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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皓月当空团圆梦

秀莲呢?自从小丽被强人掳走后,一直处于痛苦、麻木和不知所措的状态中。几年来她和小丽如影随行情同姐妹,现在小丽不知去向,她觉得自己失职了,无端地责备自己,怎么能自己安然而小丽受苦呢!她觉得不管遇到什么情况,自己应该和小丽在一起。她有这种想法,倒不完全因为她是小丽的丫环,而是她的性格使然。从另一个角度说,小丽不在了,自己应该没有必要没有理由留在她家。她现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能等待小丽父母平静下来后对自己的安排。

几天来,她食不知味夜难交睫,昏头昏脑地和刘妈做着一些家务活。最近小丽家的亲戚陆续到来,人多了活儿也多了,这天她忙了一天,夜晚头一挨枕头,竟然呼呼地入睡了。

莲觉得自己来到一个景色秀丽的高山上,远处是明丽的河流和绿茵茵的野草,周围是五彩缤纷的野花环绕,蜂飞蝶舞,她觉得身心舒悦。低头一看,自己竟有两个影子,心中顿觉纳闷,难道小丽在身旁?看看左右却没有人。拾起头来更是看到一个奇异的景象,天空中有两个半圆之月,一个从东向西缓缓行驶,另一个从西向东缓缓行驶,渐渐合而为一。这时一团又圆又明的月亮当空照耀,大地如银清风徐来。秀莲心旷神怡不由大喊:“小丽,快看!”

正在这时,“嘭,嘭!”外面有人敲门,秀莲猛得一惊坐了起来,睁眼一看晓色满窗。门外刘妈一边敲门,一边轻轻地说:“秀莲开门!”

秀莲忙穿衣开门,刘妈进得门来,低声向她说:“老爷和太太让你现在过去一趟,说有事商量。”

秀莲心中不由一惊,草草梳洗毕,来到小丽父母那屋。看样子,二位主人早已起来,俩人一脸严肃地在堂前椅子上坐着,秀莲忐忑不安地站在他们面前。“秀莲,你坐下!”小丽母亲指了指自己下首的一个椅子说。

秀莲顺从地坐下,此刻她看到小丽母亲两眼显出一圈黑晕,嘴唇干裂,一下子好似衰老多了。

“你来了咱们家已经五六年了,我们一直把你当自家人看,现在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亲戚们大都还不知道,可是你知道。今天把你叫过来,想和你商量商量,你看这事该怎办!”小丽母亲十分温和地对她说。

秀莲原以为叫她过来是要让她离开王家,没想到说的是这。秀莲知道她问的“这事”是指小丽的婚事,就忙低下头,眼里已是泪水潜溢,说:“姨,我不知道该怎办。”

她一向称呼小丽父亲为叔叔,小丽母亲为姨姨。

小丽母亲右手在秀莲肩膀上亲切地摸了摸,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和气的问她:“你看那年轻的冀先生怎么样?”

秀莲不知道她指得是他相貌还是什么,也不知道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按自己的看法作了回答:“我看……很好的。”

小丽父亲接着说:“现在你小丽姐不知去向,那小冀又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我们已经失去了小丽,不想再失去小冀。现在我们的意思是把你嫁过去,待小丽回来,如果那小冀还愿意娶她,她也嫁过去,你们姐妹二人终身相处,互相有个关照。如那小冀不愿再娶她,那她只好另找别人,而你呢?我们认为是找了个好男人。”

那秀莲一听,吃惊地抬起头来,张口要说什么,但没有说。

小丽父亲继续说:“本来这事应该取得你父母的同意,但一下又和他们联系不上,娶亲的日子又只有三天了,所以我们全权代表你的父母为你作主。以后你父母知道了,大概也会满意这门婚事。这两天,你什么活儿也不要干了,让刘妈为你准备准备,新装那边已经送来了,幸好你二人身材差不多。还有,你走时把你该带的东西也带走,我们为你准备了一对箱子,同时,原准备陪小丽的衣物,一部分也送给你作为陪嫁。”

“这是一些首饰,你也拿上,到那日选择喜欢的戴上。”小丽母亲一边说,一边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她。

“还有这个你也带走,将来见了你父母交给他们。”小丽父亲把一张折叠的厚纸也递给秀莲,秀莲展开看了一眼,那是自己的卖身契,上面有父亲的签名和指印。

“另外,”小丽父亲看了一眼小丽母亲,又看着秀莲说,“我们想在今天认你为干女儿,这样对你和小丽都有好处。大家都知道,我们在为女儿出嫁举行婚宴,既保住了你小丽姐的名声,你也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成为了冀家媳妇。你过去后只说是我们的二女儿,别的话以后由我们慢慢地告诉他们。你是个好孩子,我们是真心认你为义女的,以填补因失去小丽而家中出现的空白。”

这时候,刘妈正端着茶盘送早点进来。关于小丽父母要认秀莲为干女儿的话,她全听见了。就说:“傻丫头,还不赶快磕头,喊干爹干娘?”

秀莲忙跪在地上,给他们夫妇分别磕了三个头,并清脆地喊了一声“干爹、干娘!”

夫妇俩每人从茶桌上的一个盘子里拿起一个红包送给了她。

拜完干爹干娘后,秀莲坐下说:“干爹、干娘,小丽姐肯定会回来,只是迟早的事。在娶亲这天我可以替她,等她回来,小冀还是她的男人,我还服伺她。”

秀莲虽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而且和小丽一块读了不少书,但是由于她们固守深闺,很少与外界打交道,以至于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是以说出如此单纯而幼稚的话来。小丽父母互相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对于小丽父母和她的谈话,秀莲没有全面准确地理解了,只固执地认为,小丽在这天回不来,是让她去替小丽把这几天的任务完成,而且她也牢牢记住了自己所说的话。她自认为接受了一个重任,怀着一颗庄严的心,全然一厢情愿地为小丽当替身——做暂时的新娘,而自己则没有一点要做新娘的思想准备。回到自己那屋,慎重地收拾东西——几身衣服和父母送给她那带着一金一玉的折扇。而后打开小丽母亲送的那首饰盒一看,金银手镯和金银耳环各一对,金戒指两颗,还有一对单凤朝阳的金发簪,这些东西都做工考究精美无比。随后她又打开那红包一看,里面各是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她把首饰选几样拿出来,准备娶亲那日戴,其余东西都小心地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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