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真被我猜对了。只是,他爬到洞里做什么?难道有人要抓他?所以他躲到洞里避难?
“他的膝盖正好到洞口,要不是我往这边走过,还真的看不到。”
一条缝蹲下抓着尸体的断腿细细端凝,敞开尸体的上身,又从裤腿上抽出一柄匕首,直接划开了尸体的肚皮。
我的心理防线开始崩塌。虽然这人已经死了,但二话不说就割人家肚皮,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我下意识地绷紧了心里那根线。
不明白他做这些是什么意思,他抬头看着我们说。
“看样子,这具尸体应该有些年头了。”
“你划了一刀,就能看出他死了多久?”我有些不敢相信,要是这样都能看出来,还要那些法医做什么。
“只是粗略估计,如果只是估算他死了多久,我还不用来上一刀。这里常年被雪覆盖,是一个天然的尸体保存环境。刚死不久的在低温保存下,身体还是带有柔软度。而死了几年的,身体已经僵硬,并且浑身散发出寒气。不过没有哪家医院的太平间会把一具尸体存放几年的,最多也就四个月,除非是医学实验的尸体。”
听他说完这些,我明白眼前这个眯眯眼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再细想胆大的矮子老九,看来,吴芜伶带来的这些人都各有所长。现在我有些好奇,那两个双胞胎能发挥什么作用。
“这具尸体僵硬的程度超出我的想象,我这把匕首削铁如泥,刚才割过他的皮肤,就像是划过石头一般的触感。而且他体内的血,在低温下,已经结成血块。我猜测他的死亡原因是低温。”
经过刚才他的一番解释,我差点忍不住为他喝彩,都说认真地男人最帅,我有种错觉,仿佛此刻他的小眼睛已经成为他的闪光点了,也算是一个特色。
他手持匕首,走到尸体边上,冲他的腿又来了一下。割开他的表皮,我看到,他腿上的皮下,竟然没有血块。
“看来我猜的没错。他是失血过多,加上严重寒气入体,又一直躲避在低温环境下,才丢了命。”
他说完,摇了摇头。仿佛是在为这条生命感到惋惜。
“他没有腿,不能正常行走,所以他应该是爬过来的。看来,快要到我们要去的地方了。”
一条缝蹲在地上,抬起头,睁开他的小眼睛望向未知的前方。在出发前,他将那个雪洞挖的更深更大,然后丝毫不害怕的将尸体小心翼翼地放置进去,又拿出小铁锹,替尸体盖上。做了个简易的坟墓。
吴芜伶一行人都对这坟墓鞠了个躬,神情庄重。沈姜路人甲也跟他们做了同样的动作。沈姜跟我说了一句话,我才跟着做了。
他跟我说,“对于这些,即使你不信,你也要对他们怀着敬畏的心情。”
整装待发,继续前进。一条缝说的没错,大概十分钟后,一座村子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村子有些诡异,整个村子没有看到一个人,应该是个废弃的村庄。只是,有一点想不通,为什么村子里一点雪都没有?
这片村子,以村头为界线,将雪山和村子划分为两个地方。而从村头开始,里面没有一点白色,像是两个维度般,这里就是两个维度的交界点。
阿发显然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当他看到一个村子出现在面前,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不单单是他露出了这样的表情,所有人都是如此。
走到村头,看到面前有一块石碑,被一大片落叶覆盖住。我竟鬼使神差地上前拨开那些落叶。
这样的场景,我莫名感到一种熟悉的氛围。就好像,我经历过这样的动作。突然想起,拨开落叶,只为了看石碑,这件事确实发生过。我想起来了,第一次梦魇的时候,这件事在我的梦里出现过。
我被这个发现吓了一跳。在梦里,我还没看清石头上是什么字,就醒了。而现在,我扒拉开遮挡物。
这次我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禁入”。
不是村子的名字,而是禁入。
其他人一直在东张西望,此时见我扒拉出一块石碑,便都聚过来看。
所有人脸上都不自然的青一阵白一阵。这样的地方,如果是平常人看到这块石碑,可能只会嗤之以鼻,抱有怀疑,反而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但事实上是我们,一群经历了队员的死亡,和遇见一具恐怖无名尸体的人。这块石碑无疑是火上浇油,让我们集体的心理防线都退到极限。
这回,没有人说话,就像是约定好了一般,谁也不提这件事,当做没有看到。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在梦里来过这里。第一是因为这件事太匪夷所思,我想,就算我说了,恐怕也很难让人相信。第二是因为我不想做那出头鸟。第三是我想继续看看,是否跟我梦里的地方有出入。
街道景象萧条,除了我们,再无人烟。这个村子只有一条街道,我们就这么顺着路探访四周。
这里的房子似乎都是老式的宅邸,有一种神秘的气息围绕着整条街道,笼罩着闯入这里的不请自来者。
走了许久,一所跟其他宅邸不太一样的府邸出现在我们面前,之所以说这里跟其他的房子不太一样是因为,只有这所宅子上有字,而且这所宅子看上去更加豪华一些。
上面写着两个字“程府”。
自从经历了这许多事后,我对身边发生看到的事,总会多一个心眼,甚至是多想一些。看到这个程府。
我想到了沈青岩所说的那个传说。那个传说中的程氏家族。
如果这个程家确实是传说中守护龙脉的程家,那么就意味着沈青岩所说的确实是真的。但我又觉得柏老爷子也不会无端骗我。那么会不会是沈青岩为了增加可信度,反其道行之,也许他说的事半真半假。
要真是那样就难办了,倒不如全告诉我假的消息,这样我也好直接推翻他说的话。现在我还得靠自己那仅有的能力去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
站在宅子门口,我脑袋一阵晕眩,像是耳鸣般,腿脚发轻,步子不实,一个不稳当,就要摔下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