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天空中那无数少女的分身撒出漫天灰色的光粒,这些光粒看似脆弱,实则有着绝不输于音刃的破坏力,可以直接伤害到人的灵魂,且是虚体。那星幕根本无法阻挡,毛毛散出一阵阵厚重磅礴的精神念波,将那颗颗灰点震碎于空中,数道黑影闪过,十几名武者在空中闪了几闪,转眼已来至她们身边,手中古朴漆黑的长刀落下,十余道锐利致极的锋芒削向那层银色的星幕,毛毛一声牛叫:“呣呣”,一层土黄色的光芒笼罩住了它们,那十几道刀光劈在那黄光上就如劈在了厚实的地面上一般,虽能深入,却无法全部劈开。蹄声如雷,它再次狂奔了起来,面前绿皮的婴孩被牛蹄毫不留情的踏成了肉浆,那老妇大怒,眼中满是心疼,手中拐杖一剁,无数个闪动着黑色电光的雷泅排成一线,全都狠狠的轰在了那层黄光上,同时天空中无数个少女同时厉嚎了起来,这片空间就仿佛大海一般,卷起一波波的能量巨浪,扑向那层仿如能阻挡一切的黄光,“轰轰轰轰”连连数十声巨响,黄光急剧的波动起来,本来厚实的泥土仿佛变成了泥沙,随时都有可能被打散,又是一阵巨浪袭来,那层黄光终于被冲垮了,但同时毛毛那庞大的身体也一越而起,离开了那片能量浪潮翻滚的空间。
十几名武士腾空而起,撒下漫天刀光,劈开了这一片漆黑,斩向毛毛;毛毛牛尾一摆,数把石枪冲天而起,直叉那些武者本身,让他们不得不收刀抵挡,第一波攻来的刀芒也被星然轻易挡下,但她已感觉体内星力快要枯竭了,凭她现在还不到地阶的实力支撑了那么久的星幕已是很不容易了,此刻那层银壁的光芒已弱了几分。
眨眼间,十几名武士已将她们团团围住,那老妇不断厉笑着,望着她们的目光里满是怨毒,而那名看似此处实力最强的少女只是静静的飘着,抬头望着夜空,仿佛只是在欣赏那轮苍白的月色,周围鬼笑声声,各种各样暗淡的色彩不断的闪烁着。玄恒全神戒备着周围的敌人,脑中把脱身之技都思索了一遍,目光似比那些骑士眼中的冰炎更要寒上几分,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着,忽然,一个飘浮的斗篷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哮,天空中一道血色雷光劈落,打破了这没有维持多久的沉寂,武士与骑士都没有动,那十几件斗篷却都发起了攻击, 惨白的骷髅,血红的雷光,漆黑的巨洞,厉笑的幽灵……同时扑向了玄恒,光华一闪,一根亮银色的法杖出现在他的手里,正是那根归梦,杖顶上的紫色水晶放射出了漫天银色的星光,他持法杖轻轻向天空一指:“星坠”,此处感应不到天际的星辰之力,他只能依靠本身的星力来进行攻击,威力自然也弱了不少,不过在归梦神杖的加持下发出的星陨还是很可怕的。
一颗颗银色的流星带着绚丽的星炎如雨般撒向四方,对手的术法攻击虽然密集强大,但在这波流星中也被撞击的一干二净;玄恒魔杖又是一挥,绚烂的流光这次淹没的是对手,十几件斗篷合力撑起一面截界总算保住了自己和武者们的身体,未被那恐怖的流光吞噬;第三次轰击过后,那面护壁已然消失,那十几件斗篷无力的飘落了下去,但玄恒也无力再发出第四波流星了,此处不能借助自然中的星力,单单靠他自己体内的力量,再多也不是取之不完的,消化那些力量需要时间,如今吸收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消化,虽然这样下去体内力量的质量会不断提升,但如今他却只有四成可用的星力了。
他收回了神杖,神剑、飞星指齐出,漫天飞辰带着凛冽寒芒破空而至,将来不及反映的数名武者击落夜空。
他再次施出剑旋,一阵高速旋转的龙卷风带着道道锋利剑气流光转眼已在众骑士中央,被剑风搅碎的,被剑气劈死的,不计其数。
鲜血终于让他们反映过来,同时出剑,一道道寒光冲向玄恒,就算他再强,面对接近百名强者的合攻,也只有被分尸这一个下场,剑风忽然停止了旋转,他展开幻星步法,快速后退,一直和那些刀光剑影保持一段距离。
数个骑士闪至了他的身后,全力布下了一面刀网,就等着他撞上去了。玄恒无奈,刚刚他全力杀了一阵,如今体内星力已只余一成,又如何能再抵挡攻击,而这样闪下去也总有被追上的一天,他眼中锐芒闪了闪,随着一阵朦胧的光芒,一口古朴的青铜小钟被他托在了手里。
“乓”的一声钟鸣回荡在天地间,也回荡在周围骑士的灵魂里,瞬间,刚才还气势凶凶的骑士全部抱住了脑袋,痛苦的在空中翻滚着,玄恒并未停手,又是九声嘹亮的钟鸣,直用完了身中最后一丝星力,恐怖的音风席卷八方,距离他比较近的一百余名骑士瞬间被震成了一堆尸粉;周围那些还算华丽的住宅也都在这恐怖的音波中化为了灰烬,他凝望着这口看似平凡的古钟,实在没想到它的威力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了数倍,平常的音风强度应该是不足以摧毁那些阴魂鬼骑的。
“你的攻击似乎是针对灵魂的呢!”
