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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大地藏宝绝非梦

福家的一宝刚走,还有一宝马上就要来。

秋收刚完,大雁南飞,天气是越来越凉了,一天,福荣堂代父出诊归来路过东坡,看到马王庙后墙根下,地面上长出个土包。这马王庙是三年前自家盖的,当时他和大哥福荣庭、堂哥福荣族和堂弟福荣福,都参加过建庙劳动,庙盖好后四周整理得平平整整的,怎么突然长出个小土包来?此前人们经常路过这里,也并没发现这个土包。他左看右看,表层多年形成的硬皮与周围的地表紧紧相连,绝非后来有人堆上土去形成的土堆,看着想着颇觉奇怪。但也没往心里去。

半个月后,他再次路过那儿,看到那土堆长大了许多,他大为惊骇,回去把这事和人们一说,村里几个孩子都说:“他们也看到那里长出个土堆。几天后,他发觉这土堆越来越高,村中老者告诫孩子们千万不要到那土堆跟前玩,要远远躲开。

又隔了几天,那土堆又大了些,而且裂了几道细细的缝。中元就把儿子们和侄儿们叫到跟前说:“人体长瘤,里面定有恶肉;土地长瘤,里面却有宝贝。看来里面必定有物。现在土地都裂了缝,要是哪一天里面那东西跑出来跑没了,或被牲畜损伤了那就坏了,我看咱们慢慢挖开看看是何物。”

那几个年轻人早就按捺不住了好奇心,都跃跃欲试摩拳擦掌。中元又叮嘱他们小心挖,挖时要注意五行相生相克之性,谁知那里是什么,一定别让铁器碰着它,也要注意别把小庙的根基损坏了。

荣庭就带着荣堂和两个堂弟去那小庙后挖了起来,挖了约三尺深浅,中间就现出个圆滚滚的东西来,大家小心翼翼地用手把周围的土扒开去,那个圆滚滚的东西就全部露了出来。黑灰的颜色,上面还有许多条皱褶,用手一摁,像摁在了肥胖的动物身上,极具弹性,约有两个牛头那么大,这是什么东西,大家都不认识。

“喂!你是什么?”淘气的荣族对着那东西大声喊。

只见那东西听了声音后就微微动了动,大家眼睁睁地看着它,谁也不敢动手把它抱上来。

这时荣堂从它的东面又挖起来,大家理解他的意思,他是要挖个斜坡推它滚出来。大家你一锹我一铲,不一会儿就挖了个斜坡,没想到那东西就自己顺着这个斜坡滚了出来,而后停下不动了。

“噫,这东西竟是个活的。猪不像猪狗不像狗,没头没脚,是个什么?”荣堂不知问谁。

荣庭说:“是猪是狗又怎能从土里长出来?不过咱们仔细看看它是不是长着嘴?”

大家仔细地在它全身找,把那些皱褶也翻看过了,七窍并无一窍。这时早有人拿了个大柳条筐来,大家就把它推进筐里抬了回去。

村里人得知后就跑来看热闹,老年人说这是太岁菌,也能治病。中元和晋元也认为是太岁菌。中元院中正好有个又粗又短的瓮,放了些水把它放进去,谁知它滚来滚去不安分,占元说:“把它放出来,看它要干什么?”

荣堂和荣族把瓮斜倒,准备让人把它弄出来,谁知它又一次自己滚出来,滚了一身泥。

荣庭在柳条筐里放了些干土,荣堂和荣族两人费了好大劲把它放在筐里,它理直气壮地躺在里面不动了。

原来这圆滚滚的东西无头无脚,又刚从瓮中出来,水淋滑腻不好捉摸,是以荣堂和荣族才颇费力气,要说它的重量估计也只有五六十斤,两个小伙子何以就弄它不动?即使是一个人抱它,想也不在话下。

中元从家中盛了一碗小米倒在它身旁,它像母鸡孵小鸡时搂蛋一般,几滚就把那些小米滚在了身下,而后就安安分分地住在筐里了。

中元看着这个会动的黑太岁,拿它无可奈何。说它能治病,可治什么病,怎么治?是割它一块熬水喝还是煮了吃?或是泡水洗?要试试吧又怕割死它。谁知它是个宝贝呢,还是个无用的东西?他正自呆想,孙子虎康走过来,他伸手拽住那皱褶皮一揪,就揪下一条,低头细看那揪过的地方并无伤损,他把揪下来的那一条递给他爷爷中元,中元细看它,实在是皮非皮肉非肉筋非筋,他看了看闻了闻,然后又递给虎康说:“先把它泡在水里,别让它干了。”虎康就打了一盆水放了进去。

几天过去了,谁也不知道那黑太岁能干什么。它整天躺在柳条筐里不跑也不动。泡在水里的那一条既不污水,它本身也没什么变化,只需人们隔几天加点水进去。

却说这义合村有位老人,因个子低人称小老头,要说他也是福家本族人,当年老家三年大旱逃荒而来。他虽同宗,却至父辈已经出了五福,算是远房同族,他三年前脸上手上患了“白癜风”,好好的皮肤掉了,露出一层白不白粉不粉的皮,十分难看。中元父子知道此病棘手,却也想给他认认真真服几副药看看,而他本人却并不十分积极治疗,跟人说:“我这病不痛不痒不怎么难受,人也老了,管他好看难看,不愿喝那苦滋辣味的药……”所以从未看过。

这老人生来猴性,一天猴手猴脚的脚手不停,又爱走动,没事一天往中元院里来二三趟,去了以后把右手伸进泡那一条揪下来的太岁的水里捏捏摸摸。十几天时间后,发现手上原来黑了的要掉的皮变成了好皮肤,那白不白粉不粉的皮肤,也跟过去正常皮肤很是接近了。他就想,人说太岁能治病,我这手在那水里捞摸了十几次就好多了,我也去揪一块下来,拿回家泡在水里,每天洗洗脸洗洗手看看如何。

一天下午他就又溜达着去了中元院,弯腰看那柳条筐里的黑太岁,见它似乎微微的一起一伏有呼吸之状。用手摸摸,觉得微微发凉绵乎乎的,他用手握住一块皱皮猛一揪,就揪下一条,急忙拿回家泡在脸盆里,以后每天把双手伸进去泡一会儿,再用那水洗洗脸,一个多月的光景,他那白癜风病就真的全部消失了。

小老头的白癜风病用黑太岁治好了,这消息不几天全村人都知道了。有个患牛皮癣的中年人也去揪一条,有腿疼的腰疼的也都去揪一条,甚至有位姑娘脸上长了雀斑也去揪一条,准备用那揪下来的黑太岁泡的水去洗。后来各家都泡上了黑太岁。然而那个母体黑太岁却并不见少,别人揪它一条,不知什么时候它又长回了原样,正像传说中的聚宝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回头说那各家泡水的,治牛皮癣的牛皮癣好了,治腿治腰的腰腿也好了,就连那位脸上长了雀斑的姑娘,经那水洗了一个多月,那雀斑也消失了不少,真是灵丹妙药,神奇极了。

黑太岁治病神奇的消息越传越远,三村五地的人来讨要的、来买的络绎不绝。消息越传越神,有的人添油加醋,把它能治病的范围扩大了多少倍,效果也提高了多少倍。甚至传说给一个刚咽了气的死人喝下,死人就‘嗖’地坐了起来,还有一个老人满嘴牙掉了个精光,喝了那黑太岁炖得汤后,长了一嘴雪白的新牙,真是神乎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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