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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坦白

魔界。

阴沉的天色笼罩着魔界整个天际。一座气势磅礴的宫殿悬浮在空中。

“魔君。”一个身材娇小,身着蓝衣的女子低头向上方慵懒坐在椅子上的泉瀛致敬后方才抬起头,继续说,“乐阳神君与墨君上神已离开花间谷。”

泉瀛摩挲着椅子的扶手,表情依旧挂着那样漫不经心的笑容。

大殿内一片沉静。蓝衣女子有些紧张,偷偷抬眼看了高座上的人一眼。美艳的面容再一次惊到了她,当泉瀛抬眼扫了她一眼时,她慌乱地低下头。

“听说无妄山前不久有人闯进去了天帝大怒,你且去看看,无妄山可还有其他的动静。”泉瀛缓慢地站了起来,从台阶上慢慢走下来。

“是。”蓝衣女子慢慢后退离开。

泉瀛缓缓走出宫殿,站在外面,俯视着这片脚下的土地。一千年前他可以让封印被解开,一千年后他依旧可以。

天界最怕什么,他便要做什么。

既然艳阳出谷了,他自然要去看看的,至于墨君上神,泉瀛有些头疼,在他眼里,那就是个老不死的。连千年前的大战受重伤都没死,不但重新封印了妖神,还“霸占”他妹妹这么久。

泉瀛有些懊恼,怎么把妹妹拐带回魔界呢?

“魔君。”一位老者慢步走来。

“月长老有何事?”泉瀛转身看向月长老。月长老在魔界的威望不低,饶是泉瀛,也要在平日里敬他三分。

“一不小心魔君已经这般大了啊!”月长老突然语重心长感慨着。

泉瀛心一颤,嘴角有些僵住,这老家伙想干什么。

“嗯哼,老夫见那狐族的二公主甚是不错啊!”月长老边说边看了眼泉瀛。

泉瀛连忙接过话,“听长老这话,难不成是您看上那二公主了?这有些难办啊!”泉瀛故作为难。

月长老岂是没见过世面的,“魔君真是折煞老夫了。”月长老慢慢说着,“老夫说的是你的婚事。”

“那长老恐怕得失望了,泉瀛并无此意。”

“魔君得以大局为重,狐族势力不小,魔君若能娶了那二公主,魔君势力定能扩大。”

“我不用靠一个女子来增强我都势力。”泉瀛缓缓说道。

“魔君……”月长老还想再劝劝他,然而下一秒,泉瀛便向前一跃,往下方落去。见此,月长老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艳阳与墨君走在小道上,天色已经有些暗沉,他们离了郦城后一直往南走,此处乃田野乡间,不远处有人家散发着光亮。

艳阳总感觉今日的师父有些奇怪,但又讲不出来。从前他便是这般,让人捉摸不透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靠!老大!这里有对狗男女!”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哪里?!宰了!”另一个声音有些气愤地响起。

艳阳看了看,这周边只有自己和师父两人,她偷偷瞧了眼师父,他的神情似乎也有些无奈。

艳阳有些无语,今日她是怎么了,竟碰上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和事。

两个人从一边冒出来,手中拿着个酒壶,一身的酒味,是两个喝醉的酒鬼。他们摇摇晃晃地向他们走来。

艳阳不想理会,“师父,我们快些走吧。”

“嗯。”墨君很自然地拉住艳阳的手向前走去。

艳阳自是不会反抗的,无奈那两个酒鬼不依不饶,一定要冲上来,不等艳阳出手,墨君结了一个决打在两人身上,两人立马昏睡过去。

墨君收回手,脸色有些不好,他让两人昏睡过去,明早自然会醒。

艳阳看着前方的人家,“师父,这天色黑了,我们去找个落脚的地方可好?”

墨君看着她点点头,眼中掩藏着些什么。

艳阳看着墨君牵着她的手,不止一次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带坏了师父,之前说,这是他以前经常会做的事情,虽然她是希望如此的,现在想来,早知道说他以前是天天抱自己的了。嗯哼,这恐怕……不太好。

墨君哪知道她那么多的小心思,他也在思考,思考着他对他这徒儿的感觉。他虽没了之前的记忆,除却最开始醒来见到艳阳时的陌生感,现在早就把他当做最亲近的人了,甚至,还产生了其他的感情。想到这,他不免有些烦躁。他的情绪似乎变得越来越多,记得刚开始醒来的时候,自己的心如止水一般,后来慢慢地有了喜怒哀乐,会被情绪牵着走。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他醒来之后变了,但他又不知道是什么。

“艳阳。”墨君开口叫她。

艳阳转头看像墨君,面容乖巧。

“我与沉睡之前可有不同?”以前的他也是这般吗?