他慢慢收回了那古钟,无意买来的古钟竟有如此神威,他开始有些敬佩自己的眼光了。
目光投向下方已无一座房屋的地面,从这里望下去,一人一牛显得那么小,他刻意控制了声波,并未伤到她们,毛毛缓缓飘起,升到了他的身边,星然惊讶的望着刚才他那只握钟的手,正欲开口询问什么,忽然,一股让两人一牛都浑身颤抖的阴气扑天盖地的压了过来。
远处,本是空空如野的方向,朦朦胧胧中隐约可以看到一座雄伟的宫殿,不知何时腾起的黑雾为它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与威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带着久远沧桑的气息,就仿如一只上古巨魔的咆哮,震撼着你的心灵。
漆黑的夜空中忽然横过一条由点点蓝色萤火够成的天桥,此时此刻,本应浪漫美丽的情景不知怎么的多了几分诡异,就这样,在天桥的另一头,一个人就这么走了过来,没有一丝生息,就如同一个幻影一般,事实上在二人一牛的神念中也根本没有她的身影。
她似刚刚睡醒一般,双眼微微闭着,眼中有一层朦胧的光芒,似还在回忆梦中的情人,身着一件白色的丝绸睡衣裙,一头幽蓝色的长发在阴风中飘舞,但却不能让她感觉到丝毫的凉意,因为,她比这整片时空更要来的冷上了几分,她似无意,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我这里可是好长时间没来客人了呢!蒽,我算算,上次那个被我吃的活人好象是在七十多年前光临的吧!不过好象也没有造成你们这么大的破坏呀!”
星然身内已无一分星力,但她还是紧紧盯着那女子,仿佛要了解她的身体里有没有心一般:“这里就是所谓的鬼村么?为什么在这里无法感应到元素力量,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女子又扫了星然一眼,仿佛在对比两人究竟谁更漂亮些:“问题还真多呢!鬼村,你们都是这么称呼这个地方的么?算了,好久没说话了,就陪你们打发点无聊的时间好了。”
玄恒注意道,她并不是用精神念波直接交流,而是的的确确人类语言,那女子仿佛能看穿他的心灵一般:“不用奇怪,这个村子本就不是你们这个空间的地方,我这具身体也是毁了她原来的主人后才住进去的,蒽,我本来应该是雄性吧!”
玄恒的神色变的有些怪异,瞥过头去,实在不想再看她一眼;星然则表现的更直接些,伏在牛背上大口干吐了起来。
那女子理了理有点被风吹乱的蓝发,对他们的反映丝毫不以为然,干脆坐到了那条天桥上:“蒽,刚才说到哪了?这里不是属于你们这个时空的地方,只是因为一次空间错乱才倒霉的被移了过来而已,也因如此,它的坐标总是会不停的变动,寻找着回去的通道,这完全是时空法则自行运转的结果,并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生命意志在操纵着它这么做,既然它不属于这个空间,自然也有与这个时空不同的法则,世上存在着无数个空间,或许许多空间的力量法则是相同或相近的,不过不巧的是,这里与你们所处的时空之间的力量法则却是有很大区别的,而我嘛!自然就是这个村庄的原住民了,倒霉的是,我的身体在那次空间扭曲的时候被摧毁了,如今也只能凑活的用这具羸弱的身体了。”
星然虽仍在干呕,却仍不忘问道:“那、那空中的结界是怎么回事?”
女子似乎有些惊讶,似睡非睡的眼皮跳了跳:“你触动了空中的结界,哦!太让人惊讶了,你居然还活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星然一番:“这个结界可是我用了百万强者的灵魂,亿万生灵的血肉精华布下的,就是站在那个时空顶峰的强者触到它也会被引走体内全部力量。”
玄恒终于开口了:“那个世界的顶峰强者有怎样的实力。”
女子比了一个手势:“捏死你这样的小朋友就象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可能还要更轻松些。”
玄恒脸色微变,女子笑道:“放心,你想的没错,对于当初的我来说这些人只是笑话罢了,不过,如今我的力量都随着那具躯体而去,能在那次空前强大的时空歪曲中保住灵魂已是大幸了,我现在只相当于一名修炼了数百年的强者而已,只是,对付你们还闲太多了吧!”她微笑着打量着二人一牛,目光尤其在毛毛身上多停留了几分。
她忽然轻轻挥手,周围的阴风又大了几分,凄厉的鬼笑在这片天地间不断回荡:“实话告诉你们,这里就是我的领域,我想让它变的如何它就会变的如何。”阴风在空中形成一个个巨大的龙卷,携着一把把锋利的风刃,仿欲割裂天地,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细的血雨,但奇怪的是,这些血滴竟不能被狂风卷动,就这么一滴滴的垂直滴落在地面上,一股冰冷磅礴的杀气回荡在这不知何时变的无比广阔的天宇下。
那女子此时站在一座尸山上,无数道血流顺着山体缓缓流下,一股浓郁的几乎要吞噬生命的死气迎面扑来,带着让人心生畏惧的气息,玄恒轻握住了星然的一只手,无论如何,做为一个男人,他应该挡在女人的前面,这是教他男女之事的那本书上最重要的一条,也是叔叔唯一赞同的一条准则。
毛毛似乎有些畏惧,但却未退一步,两眼死死的瞪着那座尸山,牛腿不住的颤抖表现了它的害怕。在所有主神兽中,它本就是胆子最小的,在丧失力量的此刻,没有转身撒腿就跑已经能让地神赞叹它的牛胆增大速度了,更何况它如今不闭眼,更没有趴在地上。
女子轻轻的从脚下的一具尸体上取下一条人腿,一口一口细细的品尝着:“蒽,倒是好久没有尝到活人的味道了,好了,现在闲聊时间已经结束了,刚刚醒来,正想吃些东西呢!”随着她的语声,无数巨大的冤灵在阴风中浮现,那一双双闪着朦朦碧光的眼瞳中,透着对食物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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