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小骨定了定神,起床跟往常一样,悄悄的走到师父身旁,从身后搬了张木椅放在师父对面,轻轻坐下,两只小手撑着腿,仰头睁着两只圆圆的大眼默默看着师父,细细品着不染纤尘的容颜,不愧是堂堂的长留上仙,这样的师父太好看了,刚要情不自禁的下手。
“小骨,醒了。”白子画感到了她近在咫尺的气息。
悻悻的把手收回来:“嗯,师父,不想睡了。”
白子画缓缓的睁开双眼,舒展的眉宇和温柔的眼神看向小骨,低沉的问到:“这几日为何总是三更醒来,你可觉得身体哪里有不适感,如果觉得有异样,要及时告诉为师,为师想办法。”
小骨看到那双凝视她的双眸,不免心虚:“师父,我没事,都很好。”
白子画看着扭捏的小骨,回想感觉这几日她的心事太重,做事有些心不在焉,半夜醒来,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让他有些不安,认为不能再放任下去。轻声问道:“小骨,最近你可有心事,可同为师说一下?”
小骨沉默,想来再这样下去终瞒不住,鼓了鼓勇气问到:师父,您为何对我这么好?”
白子画不假思索坚定的回答道:“为何这样问,因为你是我的徒弟。”
花千骨换了个姿势身子前倾,抬头带着质疑的眼光直直的看着白子画:“曾经的我是怎样的我,对师父而言又是怎样的一个徒弟,我到底做了什么,让堂堂长留上仙抛下所有来怜悯疼惜我?”慌乱中假装镇定掩饰着自己的不安,暗暗的感叹终于把这个困扰纠缠她万千思绪的问题给说出来了。
白子画听到楞了一下,凝视小骨,看到她认真坚定的模样,和那似曾相识傲视天下的气势。让他不由的眉头紧蹙,温热的双眸逐渐变得冰冷如水,那彻骨的寒渗透出来。
“是谁跟你说了什么?”白子画玉碎般的声音回答。
花千骨:“师父,我只是想知道,我是谁。”
白子画:“这样的平淡,对你来说不好吗?为什么总想着追究过去,那些都不重要了,为师会一直陪着你。”
花千骨不理会白子画的劝导,继续穷追不舍的问:“师父,我还有没有家人,有没有朋友,又或者说……有没有爱人?”
白子画一震,站起身,用双手温柔的放到小骨的肩,低头安慰轻说:“小骨,越纠结过去,身上的担子会越重,思绪会越乱,看淡一些,你会发现事情想象没有那么复杂。”说完,白子画想抽身离开,出去静静。
面对着白子画的背影,小骨发现师父对这些问题依然是躲避或者故意不答,这么多年过去了,师父每次都是应付她。到底是什么,让师父那么忌惮,如果不是东方彧卿托梦指点她,她会不会就这样没有任何回忆的活着,那这样日复一日的重复还有什么意义。小骨心绪开始波动,好奇的欲望逐渐增强,一把抓住师父的无广袖,白子画微微侧头,示意徒弟可还有话要说,知道小骨今天必是把问题问到底了。
小骨步步紧逼试探的问道:“师父,我爱的人是不是东方彧卿?”
东方彧卿!白子画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果然,他还是来了,他找到小骨了,异朽阁的歪门邪术还真是无所不能。瞬间当时长留大战,小骨抱着东方彧卿临死诀别的画面还在眼前摇晃,那句‘你不是要带我走吗,我跟你走的承诺’时时刻刻让白子画的心揪起。绝情池水的伤疤,开始隐隐作痛。转过身,用犀利冰冷的眼神盯着小骨的眼睛,丢下两个字:"不是"。
终于小骨再也受不了,记忆来第一次崩溃大声:"师父,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什么都瞒着我?这样一个没有记忆,满身是伤,像个怪物一样没有过去的存在着的我,还有什么意义,你要这样的徒弟做什么?"