艳阳愣住,这话是什么意思。“师父何出此言?”

“我心中有点疑问罢了。”墨君轻描淡写带过。

艳阳没再搭话,以前的师父,如现在这般高高在上,好似对一切都已看穿,他会在艳阳调皮的时候皱眉,在艳阳将重要的宴会搅乱后动怒,他也会在艳阳习得新的仙术后对她温柔地笑。却从未在她成年后牵她的手,师父他的性子是天界是出了名的冷淡。

现今的师父确实有些不像以前的师父。艳阳心惊,难道师父有以前的记忆的影子了!?

“师父可是想起了些什么?”艳阳故作轻松地问。

“未曾。”墨君确实没想起,只是偶尔会闪现一些剪影,确也捕捉不到什么。

艳阳闻言松了口气,她终究还是自私的,不太愿意让师父记起的。这样的时光,希望能长久些。

在临近村口的时候,一位老妇也正要回村,看见艳阳和墨君两人,热情地打听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当知道他们是游历的,便热情地邀请他们去她家。

艳阳想着反正要找地方,不如便去了。好在墨君也没有异议。

老妇家是一座简朴的院子,一进门便有饭菜香从中飘出来。

“平安!家里来了客人,你且再多烧些饭菜。”老妇朝房中喊着。

“娘,你回来了。”从房中走出一个年轻人,在看见艳阳他们时有些羞涩地一笑。“那我去多烧些菜”然后跑回厨房了。

老妇笑着对艳阳说,“这是我儿子平安。”谈到儿子,老妇是满脸的笑容。“对了,进来坐吧,我去给你们俩收拾一个房间。”说着便走向屋子。

艳阳笑着道谢,“劳烦您了。”

“哪里,姑娘客气了。”

艳阳和墨君跟着进去,好似有什么事不对,突然叫住老妇,“婆婆!”

老妇停住离去的脚步,“怎么了?”

“那个,能收拾两间房吗?”艳阳有些不好意思。

老妇一脸惊讶,“你们不是夫妻吗?”

艳阳脸一红,有些结巴,“不……不是。”

老妇突然笑了,“那你肯定爱慕那位同行的公子吧。”

艳阳大惊,“婆婆莫要乱说!”

老妇笑着看着她,“老婆子活了这么久,方才一路上要是连你眼中这么明显的爱慕之意还看不出可不就白活了!姑娘你莫再羞涩了,老婆子今日就帮你讲开了。”

艳阳张了张嘴,脸色有些苍白,她甚至不敢转头看师父。婆婆啊,我活得可比你久多了!她突然就想到了师父沉睡之前的那次她向师父吐露心事后,师父那副冷淡的样子,让她至今害怕。

“让婆婆见笑了,艳阳方才和我在闹脾气。?”墨君淡淡的声音响起。

艳阳心中一颤,他居然愿意叫老妇婆婆,而且,声音之中听不出有不满之意。

“原来如此,婆婆家简陋,婆婆我还是给你们收拾一个房间吧。”说着便快速离开了。

艳阳有些想苦笑。双手不自觉握紧,她想解释什么,但又觉得有些无力。感觉身后有人接近,她不自觉绷紧了身体。

“师父……”艳阳闭上眼。

“嗯?”淡淡的声音响起。

“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明明是你的徒儿……却爱上你。”身后久久没有声音传来,艳阳的身体有些颤抖。

正当艳阳想离开时,背后的人伸手抓住了她。将她面相自己。

艳阳有些不敢看墨君的眼睛,堪堪避开。

墨君看着艳阳有些苍白的脸色,皱起眉,“不失望。”

艳阳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向墨君,眼中的震惊难以掩饰。

墨君拍拍她的头,“这般看我作甚。”

艳阳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师……师父,你方才……说什么?”心跳声如急促的鼓声一般。

墨君看了她一会,“我说,我不失望。”还是淡淡的语气,却带着坚定。

艳阳眼泪夺眶而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墨君的怀抱打断。

“莫哭了,为师心疼。”声音传到艳阳耳中。

艳阳怎么也想不到,她师父,居然也会说这般……肉麻的话。

“师父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明明,那时的他那般冷漠,现在却……

“自是知晓。”

艳阳闭上眼,算了,她最期望的不就是这样吗?珍惜现在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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