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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方小石

穿过几个清雅的庭院楼阁,在莲香的引路下,聂云来到一处开阔的广场,四周分散有许多人,或是打坐静息,或是相互对练各种低阶的术法。

“公子,这里就是方家子弟平时集会修炼的地方,族中时常有长老来此教授或是指点年轻子弟,许多族中核心弟子就是在这广场中被族中高层选中,收为亲传弟子。”莲香解说道。

聂云点了点头,双眼扫望了广场各处,心中不禁生出一点点比较。

在聂家也有相类似的地方,但却没有眼前方家这般人多聚集在一个地方修炼,聂家最多也是只有二十多人聚在一起,而眼前这片空地上,少说也有五六十人的样子,其中修为最高的达到了引灵六层的境界。

两家相对比一二,相互验证之下,还真说不出哪家好哪家坏,可以说各有千秋吧。

聂家子弟一般潜心修炼,虽说也有这样的机会修炼,但却也不是经常,除了少数几个特别的日子,其他的时间里基本都在执行任务或是独自潜修。

而方家却是不同,让尽可能多的弟子集中在一起修炼,相互间不仅有促进作用,还为方家高层栽培有潜力的子弟提供了方便。

就在聂云观看方家众子弟时,只见一个身穿淡青色锦衣的男子,样子也就十七八岁,身后跟着几名引灵低阶的方家子弟,一脸不爽的朝着聂云走来。

见锦衣男子走来,一旁的莲香连忙低声说道:“公子小心,他就是小石公子,也是族长的......”

“莲香!”

“奴婢在!”

身穿锦衣的方小石大老远就呼喊莲香,顿时令她娇躯一颤,立马恭敬的回应小石的呼喊, 螓首微低,恭敬的站在一旁,不敢多言一句。

等到方小石走了过来,他也没有去看莲香,挑弄了几下手指甲,典型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打量着聂云,聂云也同样打量着方小石。

要说这方小石虽是一个纨绔子弟,但面貌却不比之前的方尘差,只是方尘一身清洒如尘,而方小石身上却是透露着一股痞气,两人之间的区别顿时如纸浸水,立判云泥。

只见方小石围着聂云走了一圈,脸色略带疑惑的道:“你就是聂家以前的第一天才聂云?”

这话若是听在以前的聂云耳中,那绝对是不能忍,只是如今的他不同于往昔,重生后的他明悟了许多,不仅是性格上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为人也沉稳了不少,看着方小石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

见聂云不说话,方小石又挑衅道:“听说你这天才的修为不知怎么,三个月前莫名的消散,成为三禾城有名的废人,如今到我们方家,倒真是难为你啊!”

方小石顺手搭在聂云的肩膀上,刚想运转体内的灵力给聂云一点教训的时候,聂云目光轻转,一股柔和的力道便将方小石的手震开,面色不变的说道:“在下如今只是废人一个,并且已经脱离了聂家。”

此言一出,周围一些围观的方家子弟立即露出嘲讽之色,他们都听说聂家第一天才聂云修为全无,现在看来传言不虚,要不然聂云这个聂家第一天才,又怎么会站在他们方家内。

而不管他曾经天资有多么的高,身份多么的高贵,如今没有一点修为的他,就算是一般的下人都会瞧不起他,这就是曾经聂云体会不到的现实,但现在他懂了也悟了,所以……

在周围方家众子弟的讥讽的目光注视下,聂云面色不变的看着方小石,好似这一切都与他不相干。

只是场中也只有方小石一人清楚,刚刚聂云震开他的手,已经完全说明了问题,他看向聂云眼中也隐闪过一丝精芒,除了聂云之外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哦,本公子差点忘了,如今你们聂家的第一天才是聂赦,那家伙可臭屁哄哄了,本公子早就看他不爽了,哪天你带路,本公子领着我们方家的第一天才去会会他,想想就觉得有趣,嘿嘿!”

