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药已喝尽,夜已深沉。
允鎏将空碗递给醒儿,注意力一直在玉宁身上没有走开过。
见醒儿已经帮玉宁收拾完毕,这才出声。
“好了,我也该回了。切记,一定要养好身子。”
总是病病歪歪的这般模样,你以为我不会心疼么?
待到允鎏站起身,玉宁这才想到身上还有他的披风。刚要脱下来,允鎏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
“行了,不过便是一件披风而已,不打紧,你先披着吧。”
玉宁唇角一弯,望着允鎏离去的背影,轻轻点了点头。
……
回到王爷府,老王爷与福晋早就睡了。允鎏不想惊扰到二位老人家,就自作主张从小门处进了家,反正,后门反而离自己的卧室更近一些。
坐在自己房中,允鎏虽然疲累,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满足的叹了一口气,便从怀中拿出那个玉玲珑来,此时此刻,玉玲珑因为有了月光的眷顾,微微透着柔和的光芒,乖巧地沉吟着。
允鎏看了一会儿,摩挲了许久,突然想到,这么响着,或许凝心也不好休息,这才又将之重新放到了怀中。抬头一看,布托竟然还站在房门边,等着他的指示。
“行了,怎么还站这儿呢,去歇息吧。这里没什么事儿了。”
允鎏微微一笑,挥手让布托下去了,布托答应了一声,有了主子的命令,这才放心地离开。
允鎏上前,刚准备关上房门,一个人影却突然闪到了他面前。
“……进来说吧。”
见到跪在身前的人影,他先是一愣,尔后满身的轻松快乐不翼而飞,现下的这个男人,不过只是刚正不阿善于心计的赫那拉王府大贝勒罢了。
允鎏转身进屋,那人默默跟上,并将房门关了起来。房门这一关,不仅挡住了无意闯入室内的柔和月光,更是将房间弄得异常黑暗沉重。
“不是叫你万不得已,不要现身在此么?”
允鎏的眼前漆黑一片,当他处身在公事之中的时候,他的感官是麻木的,只觉得一切都是冷的,一切都像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一般混沌。自己不得不冷静到异于常人,才能成为坐在高处静观全局的佼佼者。
“是,不过眼下,奴才以为,确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允鎏一惊,徐徐转头。
“怎么,有什么眉目了?”
那个跪在底下的人似乎是皱了一下眉头。
“……奴才按照主子的吩咐,一路追踪王老板的五姨太王丁氏和他的小儿子宝儿的行迹,这两日,终于是找着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咱们是挖到了五姨太和那个小孩的尸首而已。”
一想到那个女人腐烂而又残缺的身躯状态,这个冷酷的探子也露出了一丝同情。
“什么?”
允鎏一抿唇。
“是谁杀的,你可知晓。”
“探过尸首,大人是一招毙命,只是身前受了不少折磨,似乎是拷打逼问什么东西,或许,也正是咱们想要的东西。至于那个小的,确信是中了千年寒,毒发身亡。”
“……”
这个探子带回来的,一个都不是好消息啊。
允鎏想到此,一阵头疼,他轻轻扶着一边太阳穴坐到了椅子上。探子一直跪在地上,诚惶诚恐,他自然也清楚,这么一来线索就全断了。
且不说他们还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就说这对母子死在何人之手就足够让他们满是担忧。或许,对手比他们捷足先登,先一步拿到了那个秘密?
若真是这样,他们现在就已经满盘皆输,一败涂地。就算想出了什么法子,也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主子?咱们,该咱么办?”
探子的问话,更是允鎏心里所想的。
“这事儿,你不必挂念了,继续在吴家钱庄里头好好做事,那里一有异状,便马上报告。”
“喳。”
等那人从房间离开,允鎏这才又渐渐放松些,可是,心里沉重如铁,怎么样都无法释怀。
他呆坐在椅子上,融在这满室黝黑之中,才发现没有凝心陪伴,自己一人置身在这样的孤独中,是一件多么凝重的事情。
更何况,他的心中现下压了一块大石。
凝心,如若哪天,我不得不来求你了,你是不是会帮我?
允鎏问自己,也是问凝心。
只是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而凝心的回答他也不知道。
……
允鎏离开之后,玉宁很兴奋。醒儿要她睡觉,她却怎么样都睡不着,拉着醒儿说话聊天,直到醒儿的眼皮都在打架了,她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小姐,您就乖乖休息吧。”
醒儿无奈,只得求饶。
“好吧好吧,便依了你。”
玉宁轻哼了一声,老大不情愿地躺回被子之中。正在这时,房门却被敲得震天响。吓了醒儿一跳。
“怎么这么没规矩?”
醒儿恼怒,以为是哪位小厮有急事慌了,就下手重了些。谁知打开门一看,看到的却是其他人。
“张公子?!”
来人,正是张子庭。他满头大汗,满脸焦急。见房门开了,也来不及如往常一样与醒儿微笑致意。
“能进来么?”
醒儿点点头,子庭便蹿进了房间。
“子庭??”
玉宁也是满脸惊讶,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张子庭说的话,更让她惊讶。
“小公子,琳琅,琳琅仿佛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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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是今天第一更,第二更应该是在下午三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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