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不敢反抗
第一天的服刑，李霖跟着狱警来到一个封闭监区里，这种牢房比开放的要小一倍，光线更暗，屋子里黑压压的蹲满了人，李霖随便站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就听前面的狱警还是在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在这个牢房里，都是最近刚进监狱的犯人，说完后，狱警领着李霖和其他犯人来到一个劳动场，有很多犯人就在那里用铲子挖土，有些犯人就在那搬动着很大的石头往推车上放，而有些犯人就推着推车往外走，有很多监事在看着他们工作，有些犯人稍作休息，监事马上就用手中的鞭子抽打着犯人，犯人马上又爬起来继续做事，有些犯人实在累的不行，就躺在地上，任监事抽足几下后，再爬起来继续做事，他们有的是强壮的身体，即使抽几下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很严重，但是可以把握那几下的时间多休息一会。很多人穿着都很单薄，衣服还沾满了汗水，对于切斯格里木监狱所处的位置这么寒冷，而很多犯人都浑然不觉，
李霖看到了钟连在铲土的地方，一下一下地铲，对于钟连那瘦弱的身子来说，每一下铲土都会用掉钟连全身的力气，李霖正准备和钟连打个招呼，只感觉旁边有人用鞭子抽了自己一下，李霖马上用手扶住肩膀，“啊~”的一声掀起衣袖看着自己的肩膀，肩膀上一条清晰可见的伤痕，李霖直感觉肩膀辣的不行，马上用手揉了几下，只见血红色的伤痕因为寒冷马上消失进了肉里，李霖疼的不停发出“啊~”“啊~”的声音。旁边的人还对着李霖怒骂着，眼见又一鞭子要下来了。
钟连马上喊李霖“快过来，他叫你做事呢，到我这边来。”
李霖忍着痛，加快速度的走到钟连的身边，刚没站稳，有人又一是一脚过来，这次直接把李霖踹的摔倒在泥土堆里，李霖抬头一看，是克里斯，身边还站了好几个看上去像打手的人，李霖拍了拍身上的泥，站了起来，不敢抬头看克里斯，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克里斯又说了几句。
钟连说“他叫你蹲下呢。”李霖吓的马上蹲下抱住头，其他又过来好几个人抱着头蹲下，李霖就这样齐刷刷地和他们蹲了一排，有一个人，克里斯对他说了几句，只见那人也很激动的冲着克里斯喊了几句，钟连在旁边对李霖说道“和你蹲一起的都是新进来的，这是新人的规矩，那个人不肯蹲。”
只见那人冲克里斯喊完就去到别处拿铲子铲土，克里斯慢慢地走到那人身边，很多人都朝那边看过去，钟连自顾自地说了一句“那人要倒霉了。”克里斯起手就是一个勾拳，直接打中那人的下颚，只见那人腾空起了快10公分然后直接摔倒在地上，那人腿抽了两下就再没声息。
监事走过来问克里斯“怎么了，不准新人干活了？”
克里斯朝监事笑笑说“这沙漠里什么都没，就是不缺土，不懂事的直接埋了。”说完，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包烟，给监事点上一支，然后两人就在那有事没事地说笑着。克里斯的几个打手走到那人身边，直接拖着腿拉到了矿石堆里，直接扔那，后来就说是活太累，受不起，累死的。
李霖看着这一切，虽然听不懂，但也会看，直吓的两腿发软，蹲都蹲不稳了。
过了一会，克里斯走了过来说了几句话，看到李霖一脸茫然的样子，直接又是一脚，钟连忙跟克里斯说“他听不懂。”克里斯点点头，钟连看着李霖说“他在给你们新人训话，要你们知道谁是老大，警告你们，不听话就像刚才那个人那样的下场，还有每个月叫家里人拿钱和烟来孝敬他。”李霖点点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钟连说“可我没家人，我也没有钱啊，我从哪拿钱给他啊！”钟连摇摇头说“这个我也帮不了你。”
过了一会，克里斯的训话结束后，李霖被分到了去推石的地方，李霖天生力气就小，而M国人本身天生就是一身的蛮力，李霖一直连一车石头都推不动，监事就一直拿着鞭子在李霖全身抽，李霖只是疼的眼泪含在眼眶里，喊的再大声也没人帮他。就这样被监事鞭打着激发出李霖的一点潜力，才勉强地推动推车，就是这样，整天下来，李霖也就是推了四次，而其他的犯人一天都要推三十多次，不过李霖全身都是伤痕，由于天气的寒冷，到了晚上的时候，身上基本看不到伤了，全都进了肉里。
