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惊讶的问:“你怎么也被关在这里?”
吴敌摸着肚子:“我刚打完一架,饿了找不到吃的,就来我这找吃的了。”
吴敌笑着问:“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十三:“忘带干粮了。”
吴敌一笑,然后瞥了一眼林夜,突然脸沉下来:“干粮忘带了,女人倒是不会忘嘛。”
十三见他话中带刺,觉得很莫名,不屑的回了一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吴敌白了十三一眼:“和我是没什么关系,就是苦了我们家雯雯。”
十三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什么雯雯?”
吴敌两眼一翻:“唉,没什么,我是说我们家红豆要知道你如此风流,不知会作何感想,唉。。。”
十三有些急了:“你别乱说话,什么你家红豆,告诉你,等我回去我就要把她带走,她再也不是你家丫鬟了!”
吴敌大笑:“哈哈,你说带就带啊。那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走啊!我们吴家可是九浔第一富,别看是丫鬟,我们家的丫鬟比外面的千金小姐过的还舒服。”
十三鄙夷的瞥了他一眼:“谁稀罕?”
吴敌见他如此傲慢,也似有些不悦:“你好像对我们家很有成见?”
十三直言道:“错!不是对你们家,是对你。!”
吴敌皱着眉:“我?我怎么了,我好像没惹你吧?”
十三:“你是没惹我,但京都“马踏孕妇”的惨案路人皆知。”
吴敌:“原来你是因为这事对我有成见。”
十三:“你做出这样的事,最后动用关系竟然连赔偿都不给,你良心何安?”
吴敌:“那你又知不知道那贾氏入棺后,直到尸身发臭7日也未入土?”
十三惊道:“这是为何?”
吴敌说道:“当日我便登门与贾氏父母商谈赔偿事宜,最后答应赔偿他们黄金五百两,良田五亩,谁知这贾氏夫家与贾氏父母起了争执,前者认为贾氏已是过门媳妇,赔款理应跪夫家所有,后者认为过了门的媳妇也是他们女儿,赔款自然归他们所有,于是两家大打出手,无人顾及贾氏入葬一事。最后两家相互妥协,一致对外,抬着已发臭的贾氏棺材上街游行,要我赔偿黄金五千两,你说我会对这种讹诈行为妥协吗?”
十三不解:“世上竟有如此凉薄之事?亲情何在?”
吴敌苦笑一声:“这世间事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何况人云亦云,三人则成虎。”
这时,一个野人向笼内抛了三块羊腿肉,吴敌捡起一块:“快吃吧,吃饱了杀出去。”
十三说:“那么急干嘛,一块肉哪吃得饱。”
吴敌指着前方一口冒着滚烟的大锅:“再不走,我们就要变成他们的晚餐了。”
三人吃完,吴敌:“走吧”。他走到笼所处,只见他挥掌运气,掌上顿时升起一股腥红,一掌拍掉了笼锁。
林夜惊道:“血煞掌?”
吴敌侧目:“你倒是有些眼力!”
十三:“白仁,你杀的?”
吴敌淡然一笑:“你见着了?不知为何,我出了松桐,这家伙就一直跟着我,然后到了这塞尔山便动起手来。”
十三暗想,我告诉顾天林虎图在你这,不跟着你才怪。
三人冲出牢笼,野人们见状纷纷叫喊着冲了过来,只见吴敌运气将欲挥掌,十三一把抓住他:“都是些不会武功的可怜人,没必要杀人。”
三人兵不血刃掀翻了堵截的野人,一路朝山下冲去。冲至山底,已是夜色入深,三人随意找了个落脚的地方,便休息了。
破晓,天蒙蒙亮,吴敌摇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十三:“早些赶路吧。”
十三和林夜整了整衣服,三人将欲朝北而去。
十三突然想到绿豆,止住了脚步:“哎呀,我把绿豆忘了,我要回去找。”
吴敌:“什么绿豆?”
十三:“我的马。”
吴敌白了一眼:“一匹马而已,回去换一匹就是了。那些野人虽然不会武功,但人数众多,回去又要耽搁许久时间。”
十三也白了一眼:“不行,我就喜欢这匹马。”
吴敌双手一摊:“那没办法,我还赶着回去,就不陪你们去了。”
十三:“无妨,我们自己去就行。”
两人与吴敌分别,沿着树林摸回山头,山林里除了几声鸟鸣,寂静如斯。
林夜:“好像有些不对劲。”
十三皱眉:“是啊,也太过安静了些。待会你躲起来,我悄悄把马偷出来,我两就走。”
林夜:“嗯”
两人摸到野人部落,林夜大喊:“啊”,眼前的一幕把两人惊呆了,整个部落被屠戮一空,所有野人无一幸免。
十三不解:“这。。。这是部落间的内斗吗?”
