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顾不上姚欢欢死活,飞身再起,几个起落,来至洞口,低声娇喝道:“靖雨……靖雨……”洞内居然无声无息。柳依依心下一紧,闪身进了石洞。朦胧间只见一团黑魆魆的身影倒卧地上,衣衫早已扯烂,如同筛罗抖动不已。
柳依依颤声道:“靖雨……”
黑影略略停止了抖动,上身缓慢抬起。微弱的光影下,双目赤红,面容扭曲。
“靖雨!”柳依依忍不住惊呼出声,以她医道之精深,自然瞧得出唐靖雨情形不好。柳依依正欲上前查看,唐靖雨已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身形暴起,将柳依依一把抱住了,翻身将柳依依绵软柔滑的身子压在身下。
柳依依娇呼一声,顾不得身上疼痛,抬臂欲推,却被唐靖雨铜箍般的铁臂抱住了,又哪能动得分毫。
柳依依娇靥彤红,心若鹿撞,心底满是羞涩、惶恐和一丝欢喜。“靖雨,你……不要……”细语喃喃,娇喘吁吁,话未及半,娇艳粉嫩的双唇已被严严实实的盖住。
柳依依“唔”了一声,脑际一片空白,而浑身上下,柔软如绵,却又热力升腾。柳依依停止了挣扎,心底一股压抑不住的渴望渐渐弥漫全身。唐靖雨粗野的将两片花瓣般的柔唇含住,用力的吮吸,然后起身抓住了柳依依衣裙,疯狂的撕扯。一阵裂帛之声响起,柳依依仰躺地上,全身近乎赤裸,双腿修长,肌肤如雪,她双目微闭,一动不动,唯有长长的睫毛微微的起合。
柳依依惊慌坐起,似乎想起了甚么,颓然的将纤手放下,只见身边唐靖雨脸色红晕、好梦正酣。柳依依仔细端详,这张先前有些扭曲的脸此刻恢复了朗然,俊气依然,似乎更胜往昔。
柳依依将唐靖雨的左臂搁在小腹之上,纤手搭在其玄关三尺处,默默细察。然后取出一粒百花丹纳入唐靖雨口中,将唐靖雨褴褛的衣衫给他稍作整理,纤手再次抚上他俊逸的脸庞,良久,方一咬银牙,樱唇凑上,深深的一吻。然后捡起姚欢欢先前扔在地上的萝衣披上,一步三回头,踱出洞来。
大树之下,姚欢欢依然侧卧草丛之中,一动不动。柳依依恨其歹毒,捡起地上那柄短剑,挺剑就欲结果这**性命。互又想到自个遭遇,阴差阳错,想来岂又不是得偿所愿。医者父母心,柳依依本就是心慈手软之人,痴想片刻。将短剑投掷于地,俯身抱起一息尚存的姚欢欢,却有一个锦盒自姚欢欢身上滚落。柳依依也不在意,将锦盒捡起,徐徐出谷去了。
似乎是做了一场春梦,盘肠大战,风光旖旎,只是不记得那女子的容貌,似乎很熟悉,如泣如诉,柔情似水,曲意逢迎,恍然如梦。
唐靖雨醒来的时候,一阵惶恐,他有些记不清了。地上一片狼藉,只有一柄剑鞘和一袭白衣。白衣破烂不堪,依稀可见斑斑血迹。唐靖雨一把抓了起来,即便是与那妖女有了苟且之事,那妖女一贯淫荡,又怎会有血迹?
唐靖雨百思不得其解,颓然将衣衫抛下,捡起剑鞘,泱泱出得洞来。
沿谷底慢走数步,只见大树之下,斜插着一柄短剑,四下里却悄无声息。唐靖雨自然识得这是姚欢欢的佩剑,俯身拔起,仔细把玩。剑身仅一尺,湛若一泓秋水,端得是柄好剑,将短剑插入手持的剑鞘,严丝合缝,正是原配。这柄短剑姚欢欢须臾不离身,想也十分钟爱,此刻遗失在这里,更是蹊跷。在自个昏迷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甚么事呢?不管如何,须得找到这个妖女问个清楚,何况,火龙珠还在这妖女身上。
内腑依然隐隐作痛,好在内息流转毫无停滞,细察之下,内伤已好了大半,只是功力仅得往日三成,这已让唐靖雨暗喜不已。他却不知道柳依依早已查看过他的伤势,否则又怎肯放心离开。
又是晌午时分了,日光自树叶间洒落谷底,光影斑驳。唐靖雨随意的拿着那柄短剑,不疾不徐来到了谷口,正迟疑不知去向何处,却听一个女声怯怯喊道:“是……唐……唐少侠……”
唐靖雨回身,只见青青自一块巨石探了出来,俏脸之上有几分迟疑,又有几分期盼,接着大喜过望,笑容绽放如花。
唐靖雨也自惊喜,笑道:“青青,你怎会在这?”
