了幻影,这次,我饶你不得……那名和尚闻听脸色大变,不由怒道,两道眉头上扬,手中佛珠扔了出,顿时光华万丈,剩余的和尚闻之,皆是站起了身,怒吼一声,将手中的木鱼法器扔向韩为,气势庞大,佛光普照,瑞彩千条,千万鬼神皆退避。

“笑话,你们这些所谓的佛门高人连我这样的人都人鬼不分,还敢在这阔天高谈,实在是可笑。”韩为望着千道佛光爆涌而来,面色一变,念头杀机一现,他自信,这些只是幻想罢了,既然只是冥想,那这些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的景象,那就只是些幻觉罢了,果然,韩为念头杀机一出,这些佛光缓缓的消失,站立的神明、念经的和尚纷纷淡化而去,直到最后,整座金塔都缓缓虚化,外面的混沌世界又将呈现。

“呼呼……韩为重重的吐了口气,忍不住拍了拍胸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相信,自己刚才要是气势没了,就刚才那一下,就足让韩为精神分裂而死亡。

“这次又是什么?韩为往前游荡了一下,心头不由有些紧张,谁知道,脚上突然出现了一些碎冰,紧接着,在韩为惊骇的目光中往上蔓延,没过多久,就将韩为全身包裹在内,动作定格,但奇怪的是,这些碎冰只是依附在身体之上,并无寒冷之感传来,但一股景象如决堤的江水席卷进韩为的大脑内,只见景象内原本韩为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突然盗贼横来,抢夺了家中的一切,父母见状上前抓捕,谁知被盗贼蛮横的杀死,韩为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别过来……被惊吓的浑身颤抖不休的韩为望着那个人无情的眼神,冰冷的寒刀,这名盗贼冷笑着脸庞,在黑夜中尤为的恐怖,一步步的朝着韩为走了过来,韩为听着脚步声,宛如听到了死神的宣判,蹲坐在角落里,咬着牙齿,爸爸妈妈死了,自己却没能力保护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又恨又痛,望着那凌空在头顶的寒刀,韩为吓得整个身子蜷缩起来,他想爬起来和他拼了,可是,身体却是如此的僵硬。

“你没事吧?”突然,就在刀子要落在韩为的头上时,陡然响起了一道抨击声,韩为在自己那轻咦声疑惑的抬起了头,只见看到了自己做梦都想见到的人,身材婀娜、秀美的脸颊,熟悉的关切声,她居然是张歆。

“这怎么可能呢?水晶内,韩为眼眸紧闭、神色痛苦的挣扎着,嘴里大叫着摇头道,这是张歆老师,他不是在神魂一界内,怎么会在这里呢?张歆是韩为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如今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怎么能不激动呢?

“不……这不是张歆老师,这是幻觉……,”水晶内的韩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爆吼一声,角落内疑惑的韩为脸上涌了厌恶之情,原本因为那名盗贼而僵硬的身体居然奇迹的拥有了力气,上前一步,推到了张歆。

“噗嗤……晶莹剔透的水晶突然产生了一丝裂缝,而后轰然爆裂,冰屑纷飞,身在其内的韩为一下子掉落了下来,睁大了眼眸,宛如大梦初醒,冷汗止不住的流淌而下,双手趴在地上,浑身颤抖,喘着粗气,这哪是冥想考验,这完全就是对心性与精神的磨练,连张歆老师都出现了,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危险呢?

“好厉害,真的好厉害,这就是鬼仙的第一步吗?那后面的定鬼,夜行呢?乃至于成形甚至夺舍?韩为直到分钟后还是发觉身体颤抖,愈想到后面的境界,那等境界的完成度恐怕更高,韩为已经不敢在往下想了!

“嘿嘿……这小子,还不错,能不能成功就看这最后一步了。”山峰上的老太婆右手始终放在韩为的头上,韩为脑海内的一景一物自然了然于胸,看着韩为面对内心的幻想,临危不惧,心智坚定,不由得赞赏的笑了笑。

“呼呼……就在韩为还未歇息片刻,地面在其惊骇的目光轰隆隆的升高,山河崩塌,日月无光,此处原本是混沌一片,此时更是破碎不堪,韩为脚下石头突然一个碎裂,不由失声道,往地面掉落而去,那么高掉落而下,必死无疑,一颗凸出了的碎石映入了韩为的眼帘,韩为脸庞上涌上了点喜悦,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快速的抓了过去。

“这是什么情况,这哪是叫做冥想啊……韩为紧紧的抓住了碎石,尖声叫道,眼泪都差点哭了出来,下身不断被峰体的摇晃而不断的摇晃,脸色都绿了,心道,这哪是冥想,明明是生与死的考验,要不是韩为早就体验过之前鬼神契约的赋予,接连几次战斗,在与神魂护法的交谈等等在见识阅历方面增广了不少,换做是刚初入上北的韩为是绝对不可能通过的。

“嘿嘿……,这小子,心里喜欢张歆,还装作不承认。”老太婆嘴角扬起了古怪的笑容。

“怎么停了?”幻想内,韩为双手抓扒着峰面上的碎石,心里祷告希望能够坚持自己身体的重量,突然,升高的山体突然静止不动,韩为疑惑的睁开了眼眸,仔细的望了望周围,又过了一会,待到确定山体不会发出动静时,挣扎抓扒着身体往上爬,费力的跑到了山体之巅,居然看到了一片震撼的世界。

山峰下的这片世界,不是朦胧的混沌虚无,而是一片生灵的世界,这其中有人类、鬼仙一族的族人、也有神魂一族的族人,更有许多不知名的生灵,在这里,没有隔阂,没有恃强凌弱,没有负面情绪,更没有任何不平的事,人人如龙,有的,仅仅是友爱与关爱。

“天有清气,地有浊气,清气为白棋,浊气为黑棋,我韩为生于天地间,天为观棋者,大地为棋盘,我自做下棋者,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在我的下棋意念下生存……韩为望着这一切,满目憧憬的看着自己遇到张歆后的夙愿,垂着头,想起了那气节傲骨的张歆,抬起了头,对天吟作道,油然生出一股强者豪迈的霸道之情。

韩为这一声,震天撼地,山河颤抖,风云席卷,似乎世间万物都在这一句话下黯然失色。

“轰隆隆……,”忽然,大地沉沦,一切的美好事物都消失于无踪,现实山峰上韩为惊起了心神,眼眸睁开,望着老太婆,半天说不出话来,恍然若梦,仿佛这一切都是梦幻。

“韩为,你醒了?老太婆也不知道为什么韩为醒来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

“我成功了么?”韩为不可置信的望了望,坚信自己的确回到了现实中,刚才那九宫金塔、无情水晶、天地生灵三大幻想都深深地震撼到了韩为的心志,他可不想在重新回到那里。 “呼呼……陡然,韩为似乎有感而发,盘起了双腿,眼眸微眯,手中掐着印决,在一道轻喝声中,不知道什么发出了一声脆响。

“给我出。”韩为不由喝道,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和自己分离开来,他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感觉告诉他这并不是坏事,片刻后,从韩为的头顶上诡异的浮现一道虚影的韩为,带着点呆滞与迷茫,但两者之间,真是一般无二,只不过韩为原本黄金色的身体逐渐消退,恢复了人类原本的颜色,但虚影表情上的呆滞瞬间变得情绪多彩,宛如另一个重生的韩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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