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对秦正明讲的，但所有人都听见了，秦正明傻呆呆的不知说什么好？李元国和田万全互相看一眼都紧张起来，忽然见钱江指着那工作人员说：“不要他们进来，我们正在开会！”
“、、、、”工作人员欲言又止，脸上的惊慌加剧成了恐惧。
汪昊突然站了起来拉了一下那工作人员说：“我跟你一起下去。”
到了楼下，汪昊对正要跟拦住他们的市府办工作人员发火的万家兄弟说：“五哥，九哥，省上春霖省长正在跟钱市长谈话，你们改天再来嘛。”
“真的啊？”扛着大校肩章的万老五疑惑地翻了一下眼皮，汪昊扶了扶眼镜，掩饰住自己的紧张说：“你不信就上去看嘛，春霖省长兼着省军区政治部主任，你们也是一条线的，见一下也可以。”
万老五浓眉紧皱，虎目变小，沉默了。
挟着公文包的万老九绷起的脸挤出一片笑容道：“我是来找钱市长汇报关于如何安抚B镇中学那龟儿家长些，既然这会儿他忙吗我明天又来嘛。”
汪昊说：“钱市长已经把这事交待给我了，我明天来跟你具体谈。”
“真的啊？”万家兄弟几乎异口同声地问，还一句话没说出来就是你娃遭贬了的嘛？汪昊有点得意地笑而不语，旁边的工作人员们又帮腔说汪主任已经复职了，万家兄弟这才客气两句后走了，万老九还说明天一定要来哈。
汪昊和工作人员们看着两兄弟离去的背影，相视一笑，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成功打发走了所有领导都讨厌的万家兄弟，汪昊得到了钱江欣赏的微笑，也拿到了处置B镇中学问题的全权，只是对他不放心的钱江悄悄叮嘱秦正明：“你要随时注意他们的动作，两个原则，一是不能对老百姓动武，二是不能借此机会排挤夏天。”
现在钱江心里有一种对夏天的愧疚感，特别是觉得不好跟现在还躺在省医院的刘卫红交待，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万老九利用李元国占了B镇镇长位置后这么多天了，刘卫红居然没找过他，难道夏天这书呆子会不跟刘卫红讲这些事？
为了探个究竟，钱江主动给省医院的刘卫红打了电话，问侯了她的伤情后讲了自己去京城治病的情况，末了刘卫红突然说道：“钱大哥，你说的等夏天副镇长任期满一年就正式任命他为镇长要算是呵？”
“哦、哦、、、、？”钱江吃惊得瞪大双眼，心里对夏天的愧疚更深了，更意外了。
还有让钱江意外的事。
第二天下午从B镇回来的秦正明和汪昊向他汇报：夏天请病假半年不上班了，而且他招聘的那帮人全都离职了。
坐在病床边抽烟的钱江愣怔了足足一分钟说不出话，拿在手里的半截烟掉在地下他好像也不知道，躬身立在他跟前的秦正明和汪昊都紧张起来，凭经验知道这是他要发火的信号，只是癫痫病已经医好不会再扯羊儿疯了，秦正明小心翼翼地伸过脚把尚在燃烧的烟头踩熄，汪昊扶着金丝眼镜说：“我们按您的意思给万老九打了招呼，万老九也表态说坚决执行您的指示要跟夏天处好关系，可是他一点不给面子，在关于如何落实赔偿工作的会上一言不发，到会开完了就说他要请病假，我再三给他传达您的指示可是、、、、”话未说完就被钱江打断道：“小汪，你不说他的坏话过不得是不是？”
“、、、、”汪昊闭上嘴满脸委屈，瞟了一眼秦正明，那意思是想让秦正明帮他证实一下他没乱说，可是秦正明这回学精了，扁起嘴一声不吭。尔后钱江无奈地一挥手说：“就这样嘛。”
俩人立刻退出病房。
过一会儿梁军医来了，见钱江头发蓬乱猛抽着烟来回踱步，抿笑着问：“你又扯疯啦？”
除了她，没人敢这么说话，而且钱江不会计较，他把烟头掐灭在烟缸里说：“你才扯疯了，我这边没得事了你又跑来干啥?影响不好。”
“那我就走了嘛。”梁军医齐耳的短发往后一甩。
“我又没喊你走。”钱江笑了，然而是苦笑。在北京治病时，俩人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虽然没有男女之间那种实质，但是语言行为都很随便无拘束。
梁军医走近钱江，伸出两手把他按到沙发上坐下，摸出随身带的小梳子给他梳理头发问：“烦来这样子，是不是中学的事还没解决好嘛？我跟你说不要烦，现在虽说脑袋里的病灶清除了，但是如果不注意心态调整，还是不行的，知道不？”
“知道。”钱江无力地应答道，多年来他一直格守着不对无关人员包括至亲好友谈工作上重要事情的习惯，这段时间对跟他走得如此之近的梁军医也是能回避就尽量回避谈工作，现在他不想回答她关于岷江中学的问题，为了转移话题，伸手在她隆起的臀部摸了一下，梁军医立即挪开身体同时向虚掩的病房门口看了一眼，嗔怪道：“规矩点哈？你不要像那个陈春霖一样，好烦呵！”
“主要是你太有魅力了！”钱江也瞟了瞟门口，说：“真的，小梁啊！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好漂亮，你如果脱下军装按现代女性的风格打扮一下，嘿！”
梁军医脸上飞起两片红霞，坐到隔着小茶几的沙发上笑道：“我每次问到你具体的事情你就跟我东拉西扯的回避，我告诉你，我不是要了解你啥子秘密，我是想帮你分析一下，教你如何调整心态，知道不？”
钱江又回答了一句知道，但是心里却不以为然：调整心态？咋调整嘛？十五万能否让家长们接受还不知道，卫红那个同学小夏又不理解我、、、、
夏天不是不理解，他是看透了，本想辞职的他想到回市司法局去上班也很尴尬，所以选择了请病假。此时，他正和帮他背着旅行包，拿着大皮箱的张昂一起走出岷江镇政府大门，后面是几十双关注的目光。
扛着大皮箱的张昂已经脱去联防队制服穿着黑色背心，边走边不无抱怨地对夏天说：“我说你就是书读迂了，你就抖包包的跟刘记者说嘛！未必她还不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