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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人生无常(1)继承人

在此后的时间里,大家慢慢开始发现,方玄方岚经常会带着楚潇出现在各处,有时方玄会单独带楚潇进入他的练功房,可想而知是方玄在传楚潇独家功夫;而方岚和楚潇则经常在闲暇时间会在山庄附近游玩,初来看似冰冷的楚潇,竟然慢慢也会和方岚一般孩子气的去野外摘采花草虫鸟。

人们也开始看见,方岚会满怀期待的站在门外不远,等着楚潇抓了一笼子的鸟到山庄,看着楚潇脸上不多见的欣喜和稚气。

如今,山庄秋风萧索,楚潇孤立其中,他现在想起这些往事,会不会苦笑摇头:如果当初自己一直延续这样的生活,虽然不能成现在的大业,但也未尝不能独当一面,同时有家有室,过着平安无虑,幸福无边的生活。他如果重来一次,到底还会怎么选择?

回到记忆中,当时,方玄还是分外公平的,即使他早已经看出楚潇胸怀大志,气度不可估量,也看出了楚潇的武功天分实在是世所罕见,但他还是没有在一开始便太过将宠爱集于楚潇一身。就像是对那些十大武者的胜出者和对山庄有贡献的弟子一样,方玄只是传授楚潇那么一招半式的云合掌,其余时间也是让楚潇跟着其他弟子一起学习。

但很快,方玄便发现这样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楚潇方到十四岁,参加第一次云武堂考察大赛,云合掌的那一式照理说还没有练熟,就已经强势进入云武堂的十大武者。

凡是进入过十大武者的人,都会有机会被派出去执行护镖,擒贼等小义之事,积累经验,楚潇在这方面也体现了远超常人的处理能力和应变能力。在第二年云武堂大赛中,十五岁的楚潇就已经名列十大武者第二位,而楚潇年轻气盛,不知收敛的毛病也渐渐不见踪影。方玄明白了,根本不用担心教楚潇太多会影响到他的发展,他的天赋、能力已经远超同龄人,趁早将云合掌教给他,才是发挥他潜力的最佳方法。

虽然知道方玄在给楚潇“开小灶”,但是很少有人心中会有异议,大家都对楚潇的武学天分熟知且佩服不已,并且楚潇在与其余人相处的过程中体现出了强大的亲和力,身边有很少有人会不服楚潇获得的地位和成就。

十六岁,楚潇毫无悬念的获得十大武者第一位,一般来讲,云武堂的培养中并没有倾向第一位武者的趋势,相反会更加加紧训练后几名武者的武功,但是,楚潇仍在十七岁获得了第一武者的称号。

在十八岁时,学会了云合掌其中十一式的楚潇已经在华山这一带都小有名气,功夫在云武堂中恐怕仅次于方玄,更胜总教头和各武师,他也因此逐渐成为云武堂的主心骨之一,这在云武堂的历史中是绝无仅有!

而另一方面,楚潇和方岚在大家眼中也渐渐成了“天作之合”的代名词,方岚高雅端庄,性格开朗且知性大方;楚潇意气风发,处事和气中又隐有英雄气概,似乎看起来任何其他人配上方岚或者楚潇都有不足,而这两人不但在山庄中地位相当,又年龄相仿,都是老庄主的心腹,这样一对璧人,大家心中其实已经心底认同,这二人必将成就一段鸳鸯佳话。

他们二人当然也感觉得到。每次楚潇外出执行任务回山庄,大家都会看到方岚在阁楼上盈盈向他招手的情景;每次方岚要出行采风,自己总会有一名英姿少年的身影在她旁侧保护,二人的互相依附感也已经慢慢深入各自心中。

方玄当然也不是看不出。这一日,方玄叫上了夫人,管家,教头,方岚和楚潇一同进入他的居室,一次看似寻常的山庄小会。

屋内,方玄踱了踱步,微笑看着楚潇,“楚潇,你在这个年纪已经在周边小有名声,在云武堂中更是所向无敌,这个阶段的你,恐怕小小的武者身份已经担不了你的宏图大志了啊。”说罢众人都是和气一笑。

楚潇笑言道:“如果不是庄主赏识,我楚潇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勉强求生计,现在成就出来的我,全拜庄主所赐,无论为山庄作何贡献,楚潇都无怨言。”

方玄也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现在你处在的位置,已经在你的年龄段达到顶峰了,若在山庄中再给你升一个名分,只能是代替我接管这山庄了啊。”楚潇听到这里眼珠一转,立即拜道:“楚潇还只不过是一名后生小子,再说并非山庄中人,庄主的话实在是让楚潇汗颜了...”

方玄轻抚胡须,接道:“不错,按山庄的规矩,外人本不能接管山庄,但是——我这一代传下来,生的是女孩,接管山庄多有不便,而方岚这孩子非常懂事,我们也没想过再添男子接管山庄了,所以——下一辈接管我山庄的,是女婿也未尝不可啊!”

听到这里,管家和教头都抚掌大笑:“没想到我们今天到这里来,是有双喜临门了啊,楚潇,你还不谢过庄主?”楚潇乍听这一番话,真犹如在云端漫步般飘飘然,浑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好事,居然真的让自己一个出身无名无分之人碰上了。

方岚在一旁,也不禁脸上泛红,同时也满藏笑意。

楚潇见状,严词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只能胡乱诹几句不敢云云。方玄一摆手,调侃道:“诶,你这后生,怎么全然不把我教你的话放在心上?我曾经说过,你身上有什么能力,就该居于什么位置,天分是天赐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挥霍它。你现在所学的云合掌招式,已经完全超过了其他弟子所学,你为山庄所做的贡献,也已经超出了普通弟子,我名下无子嗣,一直把你也当做我的亲儿子,这个位置,你如何不能接?”

楚潇一听,心中霎时念想万千,但他心中明白,这是他人生或许最好的一个机会,如果错过了,自己可能也会后悔一生!

“好,多谢庄主,楚潇一定为山庄尽心尽力!”楚潇一咬牙,也不知怎么就把这番话说了出来。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抚掌为方岚楚潇二人道贺,方岚和楚潇眼一对视,一水含情脉脉的眼神不期而遇,心中都是甜蜜不已。

“好,”方玄又继续补充道,“既然如此,在宣布你成为我家进门女婿,成为山庄下一代接班人之前,也还得给你点名目才行,在湘西一带,最近一直盛传有‘山中四煞’危害百姓,你这番前去除了害,必定名声再远扬,这时候再宣布你来接任这个位置,也更光耀了我‘聚云山庄’的名声了!”

楚潇听罢,欣然领命,方岚在一旁也在向楚潇摆出打气的手势,教头看到方岚这一举动,忍不住揪住说道:“看看我们大小姐,看来对楚潇公子载誉归来是期待不已啊!”。众人听罢,都是哄堂大笑。而楚潇方岚二人眼中更是不知闪过了多少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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