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为什么,明明你才是……?”斐乐霜疑惑不解,可没等她说完,斐乐浅就急忙捂住她的嘴巴,她四下看看,确定没“人,”才敢松开手,神色略显凝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霜儿,嘘!”
斐乐浅欲言又止,她觉得还是先回孟楼吧,之后再说也不迟,不急需现在一时,“这里毕竟还是人多眼杂,我们得小心点,这事,我随后会跟你说的!”
“嗯,好!”斐乐霜心想,姐姐这么做,定有缘由,而且看姐姐一脸担忧的样子,斐乐霜只能怔怔的点头。
“走吧!”斐乐浅拉着斐乐霜的手往孟楼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倒也还算顺利,没遇见什么人。
到了孟楼之后,只有瑞香和几个小奴仆看守着,她急忙吩咐让瑞香帮忙把风,有什么动静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她,然后就带斐乐霜回了房间。
“姐姐,原来这就是你在冥域住的房子啊!挺风雅的!”斐乐霜环看房子的四周,怎么看都像极了她们在邬县住的宅子模样,“不过,它与我们在邬县的房间有些相像呢!”
斐乐浅看着自己亲手重新布置过的房间,叹了口气,“是啊!就是照着那里的房间布置的!”
“哎,不说这些了!”斐乐霜话锋一转,“对了,姐姐,你想跟我说什么来着!”斐乐霜想起刚才姐姐在路上,好像有想对她说什么话来着!
“呃,光顾着触景伤情了,差点儿忘了,其实是这样,霜儿,当初我进冥域的时候,是顶着你的名字进来的,尊主和其他人等并不知道这事,所以他们都当我是斐乐霜!”
斐乐霜懂了,原来是这样,“所以也就是说,如果我想在冥域待下去,我们得交换身份,那么姐姐你是斐乐霜,我就是斐乐浅!”
“没错!”斐乐浅肯定的回答。
斐乐霜却犹豫了,这么大的事,万一以后瞒不住了怎么办,“可是……”却不想姐姐并不是这样想的:“没有可是,我们必须这么做!”斐乐浅则用了很大力道紧紧的握住斐乐霜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霜儿,你想的太天真了,你以为如果我们如实说了,他会饶恕我们吗!”
“这……”斐乐霜不知如何作答,是啊,如果说了,尊主会饶过我们吗!
“不会的!”斐乐浅圆瞪着眼睛,死死地抓着斐乐霜的肩膀,“不然,爹爹也不会因此,抑郁而终!”
斐乐霜也不知该怎么办,询问斐乐浅:“那当如何!”却不想被门外一阵敲门声打破。
“大人,孟婆大人!”门外瑞香焦急的喊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斐乐浅问。
瑞香喘着粗气,急急忙忙的说:“尊主听说您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位客人,请您和这位姑娘到重极宫走一遭!”
“嗯,好!我们准备一下就过去。你先下去吧!”她没有想到尊主的消息竟然如此快,可是这却也不是她想推辞就能推辞的了的,只好先应下来。
“是!”瑞香传完话后便退下了。
“霜儿,记住我说的话,从今天起,你就是姐姐,斐乐浅!”为防止出什么差错,斐乐浅特地再嘱咐一遍。
“嗯,我一定不忘!”
――枉生殿内
“这新晋的孟婆,怎如此大排场,竟让我和爹爹等这么久!”羲曜虽常年待在域外,却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冥域中孟婆继任这样的大事怎么也该知晓的。
“羲曜,不得无礼!”冥帝小声训斥了一句。
她心里觉得委屈,却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轻哼一声,表示不服。
“孟婆到!”一个奴仆高声喊道。
“孟婆参见尊主,尊主万福!”斐乐浅进殿后,就跪下循礼作辑,斐乐霜也跟着一起。
“哦,免礼!”冥帝挥挥衣袖,示意她们起身。
“不知,尊主召孟婆来所谓何事!”孟婆直言。
“嘿嘿嘿!你们真把我当透明的了。”坐在旁侧的羲曜却不答应了,嘟着小嘴,满脸写着抗议。
“羲曜,不得无礼。”
“这位是……”斐乐浅心中疑问,这姑娘眼生的很,不过看这情形,定与冥帝关系非浅。
“这是本帝的女儿,羲曜。”冥帝笑笑说。
“哦,孟婆失礼,拜见羲曜神君。”斐乐浅行问安礼。
行礼后,斐乐浅抬眼看向羲曜,用最快的速度将她上下细细打量一番,这位名叫羲曜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但见她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满脸精乖之气。在那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再看她着素色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绣有曼珠沙华的散花裙,临近看来,她美的不可方物。只是她貌似不太喜欢自己。
“啊,算了算了,一点儿没意思!你们聊吧!”羲曜撇撇嘴,然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氛围被羲曜这么一闹,显得有些尴尬了。
斐乐浅先声打破这种尴尬,假咳一声道:“那言归正传,尊主召孟婆来所谓何事!”
