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此处鲜花盛开,莺蝶翩舞。房屋尽是玉石黄金雕镂,没有城隅,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悬在上空,这石头的薄厚很难说清,但是平面的面积少说也有500多平方米,通体透明,像是水晶做的,上面没有一点瑕疵。一个头发碧蓝,面容妖艳的男子,目光呆滞的眺望着远方,忽然,他回过头来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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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倒霉,斗鸡居然输了我那么多的钱,妈的,那只鸡一定是因为昨晚找鸭子去了,以至于弄得今天连力气都没有了,所以才输掉的,一定是这样,一定是……哇……小木,快点看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孩,长的漂亮吧……嗯,玩起来一定比妓院里面的那些红牌还要舒服……”开口说话的那个男孩叫朱玉,今年17岁。是大将军朱清的幼子,朱清平日里最宠的便是这个不听话胡混的儿子。
那个小木年纪只不过15岁的小男孩,什么事也不懂,整天只知道跟着自己的老大朱玉混,不过跟着朱玉的时候他很少说话,不过偶尔说出一两句话来都直中要害。他此时的他正在想着那个无数次出现的奇怪梦境,听见老大发话问他,他自然知道朱玉想要听到的是夸赞那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的话语。
小木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正眼去看那个女孩,这一刻,两个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她笑了,他傻傻的看着,两个人的年纪相仿。他惊诧于那个女孩的漂亮,那淡妆素裹的着装,虽是俗人所好之物,但是却被那些尘寰俗套所沾染。
小木看着那个女孩,然后想想自己的身世,便不禁自卑了起来。那个女孩,虽说是穿着粗布衣服,可是行为举止,无一不是大小姐模样。
他缓缓低下头去,不去看她,自己是什么人,怎么配得上那样的天仙美女……好像多想了。
他头也不抬,边走边说,“那个女孩是很漂亮……老大,您能不能不拿他和**比啊……依我看她一定是哪家的大小姐。”
朱玉听后却是摇了摇头,手中折扇摇了两下,然后收起,“你小子倒是管起我来了啊……唉!只可惜她是个多病的身子,要不然,我一定会把她弄到手……”
小木一听,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转向了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站在一个小摊前挑胭脂水粉,注视了良久,小木的目光移向了朱玉,他说道,“她得的病是小病,老大,您没看出来么?”
朱玉听后一怔,“怎么说?”
小木知道自己不该多嘴,他十分清楚朱玉的身份,于是说道,“老大,我无论说对说错你可都不能对我动武。”
朱玉无奈的笑笑,“这个自然,我父王那么疼你,他也不会允许我揍你的,快说吧。”
小木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道,“那个女孩面色苍白,喘息不匀,由此可见她生了病,可是她走起路来步履稳健,由此可见这不是生了什么大病的模样。依我之见,她只是劳累过度而已。”
终于说完了,小木长出一口气。
朱玉歪着头看了那个女孩良久,然后把目光移向了小木,“……劳累过度……是不是因为和别人那个,所以才导致的劳累过度……嗯,等等,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丫的连赵明仁的徒弟都不是,怎么会只靠看就知道她得了什么病?”
小木听后几欲晕倒,他无奈的说道,“老大难道忘了,我可是保安堂的伙计,在保安堂做了一年的活了,就算没学会,看也看会了。”
朱玉一听,更是昏昏欲倒,摆摆手道,“行医这一行当可不是说学就能学会的,你小子救别在这里吹牛了。什么劳累过度,我看她一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朱玉说完了这句话就径自走了,小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踏上来时的路往回走。
此时已是下午,夕阳下的荷花分外漂亮,他于是便绕远道一边欣赏水中的荷花,一边向着保安堂的方向往回走。
保安堂此时依旧是门庭若市的繁华场景,小木站在门外伸出半个头小心翼翼的往里看。
老板娘站在柜台前拿着个算盘算账,老板赵明仁在大堂里面给人把脉。
店里其他伙计都在拼命的干活,只有小木一个人不在这里,但他们也不说什么,像这样的状况经常发生,他们这些人早就习以为常了,更何况连老板都轻易不敢对他说什么重话。
小木左手抓着右手,笑嘻嘻的走进保安堂,老板娘忙着算账也没有去理会他。
“小木,来一下。”赵明仁对小木说道。
小木怯怯的走了过去,故作糊涂的问道,“老板,有事吗?”
赵明仁放下手中的活,问他道,“今天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小木嘻嘻一笑,“其实也没干什么了。就是陪大将军的公子去集市玩了一会。”
赵明仁弹了小木一个响指,“别拿大将军的公子来压我,我问你,我叫你去收购田七,你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小木挠挠头,“不是我不买啊,是那个张老七今天带的田七掺了假了,所以才没有买么。”
赵明仁歪着头,“不会啊,我们是张老七的老顾客了,他怎么会连我们也骗。没道理啊……”
沉吟半响,忽然道,“不对劲啊,你小子连疯人果和桂圆都分不清楚,怎么会知道田七里面参了假啊。钱呢?”