小骨说完,声音哽咽,哭着跑了出去。"小骨"白子画悲凉大声喊到。这一次小骨没有停下,跑出客栈仿佛用尽毕生功力飞速御剑到郊外。放声痛哭。
第十二卷
客栈内,白子画散发着微弱的白光,失落的跌坐在冰凉青石地上,随意的靠着床,右手紧紧握着,那疼到麻木左臂的绝情池水伤疤,心被狠狠的抽搐着。这一天还是来了,平淡的生活终归不属于他,封存多年的心事,将要揭开。不知不觉中,泪已湿了眼。没有她一切都没有意义,她怪他,她怪他什么也不说,她怪他什么都瞒着她.
他怕恢复记忆的她,他怕知道一切的她,那当日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的诅咒,那当日若重来一次再也不会爱上他的狠绝。这些年一直狠狠的折磨着他,他从不敢睡,对他来说,是入定和每日夜晚那钻心绝情池水伤疤的痛。
小骨,若重来一次你真的不会爱我了吗?
这一次,师父又错了吗……?
郊外,花千骨因受到极大的刺激,昏睡了过去,梦中大喊:"东方彧卿你在哪儿"。
一丝悠远的声音飘过"骨头,你想清楚了?"
"是的,我想清楚了,我要恢复记忆,我不能再拖累师父了,我想知道自己的过去。"花千骨坚定的回答。
东方彧卿:"其实恢复记忆的方式,我早就给你了,而且就在你身上。"
花千骨疑惑问:"什么方式?……在我身上……?天水滴?"
东方彧卿:"恢复记忆只需要你的一滴血,在这个天水滴里不止封存着你的记忆,还有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骨头,你确定还能承受起曾经的记忆吗?"
花千骨:"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想再浑噩的活下去,不想再做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我太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想知道师父…..堂堂长留的上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太多的问题充斥脑海。还有……"花千骨支支吾吾的问到:"我真的是你的娘子?"
"呵呵……骨头,关于你的师父,你可以问问他身上的绝情池水伤疤是从何而来,至于我,恢复记忆后,我等你回答我,我等着你。"声音飘远。
花千骨坐起惊醒,抬头环视周围,发现还是像往常一样的三更天
“糟了,我怎么在这里睡了,师父会担心的……可是师父为什么没来找我?”小骨心慌的碎碎念:“难道,师父生气了?”想完,快速御剑往客栈飞去。
推开房间门,浓浓的酒味扑鼻,屋里是黑的,有一抹幽幽的白光在床边若隐若现。小骨轻轻地走近,蹲下头慢慢的靠近看着师父,从未见过师父的失态有丝惊讶,歪头看着周围散落的酒壶,明白这凡间的酒很难喝醉,所以师父才喝了这么多来让自己醉。师父果真是生气了,准备坐等着师父醒来,向师父请罪。
像往常一样,脸慢慢的靠近,品味师父那惊为天人的脸,忽然发现,师父的表情为何如此痛苦,眉头蹙着,不染纤尘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右手一只紧紧的抓出左臂,小骨悄悄的掀起师父左臂的白色无广袖,震惊的发现完美的师父身上竟有如此大的一片伤疤,这块伤疤已经泛红,仿佛要红的渗出血:“这是……这就是绝情池水伤疤”小骨呆住了。
“师父怎么会有绝情池水伤疤?不是动情的人才会有吗?眼前这清冷孤傲,让人不敢心生半点向往的长留上仙竟然有爱的人?那么他爱的人是谁?”小骨的思绪越来越乱,太多的问题让她想不通。
“天水滴,对,天水滴,我的血”小骨把手指割破,挤了一滴血在天水滴上,顿时绽放出刺眼的白绿色光芒,亮了整个房间,小骨顿感头痛欲裂,太多的回忆呼啸涌入脑海,一下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光芒逐渐弱下,汇聚成一个绿色的点,渐渐显出肉虫的身形——是糖宝,她心心念念的孩子回来了。
第十三卷
渐渐的,小骨缓缓的睁开眼睛,被身边嘤嘤的声音给唤醒,脑子一片透彻澄明,低头一看,顿时两眼的泪水涌了满面,张了张嘴,哽咽的发不出任何声音,是糖宝,她最心爱的孩子。
轻轻双手捧起唤着糖宝。糖宝,慢慢睁开眼,发现是花千骨,娇娇的叫了声:“娘亲~~~~”这一声娘亲仿佛隔了几生几世。
原来,糖宝由花千骨的神之血炼化,和花千骨为一体,糖宝出世,会带着所有记忆归来。