林夜眯着眼:“不。。你仔细看,所有人都被割了头,内斗没必要把死人头带走。”
十三:“那这是。”
林夜轻笑:“应该是朝廷的骑士团做的。”
十三:“朝廷的骑士团?他们没事上山杀野人做什么?”
林夜轻哼一声:“茫国境内山脉众多,很多地方有类似像这种野人的部落。每年地方官员会以练兵为由,派出骑士团剿灭野人部落,然后割下他们的头,向朝廷邀功。”
十三愤然道:“杀这些毫无战力的野人算什么练兵?这和屠杀有什么区别?”
林夜:“哎,各地都是这么做的,以这些野人作乱为名,向朝廷索要征讨军资。”
十三摇摇头,也不再去想,只想快点找到绿豆离开此地。
绿豆听到十三的呼喊,从一片林中奔了过来,两人骑上绿豆,一路也未停歇便朝着鹿城方向去了。
行至鹿城,已是黄昏。两人找了间客栈便住了下来。
十三:“林夜,明日走子午镇回红荒,回了红荒,我向师父禀明,以后你就住在红荒,师父和师兄们人都很好,你会住的习惯的。”
林夜站在窗前,并未答话,微风撩过她的发丝,一股淡愁升上她的眉梢。
良久,林夜开了口:“十三,我恐怕暂时不能陪你回红荒了。”
十三走到林夜身边,急道:“为什么?”
林夜:“姐姐生前还有一心事未了,这件事不办完,我没法安心。”
十三问道:“无论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啊。”
林夜轻叹一声:“你听过虎符吗?”
十三略一皱眉,暗想又是虎符:“听过,但虎符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林夜并未回答,忽然靠在十三的怀里:“姐姐死前,告诉我,说虎符与她的死有关,让我务必找到虎符,要找到虎符,必须先得到虎图,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共青相遇吗?那是我听到消息,说虎图在紫烟山,所以我便前往紫烟山探访,但并未找到。”
林夜接着说:“无论如何,我要找到虎符,对了,上次听说你也去了紫烟山,你可知道什么?”
十三顿了顿,将欲把紫箫背后刻图一事说出,忽又记起紫箫说过这件事绝不能告诉任何人,犹豫之际,十三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很清楚。”
林夜皱了皱眉:“真的?”
十三:“真的。”
林夜叹了口气:“唉,我一直隐居在望蝶居,是听说虎符与松桐也有关,所以我得回去把事情调查清楚。”
十三无奈道:“就不能和我先回红荒,等我禀明师父,再陪你一起调查吗?”
林夜笑着摸了摸十三的脸:“傻瓜,又不是生离死别,你还有你的事要做,等我调查清楚了,我就来红荒找你,难不成你还怕我跑了啊。”
十三依旧不舍,林夜继续说道:“好了,小傻瓜,我答应你一定会去红荒找你。”
说完,两人都无言,林夜靠在十三的胸前,面容中透出一股复杂的情绪。
第二日清晨,十三望着林夜渐行渐远的背影。
就像十几年前,当他和师父回到林夜住的桥洞下时一样,他不知下一次见林夜又会是何时。
林夜在即将消失在人群中的那一刻,突然回头,面容严峻而又果决,似是这次离开,就将是诀别。
十三跨上马,一路向古凉镇奔去,林夜告诉他,回九浔走西面古凉镇的路比走东面的子午镇更快。
约莫半日,十三终于赶到古凉镇。
古凉镇正如紫箫所说,虽然镇子不大,由于东面子午镇的荒漠化,贸易的集散基本都聚集在古凉镇,而且是东西方丝绸之路在茫国的一个重要中转站,所以镇上热闹非凡,甚至超过九浔下属的共青镇。
十三走在街上,发现镇上基本都是大大小小的商贩,而习武的江湖中人,却不是很多,为了避免麻烦,十三穿过热闹的商业街,在镇西一个较为冷清的客栈安顿下来。
客栈内人并不多,十三挑了角落的桌子坐下,小二上了饭菜,十三刚准备吃,一个熟悉的人慌里慌张的从门口冲了进来,一屁股就坐在十三的对面。
十三:“你这慌里慌张的作甚?”
吴敌笑着抓起桌上的酒壶,喝了一口,喘着粗气:“没事,没事,饿了,请我吃个饭?”
十三不悦道:“我没钱!就这么几个菜哪够两个人吃!你要吃,去旁边自己点!”
吴敌死皮赖脸不愿走:“那我请你吃!小二在上几个菜!”
小二迎合着:“好嘞!”
十三无奈,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两人便一顿胡吃海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