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千易道:“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可没想到你的内心竟如此龌龊!死到临头了还不忘那种事!”
吕凌寒大呼冤枉道:“你们误会了!我有一个朋友是一个道士,但他这个道士却是个假道士,赌场、酒肆、妓馆他都有所涉猎,方圆百里之内必定有家妓院是他开的,现在只有他能治好我体内的毒了!”
司空千易一跺脚道:“那种地方我才不会去!要去你们去!”
神棍喜形于色道:“那好啊!到地方叫上两个唱小曲的,边听边治你的毒,这人生何等的快意!”
吕凌寒道:“我可提醒你,我那个朋友可是出了名的抠门,非常擅长抬价!包两个姑娘可是非常贵的!”
神棍有些迫不及待的道:“管他贵不贵,只要能沾染一些脂粉气那也是没白去!你快说,那个妓院叫什么?”
“小红楼!”
“仙姥来时,正一望、千顷翠澜。旌旗共、乱云俱下,依约前山。命驾群龙金作轭,相从诸娣玉为冠。向夜深、风定悄无人,闻佩环。神奇处,君试看。奠淮右,阻江南。遣六丁雷电,别守东关。却笑英雄无好手,一篙春水走曹瞒。又怎知、人在小红楼,帘影间。”
琴曲幽婉,歌声清越,人虽处于风尘之中,可这曲子却好似天人所吟,是那么的超凡脱俗!
小红楼上,帘影低垂,一位绝色佳人抚琴弄月,不过声音透过帘窗传出就已使得楼下的凡尘俗子心神荡漾,浮想联翩,若是见上一面,一亲芳泽又该如何呢?
一位富商把一袋眼珠大的珍珠往桌子上一撒道:“这些南海珍珠市价五万两!我也不求佳人伴我,我只求见上一面!”
一个书生赞叹道:“昔日唐朝名妓天水仙哥看一眼也不过四万两,怎么这个女子比那绛真还厉害?”
有人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角是捧出来的,这个女子芳名唤作曹笑晴,笑晴是指她一笑的刹那,再阴霾的心情也会豁然开朗,她的名头都传到皇帝耳朵里了,当今圣上曾几次三番招她入宫她都不去,你想一想,连皇帝都捧得角,那是不是值着五万两银子?”
书生问道:“一个女子竟然会拒绝入宫,这是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她早已心有所属。”那人小声的道:“据说就是这妓院的老板,梦。”
“梦?”书生很是不解的道:“这好像不是人名吧?”
“当然不是。”又有一人道:“这是老板的道号,据说他师从茅山道,道号梦。”
“奇哉怪哉。”书生一拍手中扇子道:“这世道怎么了?连个道士都能开妓院了!”
“你管他呢!”又有人道:“只要能让我们乐呵不就行了?”
书生连道:“有理有理!”
这时,一个女童从门帘后走出来道:“我们姑娘说了,她的老规矩是只接待知音,不是知音绝对不见,这位大爷你有钱是有钱了,只可惜是一头蠢牛,听不懂琴音,所以无缘得见了。”
书生问道:“这位姐姐,劳烦你跟你家姑娘通禀一下,说是什么才算知音?”
女童回身探问,不一会的功夫出来道:“我家姑娘说了,需要对的上诗才可以。”
书生自信满满的道:“尽管出题,我一定答得上来。”
“听好了!”女童清了清嗓子道:“这题出自晏殊的《珠玉词》,名为少年游,其词曰:霜花满树,兰凋蕙惨,秋艳入芙蓉。胭脂嫩脸,金黄轻蕊,犹自怨西风。前欢往事,当歌对酒,无限到心中。更凭朱槛忆芳容。肠断一枝红。”
众人皆自为难,书生也是徘徊许久。
小红楼外,两匹骏马行来,正是吕凌寒三人。
司空千易打扮成了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坐在马上抱怨道:“真不应该跟你们来的!”
神棍笑道:“可你还是来了啊!”
