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一听来人是王涛,知道是司马懿的心腹爱将,急忙换上一付笑脸,道:“原来是王将军,难怪某一见便觉得英武不凡,绝非常人。”
“侯爷过奖了。”王涛谦逊一礼,又道:“说道这英武不凡,世间何人能及侯爷?”
曹彰大喜,请王涛坐下,相互客气两句,便说到正题,道:“将军此来既然是受司马将军之命,不知司马将军有何良策?”
王涛小声道:“此时魏王病重,只要司马将军详攻大营,将魏王心腹之将庞德,徐晃等人引出,将军再带兵前往,见机行事,若能制住世子,大事可定。”
这正与曹彰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当下越发高兴,不过又想起周毅的提醒,迟疑道:“徐公明等人知道父王病重,岂肯出营应敌?”
王涛想是料定曹彰会有此一问,胸有成竹地道:“魏王病重,营中一应事务皆由世子决断。世子所忌侯爷者,乃侯爷数年所立之军功。侯爷只要以言语激之,说什么为大王完成心愿,自己带兵应敌。世子岂能再让侯爷立功?必然派徐晃,庞德等将出战。”
这也不失为一妙计,只要曹操亲信离开,就算曹丕有所防备,曹彰自己也能成事,诸曹不在,行军作战曹丕如何能及自己与夏侯敦?当下笑道:“司马将军如此帮吾,不知其用意如何?”
王涛急忙起身下拜,朗声道:“司马将军为大王效命数十年,到头来终还是倍受猜忌,世子与大王一脉相承,若世子即位,司马将军也必然惨淡收场。将军神武雄才,自当明白司马将军心意。”
“好。”曹彰起身扶起王涛,道:“吾若能继承王位,司马将军拥立大功,吾定不相负。使其永镇南阳,为某吞吴灭蜀。”
王涛又下拜叩首道:“末将替司马将军叩谢大王恩典。”这一改口,真是让曹彰心花怒放,又将他扶起,好言安抚,心中真就作起了魏王的春秋大梦。曹彰送走王涛,不顾周毅,韩浩二人劝阻,当天就点齐兵马望曹操大营而来。
由于曹操病重,一直昏迷,营中大小事务都由世子曹丕与贾诩商议处理。夏侯敦虽然已经回营,但是由于兵败羞愧,一直托病不出。司马懿这几天派兵马在营外骚扰,挑衅,想必也是探知曹操病情,想要乘机取胜。
曹丕闻报也只好召集营中众将商议良策。此时营中诸曹不在,夏侯敦又称病不出,一众名将只有徐晃,张合,庞德等人。
曹丕也知道谋略能与司马相比的只有贾文和一人,当下众人坐定之后,便先向贾诩问道:“先生可有何妙计破敌?”
现在曹操病重,军心动荡不安,这个时候根本不能与司马懿开战,贾诩思量几日,也只想到先安抚,再等候良机,于是答道:“现下大王病重,依吾愚见,不若先好言安抚司马懿,暂且收兵回许都。”
徐晃等将俱是久经沙场,自然明白现在实在不宜与司马懿开战,也都点头默认。不料曹丕却大为不悦,乃道:“父王此次率大军前来,便是为了司马懿这乱臣贼子,如今父王有病,吾等就言和退兵,岂不让父王在病重不安?尔等若不愿战,吾便亲自出战。”
贾诩等人莫不暗自摇头,想是曹丕忌惮曹彰军功,自己也想在疆场之上立功,好获得将士之心。只是,此时出战本就大为不利,曹丕又毫无征战经验,岂非更是送羊入虎口?徐晃等将见曹丕执意要战,也都血气翻涌,激起豪气万千,纷纷请战。
帐中混乱一时,就听帐外有人喊道:“鄢陵侯,越骑将军到。”曹丕大喜过望,谓贾诩道:“二弟前来,正要助吾破敌。”贾诩心中一凛,不知其所指何意。不及细想,就见曹彰一身戎装,龙行虎步地走入帐内。
互相见礼完毕,曹彰先对曹丕道:“小弟闻司马懿乘父王病重,竟敢出兵滋扰,不知世子为何还按兵不懂?莫非怕了那司马仲达?”
“二弟误会了。”曹丕朗声笑道:“为兄正在与众位将军商议此事,只是….. ,只是众将皆以为父王病重,军心不定,想要好生安抚司马懿,撤兵回许都。”
“不可,万万不可。”曹彰刚一坐定,又起身大声道:“司马懿此等逆贼,若不尽早除之,必生大祸。何况父王有病,吾兄弟便求和退兵,岂不让人取笑虎父生犬子?吾等二十万大军在此,不将司马逆贼除去,岂不让吴,蜀二处瞧轻了?他朝再与司马联手,岂不正是纵虎为患?”
贾诩等人还没有开口,曹丕便上前拉着曹彰双手道:“二弟说言甚是,吾也正有此意,只是众位叔父皆不在,不知何人可以为将?”
曹彰听从王涛计策,当仁不让道:“世子若有意破敌,小弟甘愿为前部。”心中却想,你怎么舍得让我再立大功?
曹彰心中算盘打的如意,那知道曹丕居然长笑一声,道:“二弟有此忠孝之心,吾甚为欣慰。好,就以二弟为前部,为兄亲自在后接应。”
贾诩正在疑惑为何这两兄弟今日居然出奇的言语相合,竟像是事先排演好的一般。现在听曹丕这样说出来,显然不是有什么抢功之心。再看着一旁目瞪口呆的曹彰,忽然觉得隐隐不对,正要开口阻拦此事,却见曹丕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只好暗叹一声,不发一言。
曹丕不理在一旁发呆的曹彰,退到帅位,取出一支令牌,朗声道:“越骑将军曹彰听令。”
曹彰自己出言讨令,现在势成骑虎,只好上前行礼道:“末将在。”
曹丕将令牌递给曹彰,道:“着汝领本部军马前往迎击司马懿大军,徐晃,庞德。”
两人齐身出列,道:“末将在。”
“汝二人随越骑将军一起出战。”
三人应诺出帐,留下一脸兴奋的曹丕和满面愁容的贾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