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八之战,当然吸引了不少的人,但出乎玄恒预料的是:来看这场比赛的人远远的少于上次,并且大多数还是女生,玄恒转头望着身边的烟雨:“你知道我这次的对手是谁么?”
烟雨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不是吧?你连自己要和谁打都不知道?”
玄恒点头道:“我从来不去打听对手。”
烟雨翻了一个白眼,倒让玄恒一呆,可从未见过她翻白眼呢!“你这次的对手可不一般,虽然是一个平民的孩子,但武技却不可小视,曾经在十招之内解决了一个A班的学员,在A班中也可以排到前五了,不过么。”她用信任的目光望着玄恒:“他和龙魁半斤八两,龙魁输在了你的手上,若你使用魔法的话,对付他,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这次比赛,能和你一战的,恐怕也只有那个炎峰了吧?”
玄恒笑道:“战局百变,谁又能清楚呢!没比完什么都难说,倒是你,要不是运气的话,大概就算我用全力也很难胜的,你的魔法,真的很强啊!”
烟雨望着玄恒,摇了摇头:“若不是你的话,我现在早就……所以输给你,我是心服口服的。”
眼看着战时已到,玄恒向着烟雨挥了挥手,运起身法,越上了擂台,下面传来了一阵少女的欢呼声。
他就这样站着,等待着对手的到来。
烟雨转身,向着校外行去,今天皇宫中有一个宴会要她参加,她相信玄恒,一定能赢的。
人群忽然向两边分开,一个身着朴实校服的男子走向了场地。他的到来,同样的迎来了喝彩,不过要比刚才小一些。这个男子看起来十八左右,充满智慧与坚毅的眼中似有异光闪动,步伐沉稳,缓缓行来,给人一种压迫感。从观众的呼喊声中,玄恒了解到了他的名字——“逯杰”,他已经走上了擂台。一股沉默弥漫在场上,一种压抑与肃杀的味道,覆盖了所有人的心灵,场下鸦雀无声。
逯杰用他那双仿佛能洞彻人心的眼睛盯着他的对手;玄恒也毫不示弱,紫色的瞳孔,如夜空中两棵闪烁的寒星,让四周的温度都降了下来,逯杰的气势不断的攀升着,但却无法锁定玄恒,他就如一丝清风一般,让你无法去感知他的正确位置。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玄恒的实力自是不用说的,对战校中的两大高手,他都没有使用权利;而逯杰,这个A班中前五的学员,他的实力也是深不可测,所有人都期待着,包括玄恒,他也想看看这个人有怎样的实力。
逯杰忽然苦笑一声:“我放弃比赛。”
“什么?”玄恒的目中闪过两道惊讶的光芒:“为什么?”
逯杰的脸上竟都是苦涩的笑容:“有什么好比的,我看过你上两场比赛,别说你用全力,就是你只用武技我想赢都很困难,和你比有什么意义呢?只会消耗我的实力,让我连争夺后四的能力都没有。”
玄恒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哦,你的看法真的很与众不同呢?可为什么不搏一搏呢?也许有希望。”
逯杰看着玄恒,眼中有着敬佩和赞赏:“我自己有多少斤两我很清楚,和你比赛我是没有希望的,我只是想当个官而已,以后帮助平民百姓,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又何必这么认真呢?男儿的豪情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要不然,就变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了。”
玄恒笑了,走上前:“蒽,我了解,虽然你认输了,但我还是欣赏你,量力而为才是智者之道,又何必成一时之勇在没有意义的地方呢?”
两人对势着,逯杰有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这样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来期待一场精彩比赛的人们都扫兴而回,但当事的两人却彼此有了心心相印的感觉。玄恒邀请逯杰共进午餐,却被他拒绝了。
玄恒下了擂台,向着校外走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发现那个兰色的身影,烟雨的离开让玄恒心中多少有些郁闷,就想随便走走,顺便吃点东西。忽然,从他的正前方,校门外走来一位老者,须发皆白,仿佛融入了周围的环境,清风竟不能拂动他一丝头发,他的脚步仿佛很慢,但很快,却已到了玄恒的面前。玄恒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目光炯炯,盯视着老者,不光是他给玄恒那种奇怪的熟悉感,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感受到他身体里有一股股能量的流动,和他今天早上体会到的很相似的能量流动,却比自己要强的多,仿佛那一口深井,不可测量。
老者微笑着,自然、祥和,让人不由的生出亲进之感;目如大海包容一切;身体虽瘦小,但给人的感觉却如一座大山一般,不可超越。
他终于开口了:“小友,可还记得老朽?”
玄恒回想了以下,摇了摇头:“老先生,我们似乎没有见过。”
老人还是那样平淡的表情:“是么,小友忘记了那日的寻死?”
玄恒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变的恭敬了许多:“您,您是那日……”
老人默默的点了点头:“小友可是失约了啊!”
玄恒这才想起那日在马车上和老者的约定——有机会去校长室找他,
“这……”
老者摆了摆手:“以前的事就不用提了,可有兴和老道走走呢?”
知道了眼前老者就是七年前那个点化他的老人,玄恒的态度变的无比的恭敬:“蒽,正好,我也有许多问题要请教前辈您呢?”
现在已是晚春,又是午间,太阳是很毒的,但玄恒却发现,他身边的老人没有留一滴汗,神态还是那样的泰然;而他自己,胸口的绿色旋涡送出一股股清凉的气流,缓和着酷热,让他的精神清明了许多,老者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在前走着,玄恒也没有开口,两人出了学校,并没有向着华龙城的方向前进,而是走向了学院的另一个方向。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