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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你还把我当宠物吗?

南辰和莫七站在山脚下的村口。

莫七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进村了,南辰拉住了她。

“你现在没什么法力,把这个带着。”说着从腰间解下一枚笛型玉佩,那玉佩色泽莹润透光,仔细看,里面还有一丝鲜红。

“这是什么啊?”莫七接过玉佩,拿在手里把玩,触手温润,似有丝丝灵气萦绕其上。

南辰眼里一暗,稍纵即逝:“这玉佩里面有一丝我的血,如果我们走散,我可以凭着这个找到你。你现在没什么法力,自己是冲不破青冥山的结界回不去的,”

“哦,好。”莫七乖乖的把玉佩挂在腰间,“这样就可以了吧。咱们快走吧!”说着拉着南辰的衣袖就走入了村庄。

十五的村庄分外喜庆,临街的商铺都挂满了花灯,各种小摊小贩都摆上了街面,吃穿用戴一应俱全,整条街上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莫七拉着南辰左逛逛右看看,看着每样东西都充满了新奇。

南辰跟在她身后,心情竟也出奇的好。

莫七拉着南辰停在一处卖面具的小摊位上,冲他笑道,“南辰,我们买一幅面具戴吧。”

小摊主看到站在自己摊位面前的这对青年男女,有一瞬间的恍神,男的俊美不凡,女的明艳动人,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穷极自己这一生的词汇量都描绘不出面前两人的绝色与高贵。

南辰已经刻意掩了自己与莫七身上的仙气,但是光凭这两幅皮囊,还是不免让人心神荡漾。

莫七伸出手在小摊主面前晃了晃,“老板,老板?”

摊主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回神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姑娘和公子不是我们镇上的人吧,我还从没见过像二位这般仙人之姿的人。”

莫七嘻嘻一笑,心道,你眼力倒是好,我们就是神仙啊。

南辰礼貌的笑了笑,“我们确实不是这镇子上的人,只是途经此地,正好赶上十五灯会,就过来凑凑热闹。”

小摊主看着面前的南辰,墨发白衣,剑眉星目,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贵气浑然天成,虽是面带微笑,却有着不容人轻慢的气质。

“那公子您可真是赶着了,我们镇上啊,每到十五都有灯会,但独独这九月十五的灯会不同,一会等月上中天,还会有火龙表演,您可携着您娘子去看,嗨呀,那叫一个壮观漂亮啊!”小摊贩讨好的对着南辰和莫七笑道。

南辰微微挑眉,娘子?

再看一旁的莫七早已经笑的合不拢嘴,娘子?嘿嘿,这老板审美好!眼力十足!说话也忒得人心!莫七心里给面具摊主竖了个大拇指。

“真的吗,老板?我一看你就是个有审美有眼力见的人,想必你说好看壮观的火龙一定很好看,”又顺手抄起个面具往面上比划,“我看你这面具做的也好,油料精致,刻画细腻,今晚,一定会大卖的!我们买两个!”

“哎哎,那我就借您吉言了。您挑挑喜欢哪一个?”小摊主也笑的合不拢嘴,做生意的,最喜欢听别人说自己生意好,不然大晚上的守着个摊子干吗,谁不想去逛灯会,去热闹热闹呢。

莫七左摸摸右看看,最后挑了一只带有火样花纹的狸猫面具戴在脸上,冲南辰仰起头,“我戴这个,可好看?”

南辰低头看她,因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只看得到两双眼睛,莫七的眼睛生的极好,把整张脸遮住,更衬得她眼睛亮的出奇,像黎明未生时天旁的启明星辰,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干嘛不说话?不好看?”莫七歪了歪头。

“好看。”南辰眼中也带着笑,抬手替她挽了挽耳边发丝。

“好看吗?那我给你也挑一个可好?”莫七得到南辰的认可,更加开心。又开始在小摊上挑起面具。

街上的青年男女看着小摊位上两位天仙一样的人在仔细挑选面具,渐渐的也好奇的凑过来挑了起来。

莫七给南辰也挑了一只狸猫样式的面具,只不过花纹是冰蓝色的水纹,莫七拿在手中左右看了看,觉得甚是满意。

“老板,就要这两个,多少钱?”莫七指了指自己脸上戴着的那个和手里拿着的这个,问老板道。

老板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挑选面具,笑眯眯的看着莫七道,“今晚真是借您吉言,是要大卖,这两只面具我就送给二位了,您二位戴着这个面具去逛灯会,就是给我当活招牌了。”

莫七也不矫情,冲着老板抱了抱拳,“那就谢谢老板啦。”说完拉着南辰挤出围在一起的人群。

南辰任她拉着走到一颗挂满许愿灯的树下,树下稀稀落落的站着一些人,有的在灯上写下愿望,有的在踮起脚往树上挂灯。

莫七看了看周围的人,站到南辰对面,低头摆弄着面具上的丝带,“南辰,你过来一点,我帮你戴上这个……”

南辰弯下腰,把脸凑近了莫七。

莫七抬起头,若不是戴着面具,便可碰到南辰的鼻尖。

莫七愣了一愣。

“愣着做什么,不是要给我戴面具。”南辰声线里带着浓浓笑意,隔着面具,莫七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在满树流光里,显得那么温柔而又虚幻。

莫七看着南辰眼中的自己,仿佛还是一只狸猫的样子。不觉有些沮丧,喃喃道,“南辰,你还把我当宠物么?”

