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姐儿神思凝重,道:“这样的话,以后万万不可说!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实话告诉你们,我想帮陵王夺嫡。前途未知,生死难料。我们姐妹一场,实在不忍心拖累和欺瞒你们,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选择,要么回江南,要么一心一意跟着我。”澜姐儿终究还是没有直接说复仇,不过,复**帮陵王夺嫡有什么区别?都是想要了慕容靖天的命。
聪明人都会选择后者,雪绣素锦看眼前局势,玄武千里迢迢来帝都,说不定就是明将军派来辅助澜姐儿的,即便二人回到江南,明将军会以为他们知晓夺嫡秘密,背叛澜姐儿,岂有活路可走。二人随便一想,也知道没有退路。
澜姐儿见二人不语,沉吟又道:“我们身为女子,自然想夫婿出类拔萃,我这样命薄,嫁了一个前朝的傻王爷,即使平平安安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不过是想奋起一搏,也许还活的精彩一点。不然,不管那位皇子上位,陵王府必定寸草不留,陵王府不复存在,你我三人焉有立足之地?。”
雪绣素锦二人如何不懂这些,比起自己,澜姐儿才是命苦之人,澜姐儿这样做何尝不是迫不得已,身为女子澜姐儿有这样魄力,澜姐儿过得好,自己也不会差,澜姐儿是前前后后都为她们二人着想,一番话说的二人心潮澎湃,心志更加坚定,言明誓死效忠澜姐儿。
待二人离去,澜姐儿有些懊悔,自责道:“我这样做,是不是太狠了点!”
“你做的非常好,甚有男儿气概,如果连身边的人都不能降服,如何报仇雪恨!”玄武的眼睛中满是赞赏。
日后,澜姐儿再不提这件事,对雪绣素锦亦如从前般亲厚,二人对澜姐儿彻底的服帖。
玄武就此安住在驿馆,每日出去打听一些关于周文通的信息,每日晚间回来禀告给与澜姐儿。
两日日后,皇宫便有人传旨,皇后娘娘赏赐了一堆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紧接着陵王府也过来几个婆子,给澜姐儿送来一些吃喝用度的东西。
澜姐儿把一些不错的料子送给雪绣素锦,让她们做一些现下时兴的衣群,二人推辞一番,终抵不过澜姐儿的说辞,说不能寒酸丢了江南明家的脸。雪绣素锦哪里穿过这等料子,一个个满心欢喜。
玄武看在眼里,对澜姐儿的手段甚是佩服,这恩威并施的老道手法,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运用的如此娴熟。
紧接着,皇宫又送来一份赏赐,送赏赐的太监比起之前送皇后娘娘赏赐的太监,低调拘谨很多,只说了是灵妃娘娘赏的。
灵妃娘娘,陵王的生母,自己未来的婆婆,曾经侍奉先皇,后来下嫁慕容靖天的那个女人。澜姐儿看着灵妃娘娘的赏赐,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一丝好奇,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再怎么好奇,日后总是会见到的,澜姐儿现在的心思也完全没有再这些赏赐上。
婚期推迟对于澜姐儿来说,是引开驿馆外各路人马对自己注意力的好时机。每日闲暇,澜姐儿便和雪绣素锦出去走动,去胭脂铺,首饰庄,裁衣店,买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如此两天,澜姐儿发现驿馆外面跟踪自己的探子都消失了。
这日晚间,玄武带来一个信息,周文通的儿子周公子嗜赌成性,每日不思进取,留恋与赌坊。周文通很是生气,数次惩罚都毫无效果,原因是周夫人护儿如同珍宝,总是偷偷帮助儿子躲避惩罚。
澜姐儿一听,觉得可以从赌坊入手,与玄武商议了半日,终于谋划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计策。
八月很快就要过去了,月底这几日是店铺盘点算账的日子,帝都东大街的一家香料铺子,李掌柜的翻看完这个月的账目,一阵目瞪口呆。
一个月期间,少爷就从铺子的账面上取走三千两银子!要是老爷知道了非要了自己的老命。
这家铺子的主人乃是户部侍郎周文通,周文通官居一品,儿子却被夫人溺爱的不成样子,嗜赌任性。周文通三番五次明令禁止手下的店铺不准给儿子用钱。可是,铺子的老家伙们,怎么抵抗了周公子的胡搅蛮缠,甚至是硬抢。
李掌柜这个月已经被周公子折磨的心力憔悴,来来回回抢了好几次银子,人家自己抢自己的东西,即使禀报了周夫人,也没有任何动静。如今账目这么大一个漏洞,该如何是好?李掌柜的思前想后,决定离开铺子,便进了里屋执笔开始写辞呈。
“李掌柜,你个老东西去哪里了?”
李掌柜听得有人唤,唬的一身冷汗,又是那个蛮不讲理的周公子来了。
果不其然,周公子一身华服美冠,出现在李掌柜的面前时,伸手道:“快给我拿五百两银子!”
李掌柜气的只哆嗦,却忍气吞声道:“公子啊,这个月生意不好,总共才有一千多两进账,还有一千多两是客户的定金,你已经全部拿走了,让小的从哪里拿银子。”
周公子骂了一顿李掌柜,开始在柜台里面翻腾,边叫道:“香料铺是我家最赚钱的铺子,都是你们这群没有用的老家伙,赚不到钱。”
李掌柜看着周公子翻了半天,找出来几十两银子就要走,李掌柜那肯,一边劝阻一边哭诉,“少爷手下留情啊!你这全部拿走,会要了小的老命的,纵然小的命不值钱,可是老爷知道了……。”
周公子没想到李掌柜会拿父亲压制他,怒不可遏,飞起一脚,把李掌柜踹飞在货架旁边用来研磨香料的石磨上面。李掌柜额头撞在石磨之上,顿时没有了气息。
周公子没想到一脚要了掌柜的命,好在其它的伙计都不在,周公子心里一慌,撒腿就要逃跑。谁知道刚刚跨出铺子,直挺挺的撞上一个人,把自己撞回铺子丈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