花千骨抱着小小的糖宝哭了又笑,笑完了又哭,糖宝把鼻涕粘了小骨一脸,一人一虫相互安慰冷静了冷静,面面相觑,有好多话要说,千万语言激动的汇不成完整的句子,没关系,都过去了日子还长。
花千骨,从地上爬起,静静的站着低头凝视白子画。听着白子画迷糊微弱的低声呼唤:"小骨……小骨……"
他放下了,他果真为了她放下长留,放下天下,放下众生。
他答应了,他果真带她走,带她去了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画骨峰,从此避世不再见任何人。
他做到了,他果真做到了。
这些年,他一直在陪着她,一直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回想她与白子画那日的绝一死战,自己最后的残忍,明白了,这些年师父什么都不说的,忌惮让她恢复记忆的苦心……
终于,眼眶红透,心疼的泪水似珍珠大颗落下,慢慢弯下腰,像往常一样,伸手抚上白子画冰冷的脸,不再是用手指轻触。嘴里轻轻唸着:"师父……"
由于白子画一心求醉,一日根本不会完全清醒。
小骨在白子画耳旁轻说:"师父,我们回家。
用法术背上师父,把糖宝放进耳朵,出了客栈,御剑带着白子画向画骨峰飞去。
客栈门外,一略显孤单凄凉的蓝衣男子,抬头看着那一道银光低吟:"骨头,你还是选择了他吗?"无奈的一笑,也转身离去。
画骨峰中,桃花园内,藤椅榻上,花瓣悠悠飘落在那素白的袍子上,阵阵轻风,甜甜香气,佛过那惊为天人的脸。缓缓睁开冰冷的双眸,眉头微蹙,惊奇的看着周围,这是……?
猛的坐起。
"遵上,您醒啦?"有个娇娇的声音。白子画低头注意到那个小小翠绿蹦跳的身影,是糖宝,糖宝回来了,那么小骨?。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打破白子画的思绪"师父,喝碗桃花羹吧。"
白子画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凝视着站在面前托着那碗桃花羹的小骨,四目相对,哽咽的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们都懂了,他为她做的一切和她依然最后的选择。眼眶逐渐湿润,揪心的痛楚阵阵传遍全身,冰凉的玉珠从白子画脸上滑落,小骨也泣不成声。小骨慢慢坐到藤椅榻上,白子画身边,舀了一勺桃花羹放到白子画嘴前,示意尝一下。白子画像只木偶般一动不动,深沉的双眸仍然是那不敢相信的眼神。
小骨把那一勺桃花羹放到自己嘴里,闭上眼睛慢慢贴上那削薄血色略淡的唇,喂给他吃。
白子画睁大双眼,近距离的看着亲吻自己的小骨,她还是爱他的,她还是在乎他的,她还是选择了他。
小骨不舍的离开白子画的双唇,还没反应过来,被白子画一把拉过去,拥入怀中,狠狠的吻了下去,小骨呆住,反应过来,也紧紧的抱住白子画热烈回应,两人忘情的由咬唇逐渐变成了纠缠舌吻,这种强烈的感情恨不得将对方吞噬,白子画在口中的进攻,让小骨温热柔软的小舌躲闪不及,娇娇的咬了下白子画的唇,以示警告,白子画嘴边微微上翘,把小小的人抱放到腿上,搂在怀里,托起小脸,继续着那段刚刚的柔情。园中桃花的飞舞把黄昏衬的粉红。
第十四卷
师徒二人依依不舍的分开,缓缓睁开双眼,那一抹带着对方余香的唇有些红肿,白子画宠溺的眼神看着小骨,仿佛要把她融化。
"哎呀,娘亲~,尊上~,我还在这儿呢。"看呆的糖宝娇滴滴的嘟囔着,原本翠绿的身体,变成了朱砂红。
师徒二人愣了一下,小骨害羞戳着肉肉的糖宝说:"啊……糖宝,你怎么也不回避一下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是,那样的尊上实在太好看了,人家忍不住了嘛。"糖宝傻傻的乐着,飞到花千骨的耳朵里。
白子画无奈的摇了摇头,表情复杂的有些滑稽,轻轻一叹,低头看像小骨,把一只手放到那圆润的腮旁,用拇指轻轻抚动,深情的双眸看着小骨,温柔深沉的说:"小骨,这两天想必你也累了,早些睡吧。"
小骨仰着头,用那双动情的大眼紧盯着师父,他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将人隔绝到尘世外,触不可及的长留上仙。
白子画看着盯他盯的有些发呆的小骨,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翘着,双臂摇着小骨肩,轻唤:"小骨……?"