说着,方小石看了一眼聂云,两人正好四目相对,下一刻他便带着身后的随从转身离去,四周的方家子弟自动的让出一条道,但若是仔细观察便可发现,那些方家子弟看向方小石离去的眼神中,大都是厌恶之色,有的甚至是流露出不屑的眼神。

只是这一切方小石没有看到,倒是聂云这个外人看得分明,低了低眼,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

然而,聂云却不知道他这副淡然的举动,落在一些方家子弟的眼中,却令他们感到异常的不爽。

“诶,那个聂家第一天才是吧,我方奎早就听说你的大名,正好今天大伙儿都在,敢不敢在此和我大战一场。”

一道轻蔑的声音打断了聂云的沉思,当他抬眼看去时,只见一个体型健硕的方家子弟走了出来,满脸挑衅之色,显然是想趁机羞辱聂云一番。

一旁的莲香脸色连连惊变,满眼关切的看着聂云,生怕他被方奎的话所激怒,落入对方的圈套之中。

只是令此地所有方家子弟失望的是,方奎的挑衅聂云根本就没有去理会,淡淡道:“没兴趣。”

说完,聂云转身招呼莲香一声,在众人嘘声鄙夷之下,淡然无味的离开了广场,令一众人感到失望的同时,也对如今的聂云彻底放心了。

“这就是聂家所谓的第一天才,当真可笑,连应战的勇气都没有,真是个胆小如鼠之人。”

“是啊,真没想到他聂云竟是如此之人,不过也对,试问一个修为全无的废人,又有何底气敢有往日的威风劲儿。”

“从他修为消散的那时起,他就被这个世界与时代所抛弃,他的行为符合一个废人该有的样子,哈哈……”

众人的嘲讽声即便是相隔很远,但一字一句却是清晰的传入聂云耳中,就连跟在他身后的莲香,也都不禁娥眉紧皱起来,抬眼看着走在前面的聂云,纵使看不到他的面色如何,但从他背负在身后的双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可以猜想,此时的他在极力压制自己。

就算他重生后,知道许多事要隐忍不可冲动,但说来说去他都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即便表面上装得再怎么淡然,毕竟也还只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若是换一个同龄人与他易地而处,只怕早就暴怒而行了。

莲香一路随行,不敢打扰聂云丝毫,但却能感觉到走在前面的这个背影,每走一步似乎就是在宣泄心中的怒气,直到聂云背负在身后的双手完全松开时,莲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回到了小院之中。

嘎吱一声,房门被聂云轻轻推开,莲香刚准备跟着走进去时,却注意到在聂云的身前方,也就是房间内坐着一个人,在见到聂云走进房间后,立即便站起了身,目中闪烁着精芒看着聂云。

随后,门自动的被关上,莲香被留在的小院内,只是她的神情却有些不对,喃喃的自语:“小石公子他……”

不错,坐在聂云房间里的人,正是之前在广场上第一个嘲讽他的人,方小石!

但不知何缘故出现在聂云的房间内,看他的神态与举动,显然是在等聂云回来。

而聂云也面不改色,像是早就知道方小石在这里等自己,不仅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相反还在走进房间后,仿若无人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两人没有说话,直到聂云喝完手中茶后,才不疾不徐的问道:“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方小石说道。

只是聂云没有立刻回应他,反而又喝了杯茶,目光闪动,淡淡道:“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打败方蓝羽!”

见聂云这么一说,方小石也是干脆道。

“你未免太高看我聂云了吧,先不说我现在修为如何,能不能打败你方家第一天才方蓝羽,就说此事,我……又为什么要帮你?”聂云目光一转冷笑道。

“就凭你我父亲乃是知交!”

“那是上一辈的事,与你与我又有何干?”

“你……”

聂云的这句话,顿时令方小石吃了瘪,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双眼不由怒视聂云。

“好,抛开此事不说,我方家老祖救你在先,我父亲留你在我们方家在后,就凭这两点你就应该……”

“可笑,不要忘了方蓝羽也姓方,你方家老祖可不是一个人的老祖,这恩还算不到你方小石的身上。”聂云一下子打断了道。

“刚刚你也说过,你我父亲乃是知交,既如此此恩我聂云记在心里,他日我父自然会偿还,应该还算不到你的头上吧。”

“你父亲?已经失踪三个月的人,依我看恐怕是凶多吉少,哼哼,这恩如何偿还?”

“你说什么!”

聂云猛的一下站起身,身下的椅子瞬间碎裂成数段,一股没有由来的气势自他的身上爆发出,双眼锐利如芒的盯着方小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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