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床,木央照例到天枢宫练剑,因院中全是葵花,只得换到院外的空地上,今天天枢倒不像昨天那样让她劈葵花籽了,只教她练剑,不过却不是普通的练,而是腕上带了玄铁来练,看着只是一小块,却足有三十来斤重,只见一套行云流水的流霜剑法,被她使得惨绝人寰,如果把此时的她比作一头猪,那么不仅是这头猪上了树,它还掏了蜂窝跳了舞,一切形容丑慢怂的词汇用到她身上也不为过。
一套完整的流霜剑法使下来,木央已是筋疲力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反正她在天枢面前已毫无形象可言,就索性靠着紫薇树坐下,今天的天枢似是有些心不在焉,感觉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发呆,木央不禁调侃:“天枢,我瞧着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该不是昨晚太激动没睡好吧?”
木央说者无心,天枢却是一脸被说中心事的尴尬,他哪里是没睡好,他是根本没睡,想到此,不禁清咳一声,些微不自在地开口:“你若有那么多心思,练好剑法就是,哪里来的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我有事先走了,你休息之后且照着这个法子再练一遍。”说完,他径直飞身离开,简直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摇光循声寻到此处,刚巧见天枢一副火烧屁股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木央,看来我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怎么天枢在你面前却是一副见鬼的样子。”什么时候他俩相处的模式反过来了他竟不知。
木央随意摆摆手,“没什么,不过是本姑娘稍稍动动手指的事。”说完左右看看,却是一脸神秘,“摇光,你且过来,我现在实在是没力气了,我问你一事,你可知帝座的名讳?”
闻言,摇光更是疑惑,“我也不知,这六界之中,能直呼帝座名讳的又有几人?你问这个干吗?”
木央讪讪,她总不能说是想换个称呼吧,感觉说出来摇光会直接认为她是活够了。“没什么,只不过有些好奇罢了。”
摇光一脸你无聊你好奇你不知道好好学习勤加练剑报效天庭却在这里想些有的没的真是没救了的样子,无奈地开口:“你好奇也没用,估计帝座也是不记得自己的名讳,至少这万年以来我从没听到过有人直呼过帝座的名讳。”
木央小脸一瞬垮下来,看来她还得再想想办法才行。
揽月仙子正打理红线的时候,忽然感觉一阵风冲进殿来,她赶紧护住手中的红线,若是再弄乱了怕是月老又得罚她了,正待抬头看看是何人如此鲁莽,便有一张如白瓷般细腻的小脸从下探过来,一双月牙大眼带着一丝明显的讨好,“揽月姐姐,好久不见。”
揽月这下是真的没有半点脾气了,她忍不住用手捏捏她的脸,手感没变,看来这丫头在紫微宫里倒是没受委屈,“你还知道来看看我,我以为你打算呆在紫微宫里不出来了。”
闻言,木央赶紧摇头:“我时刻都记着姐姐呢,这不给你送酒来了么。”说着递上一个白瓷瓶,“这可是用月昙花酿的酒,昙花一现,一眼万年,你快尝尝看,这可是一滴千金,我趁着帝座不在偷偷摘花酿的。”
揽月就着她的手喝下一口,只觉一道轻缓的线慢慢滑下,带着月光的清冷和昙花的柔和,微一吐气,便觉鼻尖盈满了一种淡淡的幽香,不热烈,却又有一种隐隐的霸道,久久挥散不去,果然是千金难求月昙花。她满足地睁开眼,“不愧是花中极品,你这酿酒的技术倒是越来越好了。”
木央一喜,“姐姐喜欢就好,姐姐,我且问你一事,不知你可否听说过紫微大帝的名讳。”
揽月一副我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样子,撇撇嘴,“我说怎么这么好给我送月昙花酒呢,原来是打听帝座的名字来了,不过你打听帝座的名字干嘛,莫不是存了什么花花的心思?”说着,还对她眨了眨眼,一脸揶揄。
闻言,木央大惊,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还不忘四下看看有没有第三人在场。她悄声开口:“姐姐,这可不能乱说,会坏了帝座的名声。”
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揽月却暧昧一笑:“哦,原来是怕坏了帝座的名声,不是你没有那种心思,你且放心,我的嘴比风神的风口袋可都是要紧一些的。”说着还安抚似的拍拍她的头。
木央这下是真的急了,声音里都隐隐带了一抹哭腔:“姐姐再说我可就走了。”然脸上,却是不自觉地红了个透。
见此,揽月赶紧拉住,好笑着开口:“好了,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急什么,这样,你帮我整理这些红线,过后,我便告诉你帝座的名讳,如何?”
闻言,木央赶紧一口答应,“姐姐说话算数。”
揽月看她整理红线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禁准备再逗逗她,“央儿,你可知再过几日便是紫微大帝的诞辰?可有准备礼物?姐姐倒有一个建议,我曾听师父说过,这有情人的红线,带着天赐的祝福,如果用一百零一根红线编个同心结送给自己心仪之人,就能得到一生一世的幸福。”
木央一听初时大喜,又是疑惑,此刻也顾不得矜持了,“这红线还能给我拿走的吗?”
揽月一看有戏,赶紧补充道:“我说的是人间凡世上一世的有情人,他们已入轮回,这红线自然是没用了,给你拿走玩玩也是可以的。”
木央赶紧点头,“那就多谢姐姐了。”
木姑娘拿着一百零一根红线走出灵犀宫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竟是忘了问帝座的名字,不禁懊恼,正准备转身,却听揽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央儿,你记住了,帝座名讳刑渊。”
她下意识接到:“何为刑渊?”
“刑天道,堕无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