"恩"小骨,回过神。自嘲一笑,笑自己对师父如此痴迷。边笑着身子覆到白子画身上,歪头在白子画耳边轻喘:"我要你陪我睡。"
白子画,先是惊愕,后转而一想,明白徒弟是在故意报复那日在长安客栈洗澡的事,当时她羞的装睡,白子画故意在小骨耳边深沉低喘说了一句:小骨,早些休息。"
白子画淡淡一笑,把手从小骨身上拿开,缓缓站起来。
小骨的眼神随着师父移动,此时她看不透师父心里在想什么,懊悔是不是说错话。
白子画背对小骨沉思片刻,转过身看着那双心虚的大眼。心中一荡,猛的将花千骨横抱起,向自己的屋子方向走去。
小骨顿时慌了,语无伦次:"师父,这是去……去哪儿啊?"
"你不是说,让师父陪你睡吗?"白子画不动声色淡定的答到。
白子画把花千骨抱入卧房,弯腰轻轻放到床上,那漆黑的华发轻轻拂过花千骨的脸。
花千骨被师父突如其来的热情,弄的有些慌张,抬头细细的打量那惊为天人的脸,眉宇间那藏不住的清冷孤傲,略有单薄比常人少了些血色的唇,眼神躲避着师父那凝视她却深不可测的双眸。小骨凌乱的轻轻向前一推,那把她放在双臂之间,用手撑床的白子画。麻利的从床上跳下,逃似的跑出白子画的卧房。
意料之中的白子画,从床上慢慢爬起坐下,看着慌乱的小骨,微微一笑。
小骨大口喘着粗气跑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靠着门,慢慢的顺着滑坐在地上。抬手用力的在胸口平抚,缓解那慌张到哆嗦的心跳。渐渐的…..渐渐的放松下来,开始怪自己不出息,又同时傻傻痴痴的笑着。就这样,倚着门,睡了一夜。这一夜,梦里全是他。
又是到了三更,小骨嘴里呢念着:“师父”醒来。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周围,无奈的叹了口气。扶着身后的门,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那麻苏的全身,拍拍那略沾尘土的背。推开门,向隔壁师父的房间走去。自己略施了点法术,悄无声息的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低头瞧着还暂未发觉外人进入那沉睡的脸。
感觉怎样瞧都看不够,索性盘腿坐到地上,身子靠着床一侧,单手撑着胖鼓鼓的小脸,打算就这样盯一夜?。
第十五卷
小骨看着看着,视线开始渐渐模糊,缓缓合上了眼,歪头趴在白子画的床边。
这时白子画慢慢的睁开双眼,侧起身,看着在一旁睡着的小骨,嘴边微微一翘。
小骨进入房间,堂堂长留上仙怎么可能不知,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只不过小骨利用身上全是他渡的真气,而又跟随他多年,这种相似的气息不易察觉罢了。
白子画怜爱的看着小骨,情不自禁的用手,去抚上那圆润的脸。无奈的想到,当时那做妖神的胆子哪儿去了。
白子画起身,把小骨轻放到床上,弯腰盖好那冰蚕被。而自己,不舍离去,便躺在小骨旁边合衣侧身躺下,白子画就这样看着小骨,也慢慢合上了眼。他好久都没有睡了,也确实累了,这些年来,每个凄凉的夜晚陪伴他的只有入定。