南辰没听清,又凑近了一些,“什么?”

莫七连忙后退一步,眼神闪躲,“没什么没什么。我说你突然低下头,害得我差点撞到你。”说着举起面具给南辰戴上。

莫七的脸和南辰的脸靠的很近,双手环过南辰的头,在他脑后系上丝带。远处看去,像是情人间亲密的拥抱。

沐灵站在跟他们隔着一条街的距离,暗暗的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在掌心。

莫七给南辰戴好面具,抬起头看着满树的许愿灯,“南辰,我们也挂一个许愿灯吧。”

“凡人是跟神仙许愿,你我都是神仙,跟谁许愿?”南辰淡淡道。

“嗯……你是大神仙,我是小妖怪,我跟你许愿呀。”莫七歪着头看南辰,笑嘻嘻道。

“那更不必挂灯,你想跟我许什么愿?同我讲便是。”南辰低下头看莫七。

“我啊,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莫七回转过身,盯着南辰,“你肯定又在挑眉,但是有面具,我也看不到,我就当你答应了。你是大神仙,可不能食言我这个小妖怪哦。”话音刚落,就看到街面上熙熙攘攘起来,人群中不时有人喊着“火龙来了,火龙来了。”

莫七踮起脚尖看了看,一边往前跑,一边对着身后的南辰道,“南辰,南辰,火龙来了,快走快走!”

南辰刚要跟上去,突然感觉脚下一沉,动弹不得。

定身术?哼,雕虫小技,南辰略一用力,就挣脱开来,可是再抬头,哪里还有莫七的影子。

“小七?”南辰快步行至街上,但是街上人群涌动,根本不见莫七。

南辰望着火龙巡游的方向,莫七应该是跟着火龙走的。拨开人群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

火龙沿街走了一圈,最后回到街市中心,舞动火龙的人,将火龙拆开,每一段都抛到天上,一段段的火龙身体在天空中炸出一朵朵绚丽多彩的烟火。街上的人都驻足抬首观望叫好。

南辰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还是没有找到莫七。

南辰屏息凝神,手指在袖中拈决结印,开始催动自身气泽去感应玉佩之中的血印。

南辰张开眼睛,望向东方位置,心中诧异,怎么会?青冥山的位置在此村南方,莫七为什么会去东面?难道是走错了方向?东面是一片密林,内有瘴气,常有野兽出没,凭现在莫七的这个修为,跟个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根本没有自保能力。

思及此处,南辰隐了身形,脚下御风朝着东面密林而去。

旁边的一个百姓不自觉的抖了两抖,刚才怎么突然起了一阵风?左右看了看,虽是初秋,可是这九月天里,夜晚却是有些凉啊,看完烟火还是早点回家吧。

南辰随着所感应的气泽一路来到密林深处,气息在此中断,可是这哪有莫七。

南辰眉头深皱,想起第一次看到莫七的情形,身上带伤,奄奄一息,心头一跳。

抬手一挥,一颗银色光球瞬间飞至半空,整个密林顿时亮的如同白昼。南辰一点一点寻找着莫七的下落。脚下突然踩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南辰弯下腰拾起,眉头皱的更深,一枚笛形玉佩赫然躺在南辰手心。

南辰握紧玉佩,眸色渐渐变深。

南辰气势冰冷的站在沐灵院中的时候,沐灵正坐在院中品茶赏月。

“南辰哥哥,你怎么来了?我听鹤童说,你不是和莫七一起去山下村子里的灯会了么?”沐灵站了起来一脸诧异的看着南辰。

“莫七在哪。”南辰周身气场寒冷,就连身旁的鹤童都是一幅着急表情。

“什么莫七在哪?莫七不是跟南辰哥哥你一起出去的吗?你怎么反来问我?”沐灵显然也被南辰的气势吓到,脸色不太好看。

南辰周身的气场越发阴寒,院中的月桂树渐渐染上一层寒霜。

“本君再问你一遍,莫七在哪里。”南辰的声音冷的让人打颤。

“南辰哥哥,你,你怎么了?”沐灵一幅被吓到的样子,眼中渐有泪意,声音中也带着颤抖。

南辰一步一步走近她,一手扯过她的手腕,双眼逼视着她,“沐灵,你玩的什么把戏,你心里清楚。我当年奈何不了你,你觉得,同样的事情,如今,我还能容你吗。”

沐灵盯着南辰的双眼,其中暗潮涌动仿佛要将自己吞噬,用力的往回扯了扯手腕,流下泪来,“南辰哥哥,我知道当年是我一时糊涂,可是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内疚在忏悔,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可是你今日突然过来与我说莫七的事情,我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确与我无关啊!”

南辰冷哼一声,好像嫌弃一般松开钳制着沐灵的手,“最好与你无关。”语罢带着鹤童大步离开。

沐灵瘫坐在地,低着头,看起来像是极伤心的模样。可是她的表情却是完全没有伤心的痕迹,反而轻轻牵了牵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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