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这才摆脱林夜,他不愿林夜跟来,因为他感觉牢里的女人,虽然不是小倩,但很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人。
他有很强烈的预感是红豆,师父说过红豆也在这里,是不是她也被松桐的人抓进来了呢?就是那个小美。
所以十三支开林夜,他一想到这两人见面的唇枪舌剑,无奈的摇摇头。
红豆单纯但脾气不好,太激进,林夜成熟但城府又太深。
总之,还不是不让她们见面的好。
十三向一个打扫卫生的下人打听牢狱口的位置,出了后院左拐入一花园,一直走过花园。
他看见两个穿布甲的人守卫着一个地下入口。
显然,这不是松桐的正规军,像是伪军,就是一些杂牌军。
十三向守卫说明来意,守卫跑下去通报。
一条遂长的石阶地道,两边墙上挂着火把,除了火把就是砖头。
走完台阶,又绕两个拐角,终于看到了监牢。
监牢有五个守卫,菅一生正带着他们喝酒,桌上仅有几碟花生米,几碟卤牛肉。
看样子,他们过的不是很如意。
菅一生见十三来了,放下酒杯,走到十三面前:“大哥,你来了!”
十三不好意思的说:“别叫我大哥,我叫十三。”
菅一生的脸被火光照红了半边,犹为恐怖。他笑了,笑的十三直哆嗦,因为他的脸实在不适合做任何过度的表情。
他就像一头消瘦的野兽,只要他的表情丰富一点,就会让人不寒而栗。
我问道:“这里有多少监房?”
菅一生答道:“就只有十间监房,一边各五间,关的都是一些扰乱社会治安的乱民。”
十三奇怪的问道:“这种事不都应该由朝廷管吗?怎么你们能私自关人?”
菅一生笑道:“朝廷抓人也得供口粮,我们和南城府衙是共建关系,他们特批我们权利。这也是为朝廷节省开支,况且我们关的都是些敌意松桐的人,比如乱贴反动字报,辱骂松桐骑士什么的……”
十三笑道:“原来如此,麻烦你带我看看吧!”
菅一生抄起桌上的钥匙:“跟我来!”十三跟在菅一生的后面。菅一生高大消瘦的身躯让他有些茫然。
菅一生:“你看吧,都是些男人。你要找的小美在最后一间,只有她一个女人。”
十三看着两旁的监房。每间监房内都只零星关了两三个人。与其说他们是被关在这,倒不如说他们是来度假的。完全看不出他们有什么痛苦,也许是这里的口粮比衙门的口粮要好多了。
到了最后一间牢房。我看见牢房里面壁坐着一个女人。菅一生打开了牢门,十三看见她穿的很朴素,是一般老百姓穿的粗麻布,十三叫了一声:“小倩.”
小倩回过头来,吓了我一跳。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婶,脸也哭花了,大婶看着十三,突然哭着说:“大哥,我求求你们了,前两天逼着我让我承认我是小美。今天又要我做小倩。我求你们了,我真的不是小美和小倩。你们发发慈悲放了我吧!”
十三被弄的有些迷茫。这个人年纪这么大,显然不是师傅所说的小倩,说她是嬷嬷到是有几分可能,看她挺可怜的,十三就问了句:“那你是谁?”
大婶:“我是东瓜村村民李桂花。我丈夫是村民张大牛。我真的是李桂花啊!大爷行行好,放了我吧。我都被关五天了。家里人都快急死了!”
十三想她才关了五天,和小倩被关的时间也不对。肯定不是小倩了,但看她却是很可怜的样子,应该想想办法帮帮她。
十三问:“你不是小美,那你怎么被抓进来的?”
李大婶啼哭着说:“我也不知道啊!五天前我来城里卖冬瓜。本来是我丈夫来的,谁知他那天生病,就我来了。几个官爷说了几句话就二话不说把我抓来了,还硬要我承认我是小美,我真的不是小美啊!”
我将菅一生拉到一边:“小美犯什么事了?”
菅一生答道:“小美在醉青楼私自拉客,被醉青楼给发现了。醉青楼限衙门三天内抓到人。”
我大惊:“红楼还能限衙门三天内抓到人?”
菅一生道:“你有所不知,醉青楼的幕后老板是我们松桐团教总管秦悍天。我们松桐在南城跺跺脚,南城都得震三震,衙门算什么?当然得听我们的,不然他们每天吃喝都成问题!”
十三见他如此轻易就将团中秘密告诉一个外人,就知他是个老实的人,十三便问道:“你看她这个样子像是拉客的吗?”
菅一生摸摸头:“不像,但有可能是化装的.”
十三吼道:“你拉客化装成这个样子啊?她拉你,你要吗?”
菅一生毫不犹豫的说:“不要!”