青青妙目上下打量了唐靖雨几眼,回身以袖遮面吃吃笑道:“唐少侠,你……你怎么……”
唐靖雨想到自己衣衫褴褛,破袖烂衫,半条大腿都裸露在外,倒闹了个大红脸,支吾道:“姑娘也知道,在下,身子不便,摔了几跤,可不就……”
青青忍住笑,将背负多时的一个包裹和穿云剑递了过来。唐靖雨谢过了,自去石后换上一身干净衣衫,提着长剑出来。
青青瞧见意气焕发的唐靖雨,喜滋滋道:“瞧少侠气色,想必伤势也痊愈了。”
青青这丫头慧黠,人也俏丽,更难得是出污泥而不染。唐靖雨笑道:“还要多亏姑娘!”
青青嘟嘴道:“还是叫青青好了,姑娘姑娘的,多生分。对了,我家姚小姐……,昨日婢子去寻了些吃食回来,只见到你这柄长剑搁在地上,小姐和少侠都不见了,婢子不知如何是好,在原地等了多时,方才寻了过来。”
“这个,我有伤在身,被……姚……小姐点了昏穴,后来,我从咱们曾藏过身的洞里醒来,就只得我一人,再也未见姚小姐影踪。”唐靖雨没好意思说被下了迷药,那段旖旎的艳梦更是打死也不肯说。“对了!”唐靖雨扬了扬手中短剑,“在洞口瞧见了这柄短剑,想是姚小姐之物,你且拿去。”
青青依言接过了,沉吟道:“这确是姚小姐的‘雪光’剑,她一贯宝爱异常,又怎会遗落?”
唐靖雨摇头道:“这要找到你家姚小姐,方能清楚明白,青青,依你之见,这位姚小姐又会去哪里?”
青青也摇头,“姚小姐是教中令主,行事隐秘,其行踪就非婢子所能妄测,不过……”
唐靖雨点头道:“不过什么?青青,这姚欢欢拿了我的一件宝物,兹体事大,我必须取回来!”
“哦!”青青奇道:“不知是什么宝物?”
“火龙珠。”唐靖雨淡然道:“想必阴姬也必欲得之而甘心。”
“这,只怕少侠难办了。”青青迟疑道:“姚小姐虽然……任性些,对教主却忠心耿耿,说实话,教主心中虽看重小姐,只怕论亲近,这姚欢欢还要在小姐之上。”
唐靖雨知道青青口中的小姐,说的是许若晴。许若晴精明机变,武功更得了阴姬的衣钵,只是清白自守,等闲之人难入其眼,与阴姬性情迥异,反不如姚欢欢水性杨花却投了阴姬性情。“你是说,这姚欢欢得了火龙珠,竟然会将其献给阴姬,这倒也是可能,只是终南山绵延数百里,阴姬又去追杀水云宫太上,即便再去绝情谷,也不见得找寻的到。”
“在神教总坛,有一处藏宝阁,或许——”此乃教中机密,青青沉默半晌,方才鼓起勇气。
“神教总坛?”唐靖雨一怔,旋又哑然,天罗教,正派称作邪教,教徒则自称神教,“那么总坛,又在哪里,可否方便见告?”唐靖雨也知道为难了青青这小丫头。
“就是此前的藏剑山庄。”青青反而不再迟疑,“山庄原先的藏剑阁损毁,教主在原址重建了一座藏宝阁。教主的珍贵稀罕之物,均归藏此楼。机关密布,重兵把守,如姚小姐将火龙珠献与教主,或许——”
“教主或许会将火龙珠放进藏宝阁,青青姑娘当真冰雪聪明。”唐靖雨赞道。
青青得了唐靖雨赞许,心下欢喜,喜滋滋道:“听许小姐说,日前,教主借得了一副什么图,每日必到藏宝阁参详,因而婢子想,教主不会离开太久。”
“莫非是‘寒钓图’,可知这图是从哪里得来?”唐靖雨惊道。
“这个,婢子不知,只是听小姐说教主仅可参详数日。”青青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