司空千易一撇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死乞白赖的求我来的!”
吕凌寒极为虚弱的道:“你进去念一首蝶恋花‘南雁依稀回侧阵’,里面的人就知道我来了。”
司空千易点了点头进了小红楼,刚进去就大喊道:“南雁依稀回侧阵。雪霁墙阴,偏觉兰牙嫩。中夜梦余消酒困。炉香卷穗灯生晕。急景流年都一瞬。往事前欢,未免萦方寸。腊后花期知渐近。寒梅已作东风信。”
神棍道:“好大的声音!听的我耳朵嗡嗡的。以后这种事你不要再嘱咐她去做了,让我去做比较好,我这个人很圆滑,懂得做事。”
吕凌寒道:“可是我害怕你会拖延时间去调戏别人,要是再闹出点误会,我恐怕就没有命再让你去做事了。”
神棍故作忧愁的道:“你这个人啊!怎么那么不相信人呢!”
话说司空千易一声大喝引得众人齐齐回头看向她,一个人道:“如此清雅的地方怎么来了这么一个大呼小叫的人?快来人把他赶出去!”
“且慢!”唱歌的人终于说出了话,但是说话声亦像歌谣:“这位公子正好对上了我的诗,请他上楼一叙。”
众人道:“那我们呢?我们就这样白白等了半天?”
女童道:“这就是小红楼的规矩!如若不依,那就请回吧!”
众人没办法,只能唉声叹气的找别的姑娘了,唯有书生愤愤不平的道:“我本来也是想要说这首诗的,没想到被别人抢先了!”随即回家了。
司空千易上了楼,看见一个身着紫衣的绝色女子坐在琴后,那种美艳让司空千易深深地折服。
曹笑晴秀眉微皱道:“吕大哥他人在那里?他为什么不亲自来?”
司空千易道:“他就在楼外,只不过身受剧毒,不便行动。”
曹笑晴一惊道:“翠儿,你找人随这位公子去楼下把吕大哥从后门抬到我屋里去,记住,尽量避开生人!”
那名女童道:“是,姑娘。”然后带着司空千易从后门出去,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人把吕凌寒抬上了楼。
而曹笑晴则是一个人上了阁楼,给梦放了只鸽子,道明了吕凌寒中毒之事后回了屋。
神棍和司空千易把吕凌寒扶到床上,曹笑晴给吕凌寒把了把脉,愁眉不展的道:“吕大哥这一次中毒中的好深!现在只能祈求楼主早些来了。”说罢从梳妆盒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丹药给他服下道:“希望这粒解毒丹能起到一些作用。”
神棍道:“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就是等了?”
曹笑晴点了点头。
棍子嘿嘿一笑道:“等待是多么枯燥而无趣的事啊!不如我们趁此时间聊聊人生、聊聊理想怎么样?”
曹笑晴厌恶的道:“吕大哥怎么会结交你这种朋友!”
“怎么不可能!”棍子不高兴的道:“我不只是他的朋友,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像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姿飒爽、学富五车的人,他能遇到,那是他的福分!”
司空千易着急的道:“你们别吵了!吕凌寒好像更不行了!”
二人一看,发现吕凌寒脸上变成了深紫色,冷汗直流,显然是命不久矣了。
曹笑晴伸出葇夷拍在吕凌寒胸膛,一股内力涌入吕凌寒体内,暂时压住了他的体内毒性的爆发。
神棍哭丧着脸道:“怎么你们每个人都有那么高深的武功?我一个都打不过啊!”
司空千易反问道:“你想打过我们做什么?”
“这个……”神棍道:“你个小女孩不要问那么多,懂得越多的人死的越早!”
三人继续等待,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吕凌寒的情况也越来越危急,到了子丑交接之时曹笑晴再给吕凌寒把脉之时是大吃一惊!
司空千易道:“这家伙怎么样了?”
曹笑晴长叹一声道:“来不及了,吕大哥的气息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