小木嬉笑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赵明仁一看,睁大双眼,“我给你的也就三十两银子,怎么拿回来一锭金子?难道钱也会生孩子?”
小木双手一背,“您拿着就对了,待会还会有将军府的人送田七过来。”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将军府奴仆衣服的少年走进保安堂。小木认识,这个小子是朱玉的心腹,名叫阿福。阿福见小木正站在赵明仁的面前,于是走过来把小木拉到保安堂外一个偏僻的角落。赵明仁见这两人鬼鬼祟祟的出去,于是也想跟着出去。出门的瞬间,一个身穿白色衣服,手持折扇,鬓角之龄的少年男子走了进来。少年拦住了赵明仁的去路,“阁下可是妙手回春赵明仁?”
赵明仁打量着这个少年,然后说道,“正是鄙人,公子若是来看病,还请在大堂排队,我现在有事先失陪一下。”
少年从衣袖亮出一块金牌,赵明仁双腿哆嗦着就要下跪。少年忙摇摇头,赵明仁会意,少年道,“劳烦赵郎中跟我走一遭。”
赵明仁忙说道,“在下收拾一下看病的行装,公子稍后。”
少年开口道,“不必了,府上一应俱全,您只需跟我走就是了。”
赵明仁连连点头,小木笑逐颜开的走了进来,看见老板一副从未有过的龌龊的样子,好奇的看向他面前的那少年。
小木微笑着冲那位公子拱手道,“公子是来看病的吗?”
少年笑笑,然后缓缓开口,“我是来找你师傅看病的。”
小木笑笑,“哦,不,你弄错了,他是我老板,不是我师傅。”
少年微感诧异,赵明仁看了看小木,心下已经有了盘算。还有病人陆陆续续的走进保安堂,赵明仁的大徒弟路遥已经是力不从心,走过来对赵明仁行了一礼,“师傅,徒儿学艺未精,这位老人家的病……还请师傅亲自出手……”
赵明仁走过去,小木跟在他的身后。他右手搭在那位老人家的腕上,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他什么话也没说,走到了那个女孩的面前,小木像跟屁虫一样又跟了过去。
赵明仁看着少年,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这位老人家如不及时救治,恐怕性命不保……敢问公子,您府上直人所得可是急病么?”
少年点点头,“不错。”
赵明仁拍了拍小木的脑袋,“他是老小儿最得意的弟子,这小子刚才只是和姑娘开了个玩笑,不要在意,就让他陪姑娘去吧,等这小子力不从心的时候我就会赶来了。”
我X,你是成心想把老子弄死啊,你丫丫的。
少年疑惑的看着小木,“你会看病?还是赵郎中最得意的弟子?”
小木干笑两声,“你要是相信我会看病啊……你还不如去相信猪能爬上树。”
少年笑笑,“赵郎中,我看这看病的事情还是要劳您大驾了。”
赵明仁微微一笑,“这小子从来都这样,永远也不肯说实话。”
少年的目光再次移到了小木的身上,转身对赵明仁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跟我走一趟吧。”
赵明仁点点头,小木心中不停地咒骂着,可是老板发话了,他还能怎么地?
这位公子细皮嫩肉的,身上也有小病,可老子不是给丫看病啊。妈的,但愿您老府上的人得的也是伤风感冒之类的小病。
极不情愿的跟着少年走出了保安堂,两个人一前一后,沿着小木刚才回来的那条路走,完全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山头,小木一边走,一边看着水中的荷花,远处的花船上传来羌管悠悠的声音,似是呜咽,似是凝噎。小木不禁大声吟唱起来:“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木,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嘻嘻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沉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当他吟诵完毕这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看来的望海潮(词牌名)的时候,这才发觉那个少年,呆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
“你叫什么?”半天后,那个女孩才迟迟的开口。
小木叹了口气,“我从小就没有爹娘,无名无姓,要不是朱清伯伯收养我,恐怕我早就死了。朱伯伯给我起了个很低贱的名字——小木,就是希望我像木头一样不得病的意思。那你呢?你叫什么?”
少年满脸的愧疚,“真对不起……勾起你伤心的往事……我叫秦……落……快点走吧,回去晚了的话我父亲会骂我的。”
小木嘻嘻一笑,连忙跑上去,一条胳膊搭在秦落的肩上,秦落吓了一跳,“干什么?”
小木微笑着,“看把你吓的,我当你是兄弟才这样的。我觉得你要是当我兄弟也不屈就你,毕竟大将军朱清也算是我的半个干爹。”
秦落任由小木将她紧紧的搂在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