只是到了夜晚，李霖根本都睡不着了，刚累的闭上眼睛，睡意袭来，还没睡着马上又疼醒，全身都是钻心的疼，白天又要继续干活，钟连跟李霖说，只要给克里斯送些钱，就不用干活了。李霖摇摇头，说实在是没有办法。
就这样过了几个星期，李霖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那些天，身上疼得晚上睡觉都会醒来，回到牢房后，有些人看他不顺眼突然走到他身边踹上几脚，或者大半夜的时候突然爬起来说臭叫李霖去冲凉。白天又要采石，而每天看管他的监事，看到李霖小白脸的摸样，经常会针对他。李霖推空车往山上跑的时候，跑的慢了监事就追在李霖的后面拿鞭子抽他，边抽还边大笑，根本就把李霖当成一件玩具。往山下推的时候，李霖总会不小心散落一些碎石块，这时候，那些负责扫地的犯人就会对着李霖吼开，这段时间李霖听得最多就是“**** you ”。
正常来说，对于M国这么发达的国家，采石应该都是机械化的，就连那些农场都是机械化的。但是切斯格里木监狱为了惩罚罪犯，就用人来干，有很多人就算没累死，也被石头给砸死了。和李霖同一批到切斯格里木监狱的犯人有四十多个，两个星期下来死了十六个，切斯格里木监狱开死亡证明直接是说心肌性梗塞死亡。很多犯人死后，监狱里的狱警就会直接用他们的棉被把他们包裹起来，然后直接丢到劳动场里面，据说切斯格里木所处的沙漠之中有一中食肉的蜥蜴，半夜会出来把他们的尸体吃掉。李霖心想，这些人走的时候都穿着囚服啊，而且并没有知道他们的死亡，也许这些人和自己一样，从来没有被人牵挂过。
每当这个时候，李霖直感觉自己和畜生都没什么区别，但畜生都能吃饱了再等着被宰，切斯格里木的监狱食堂吃的又不好，有很多时候食堂的伙食是很硬的面包，每个人能领两个，其实还有汤，只是那种汤和洗锅水没什么分别，很多犯人基本都不会盛那种汤，李霖也不喝，但面包得吃，因为如果想少挨监事几鞭子的话就得有力气跑得更快点，李霖有时候实在吃不下了，就想拿给钟连吃，手刚递过去，“啪”地一下就被旁边的人打到了地上，然后钟连说“这是监狱里的规矩，吃不下也不能给别人。”然后那人又对李霖骂了几句“**** you ”。钟连就对李霖说“他叫你捡起来吃了。”李霖只好马上乖乖地去捡起来硬塞到肚子里，后来，李霖就学乖了，大部分时候只领一个面包，吃的噎得受不了，就等到回牢房的时候去水房喝几口洗澡水。
李霖有时候会很没出息的想，当时不整容就好了，虽然不能变得好看些，但是至少不用现在吃这些苦啊，还可以平淡地过完这辈子啊，在这里活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在这里，这个样子也没有用，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带来坏处。
好的事情自己想过后总是不会实现，而那些坏的事情自己如果预料到了，偏偏就会发生。就这样过了快一个月，李霖回到牢房后，正准备躺下休息，突然，牢房里的很多人都站了起来，像是迎接什么人那样，钟连马上对李霖说道“有其他牢房的老大来视察了。”
李霖马上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可不想得罪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别说牢房的老大了，就是随便一个犯人都能轻易放翻他10次。
只见好几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人留着山羊胡，穿的囚服特别干净，像刚烫过的，钟连说过，在这里穿得干净的，都是不用做事的，不是有钱，就是牢房的老大。只见那人说了一句话，克里斯马上迎了上去，笑着和那人说笑着，然后对着牢房里的人说了一句话，马上有很多人开始站成一排。
钟连对李霖说道“快站到里面去，他要视察新人。”
李霖马上走了过去，钟连小声地对着李霖的耳朵说了一句“小心点，这是桑姆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