十三说:“那不就对了!这很明显她是被冤枉的,把她放了吧!”
菅一生一听,连忙摆手摇头:“不、不、不。。。这可不行!上头交代了,一定要她承认是小美,不然不放!”
十三吼道:“你傻啊!你这样把她关着,关一辈子她也不会承认她是小美的,到时候你结不了案,上头怪罪下来,黑锅肯定是你来背!”
菅一生吓得脸色苍白,急道:“是啊!还好有你提醒我!我这就大刑伺候这**!看她招不招!”
十三连忙拉着她:“慢!慢!你别急啊,你看她那样,打死了怎么办?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你听不听!”
菅一生着急的追问:“十三少有主意快讲啊!我自是听的!”
十三从袖口掏出五百两银票,递给菅一生,轻声道:“你带着银票,然后再伪造一份认罪书,带去给你的上头,就说她承认是小美了,并且交了所有的非法收入,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我保证你上头一定会高兴的!”
菅一生想了想,忽又道:“那到时问起来,她不承认怎么办?那我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十三接着说:“所以啊!你得把她放了,到时也无对证,你上头拿了银子也不会说什么的!”
菅一生想了许久,才开口道:“好吧!我就听你一次!”
菅一生大叫:“老二!”一个胖子喊了一声:“在!”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菅一生:“把她从后门带走,小心别被人发现了!”胖子应诺了一声。
我回过头对李大婶说:“大婶,快走吧!”
大婶感激的看着我:“谢谢大爷!谢谢大爷!”于是跟着胖子出去了。
她走后,十三又从袖口里掏出些碎银子给菅一生:“这些拿去给兄弟们买买酒喝吧,大家辛苦也都不容易。”
菅一生感激的都快痛哭流涕了:“十三少今天帮了我这么大忙,今后若有用的上小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十三见他彻底折服了,便说道:“都是兄弟,谈何用的上用不上的,兄弟,最近真没别的女人关进来吗?”
菅一生的表情有些纠结,他环顾四周,又往过道看了两眼,确定没人,这才开口道:“前些日子,是抓了个女人来,在这关了两天,也没说什么事,我们也不敢问。”
十三轻声道:“那人呢?”
菅一生:“第三天就被二少爷带走了,就再也没见过了。。。”
十三:“二少爷是谁?”
菅一生:“咱顾家二公子,顾天林呀!”
十三:“哦!我知道了,他住哪儿?”
菅一生:“后院怡景阁,师父还有少爷们都住那。还有一些重要的客人也住那,不过你进不去。门口都有师傅的贴身骑士守卫。除非得到师父的允许,不然没人能进的去!”
十三:“知道了,谢谢你了,兄弟。”
菅一生:“你可别乱来,这可不是好玩的。兄弟,那是你女人?我把你当兄弟,给你个忠告,你还是算了吧,别再想那女人了,出去再找个吧!”
十三:“为什么?”
菅一生笑道:“二少爷看中的女人没有能逃得了的,想出去?只有一个办法!”
我:“什么办法?”
菅一生:“自杀,被抬出去!”
十三笑道:“放心吧!她不是我女人,她欠我钱,我是来讨债的!”
菅一生这才缓了口气:“哦!”
出了监牢,十三注意到过道尽头的黑暗中仿佛有些异样。十三乘菅一生锁门的时候,大步走了过去。原来这尽头不是砖墙,却是一道门,一扇很大的门。门上的锁已经锈蚀的不成样子。
菅一生赶过来:“你走错了!”
十三问:“这门是去哪的?”
菅一生摇头:“不知道,我来时就有了,但从没见它开过。”
十三:“你来多久了?”
菅一生:“十年”
回到住处,先敲了敲林夜的门,没人答应。回到自己房间,桌上留了张纸条:
十三,我出去有点事,勿等我.
吃完中饭,十三就倒在床上睡一觉,他准备今晚就去探探这怡景阁。
睁开眼的时候,房中灯已点燃,林夜翩翩公子的装束又出现在他眼前。
十三起身:“什么时辰了?”
林夜:“戌时”
十三:“你今天去哪了?”
林夜:“帮你找顾天青啊!?
十三:“找到没?”
林夜嘟着嘴:“没有。。。”
十三笑着说:“哦。”
林夜见他很不屑,有点急了:“虽然我没找到顾天青,但我却发现了线索!”
十三好奇的问:“什么?”
林夜看上去很神秘的说:“我每个地方都去找了,但有个叫怡景阁的地方进不去,有很多骑士把手。我想那里面肯定有很多秘密。”
十三披上衣服就往门外走,林夜喊道:“还没吃饭呢!你去哪啊?”
十三推开门大道:“上厕所。你先吃吧。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