“呵,不急不急!你先道明,你旁边跪着的是何人!”冥帝盯着斐乐浅旁边的女子看,不禁有些诧异,这女子竟生的与孟婆相似极了,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禁想起他上次去向斐芫要人时,斐乐霜有些奇怪,虽然具体的说不上来,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此斐乐霜非彼斐乐霜,如今见到有一个和她如此相像之人,想必当日定有隐情。而毕竟如今她已受过继任大典册封,受过万民瞩目,看来还是先不要轻易戳破的好。
“回尊主,是孟婆滞留在阳间的姐姐,斐乐浅!”
“哦?”冥帝起了兴趣,真有这么巧,为什么斐芫从来没提到过,他还有一个女儿。
“可怜孟婆的爹爹,已经染病离世了!孟婆还好,得尊主庇佑,能在冥域有此立足之地,可是,姐姐她,世上仅有我一个亲人了,所以孟婆没来的及通报您,就擅自将她接了来,但还请尊主看在往日和爹爹的情分上,对她能手下留情!所有的过由孟婆一人承担!”说着说着,斐乐浅的泪水就在眼眶打转,低头叩首求情。
“姐…霜儿!”斐乐霜没想到姐姐是如此打算的,本想着阻拦姐姐,却未想又差点叫错,连忙改口,也磕头请罪道:“是我要求霜儿带我来的,与她无关,要罚罚我好了。”
冥帝原本也没有要做什么的打算,叹了口气,道:“事出有因,怪不得你。”
“不过你刚才说,你爹爹,斐芫死了?”她说的话中,这一句使得他心痛。
“是的,爹爹……”斐乐浅抱着斐乐霜,两人哭的梨花带雨。
“苦情戏在这里没用,擅自带人进冥域的,按律法当堕入十八层地狱,十八层地狱刑罚挨个儿轮一遍,看你还敢不敢!”旁侧的羲曜看不得她们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总觉得是她们假情假意,所以言语有些激进。
“羲曜!”冥帝觉得她这次闹得有些过分了,开口训斥道:“羲曜,你太放肆了,罚你去珉苍洞面壁思过,没本帝的允许不许出来。”
冥帝紧接着又转身对着斐乐浅满怀歉意的说:“是本帝教女无方,才使得她出言不逊!”
“哼,我一回来,你就对我凶,哼,我走!”羲曜赌气,径直跑出了大殿。
“孟婆别介意!快快先起来吧!”冥帝去扶斐乐浅和斐乐霜。
“谢尊主!”
“那既然你是斐芫的女儿,那就留在冥域吧!”冥帝接着又作思考状:“不过是这样……现在冥域也没有空余的职位,不如你暂时与你妹妹同司孟婆一职,辅佐霜儿打理相关事宜。随后本帝定个黄道吉日为你举行仪式。”
“孟婆多谢尊主!”姐妹两个一同向冥帝叩首道谢。
“好!那就这样吧,有什么事随后再唤你们,你先带你姐姐去熟悉一下冥域的环境!”
“嗯,孟婆告退!”
看着她们出了大殿,冥帝沉浮的心也落下来。他召她来原本是想向她问一下斐芫的近况的,自斐乐霜继任孟婆一事,他始终对斐芫有所愧疚感,却未曾想,他已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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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王陌离和潞宁王凄水回到了番地绥阳,根据前方暗探发来的消息进行秘密议事:“真没想到,他卞城王竟敢以下犯上,带兵叛乱!”潞宁王一手拍在桌子上,愤恨不已:“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陌离,你等着,我现在就带兵过去,非得打的他一个屁滚尿流!”潞宁王是个急性子,正说着就拿起顼云戟要往外面走。
陌离一手拦住冲动的凄水:“凄水,站住,别冲动!”
“那陌离,现在怎么办!”
“容我好好想想!”这叛乱来的太突然,他需要好好想想,好好去部署。
“好~”凄水强忍着怒气,点点头,放下手中的顼云戟,听从陌离安排。
“去放鹭咘鸟,通知尊主!”他想叛乱绝非小事,还是先通知冥帝吧!
“是!”
凄水告退离去,只见凄水一会儿回来,手里多了一只如信鸽般大小,但外貌却又与信鸽不同, 它周身有水晶般的羽毛,如同白雪般清透明亮,最有特点的是,尾部还长有七彩的羽毛,但整体看来,那羽毛竟一点不显得突兀!
陌离思量着,道:“明日我们先带一万兵马,去往荼水,探探军情,然后等尊主前来去我们会合!”
“好!”凄水将陌离说的话写在一个纸条子上,将它绑扎在鹭咘鸟的腿部,然后和它说了些鸟语,在它身上轻拍了两下,随后将它放飞。
“那我现在先去点兵!”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