次日清晨,小骨被窗外的雷声惊醒,猛的睁开眼,听着地面、房檐雨水的敲打滴答声,桃花树被凛冽大风吹的沙沙声,和窗外天已渐亮被这阴雨衬的有些昏暗发黄。
小骨不安的动了动,轻微舒展一下身子,突然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卧房,愣了一下,扭头看向旁边,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就这样静静的躺在身旁,冰冷白皙清凉的脸上双眸微闭,湿润的睫毛有些微颤,这样的师父,小骨啧啧感叹,怎么这么好看。不知不觉中抬起手,用手指轻轻抚上那不染纤尘的脸,慢慢的开始勾勒师父的轮廓,果然这世上,怕是再无一画,可以装得下他的仙姿,他的容貌,气质,仙姿和风采。顺着唇边向下滑过颈部那丝微隆,向着白子画的衣领而去,轻轻用手指撩拨那层素色的纱衣,看着那微显凹凸的琵琶骨,这时白子画双眸动了一下,小骨吓的急忙缩手,静了静,发现师父并未醒来,不由大胆的用手指继续撩拨领口的纱衣,试图继续……
"小骨"一个深沉悠长的声音呵止住徒弟那大胆的举动,小骨连忙往回收手,结果却被师父一把抓住。白子画慢慢睁开眼,挑眉看着小骨:"不许闹了"
从小骨醒来不安的舒展开始,他也随着醒了,只是还未来得及睁眼,徒弟便又大胆的把手附了上来,原以为或许像平日一样只是轻触脸就算了,没想到她越来越大胆。
刚要开始责问,忽然蹙眉,感到结界外有个熟悉的气息靠近,随后白子画放开小骨的手,说了一句:"师弟来了。"伸手指着窗外把结界打开。低头怜爱的说:"起来吧"。
小骨看着师父:"师父。儒尊怎么来了?"
白子画慢慢坐起身,凝视着昏暗的窗外:"恐怕与这天气有关。"
小骨也从床上爬起,嘴里嘟囔:"儒尊来的真不是时候。"
白子画歪头,看着头发蓬乱,还未梳洗,失落的小脸,宠溺的说:"师弟马上就到了。"
小骨抬起头,疑惑的大眼看着师父,顿时明白过来,迅速从师父床上爬起,向门外跑去,刚打开门,正好碰上一道银光落在眼前,儒尊显身,小骨惊厄害羞无法组织任何语言,大脑一片空白,哆嗦大弯腰问候着:"拜见儒尊。"
白子画淡定的跟随从卧房出来:"你来了。"
儒尊看着这尴尬的气氛,再瞅着花千骨未梳洗那懊恼的神情,又加上她明明从师兄的卧房出来,狐狸眼眸一转,嘴角坏坏轻撇,用依然玩世不恭的语气笑着说:"不敢,不敢,你马上就是我的长辈,以后不要行此大礼。"
小骨愣了一下,看着师父嘴里重复:"长辈"。明白过来:"儒尊,不是你想的那样。"再看看师父,手足无措的心慌,哀怨的看看师兄弟,扭头跑到隔壁自己房间。
儒尊坏笑着,挑眉颇有涵义盯着白子画:"小骨恢复记忆了。"
白子画冰冷的对上:"恩,"
儒尊:"你们和好了?"
白子画:"恩"
儒尊:"既然都恢复如初,那么什么时候回长留?"
白子画:"不回去了,我都放下了,不想再过问任何事,只想陪着小骨。"
儒尊:"魔界复苏也不管了?"
白子画:"摩界复苏?怎么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