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孤鸿堂外的一处地方,这里本来是临时安置伤员的地方,条件很是简陋,不过经过一些轻伤,或者伤势已经好了的人的改造,这里俨然成为了一处世外桃源。
一座座小木屋拔地而起,连绵成片,而在木屋旁边还有一条小溪,小溪上竟然还有水车,而水车是一旁的豆腐坊的,有了这个水车,磨豆腐就不用费力了,人还能从劳动中解脱出来,去做别的事,比如玩叶子戏。
好吧,这不是什么好习惯。
但是吃豆腐是好习惯,据说豆腐是当年淮南王刘安所制,对,就是那个造反没成功的刘安。
虽然他不算什么好人,但他至少留下了一样美食,而且这种美食可以随心搭配,可塑性很强,和尚最喜欢的一种养生食物,因为人如果长时间不吃肉,会造成肝脏的毛病,进而引起眼睛的浑浊不清,而豆腐恰恰就有肉类所拥有的一切营养,除此之外还没有肉类的腥臭和传染性疾病。
可以说只要有豆腐,人类就不用再摄食肉类了,这简直就是我们修道之人的福音!
老吴家的豆腐最好,尤其是豆腐脑,再加上一些豆子、咸菜、香油、芫菜以及面筋,那味道非常的棒!
就连赵阿威都经常留恋其中,可以说他一天不吃就馋的慌。
像他这样喜欢吃豆腐的人不在少数,每天都客满,想挤都挤不进来。
而人一多就容易出事。
赵阿威本来是到这里看看伤员的情况,希望能从一些恢复的不错的人当中提拔几个心腹,顺便来吃碗豆腐脑。
可是选来选去也没有符合心意的,于是乎他很是懊恼的点了三碗豆腐脑,泄泄火。
忽然,从远处走来了三个人,嘴里还在说着话:“嘿,小东,你可知道今天那个萧秋荻干了什么好事吗?”
小东摇了摇头道:“不清楚,卫大哥,萧堂主做了什么事啊?”
另外一个一直不曾开口的人忽然斥责那个姓卫地道:“鹏飞,别胡说八道了,万一让别人听到了不好。”
卫鹏飞微笑道:“邱老弟,这里也都没有外人,说些事有什么关系?”
那邱姓的男子一叹气道:“罢了,随你们闹去吧。”说着,离开了他们。
小东唤道:“你不准备吃饭了吗?”
“不了。”那邱姓男子摆了摆手道:“我还有事情要去做。”
“算了。”卫鹏飞拍了拍小东的肩膀道:“他不吃我们还要吃呢。”
二人寻摸了半晌,有一伙人刚刚吃完走了,他们就赶紧占了座位。
在等豆腐脑上来的空当,小东好奇地问道:“卫大哥,你刚刚所说的事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提起这个还好,你一说我就生气!”卫鹏飞沮丧地道:“我们这个萧堂主竟然把我们馆主辛辛苦苦抓的开天教的那个人给放了!”
“啊!”小东惊讶地道:“这怎么可能!那可是我们馆主拼了命抓来的人!”
“怎么不可能?”卫鹏飞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我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哎!”小东摇了摇头道:“也不知道咱们这位萧堂主打的什么心思,竟然对敌人那么好!”
赵阿威正巧坐在卫鹏飞的后面,把他们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当时就火大了,把银子拍到桌子上就走了。
那动静被许多人都听见了,扭头去看他,赵阿威一挥袍袖道:“看什么看!老老实实吃你们的!”
赵阿威回到孤鸿堂,准备去找萧秋荻,好好责问他一番,结果却听说他带着黄成去了开天教,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赵阿威顿时感到了不妙,他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他着急的时候,卫鹏飞竟然走了过来。
原来那卫鹏飞和赵阿威是师兄弟,一向知道赵阿威的脾气秉性,那就是好名利,胆还特别小,有荣誉的时候他比谁都上赶着去做,出了事跑得比谁都快,又加之他脑袋不灵光,所以总是吃些小亏,不过全面的来说还是赚了的。
而卫鹏飞见到赵阿威如此生气,料想到了他肯定是听到了自己的那番话,于是告别了小东来找他道:“师兄怎么那么有闲情逸致来此地散步?”
赵阿威扭头一看,原来是他,从进门开始就不勤加练武,而且天赋也不好,专爱做些投机取巧的事情,在武馆里混吃混喝。
赵阿威道:“师弟,你怎么来了?还说如此轻闲的话,难道你不知道萧堂主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吗?”
“我当是什么事啊!”卫鹏飞一摆手道:“小事情!”
“这还是小事情?”赵阿威当时就恼了:“万一开天教的人要攻打我们怎么办?你以为就凭我们挡得住?”
“师兄您想一想啊。”卫鹏飞阴险地道:“这个萧秋荻带黄成去找开天教的人,这本身就属于叛徒的行径,他要真的是被开天教的人给杀了,那岂不是正好?而师兄你作为我们当中武功最高的人,那岂不是名正言顺的当上了孤鸿堂的新一任堂主?至于抵挡么……”说到这里,卫鹏飞低声道:“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毕竟这里大多数还是我们武馆的人,只要我们武馆的人都撤了,何必管他们的死活!”
赵阿威被卫鹏飞说动了,他也是暗地里琢磨道:“本来师傅就是让我把萧秋荻给弄死,现在有人替我代劳了,岂不是正好?”
正想到这里,萧秋荻忽然带着人出现了道:“你们在谈论什么?”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他们刚刚才谈论到萧秋荻的不是,萧秋荻此时就立马出现了,把他们吓得心脏扑通通乱跳,险些没从喉咙里蹦出来。
赵阿威作揖道:“没什么就是在闲聊。”
“哦。”萧秋荻点了点头道:“你抬起头了,看看我带了什么?”
赵阿威抬头一看,只见萧秋荻和那五个壮汉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冰糖葫芦吃的正欢。
赵阿威一愣道:“堂主,这?”
萧秋荻拍了拍手,一旁的大汉从身后取出来一口箱子,萧秋荻打开箱子,赵阿威惊讶的发现里面装的全是糖葫芦,各种样式的都有。
甚至还有榛子糖葫芦!
“这个……”赵阿威目瞪口呆地道:“看上去还不错。”
卫鹏飞无奈地道“堂主,这一下午不见你的人影,你不会就是为了买糖葫芦吧?”
“答对了。”萧秋荻取出两根糖葫芦递给赵阿威和卫鹏飞道:“给,每个人都有,我这个人一向不偏心。”
“好吧。”卫鹏飞接过糖葫芦道:“多谢堂主。”
“与你一个。”萧秋荻把糖葫芦塞到了赵阿威的手心里,然后大喊道:“来来来,每个人都有啊!”
赵阿威把糖葫芦往嘴里一塞,使劲的咬了一口,心中暗道:“我就不相信你这种玩玩闹闹的人能干好事情!”
萧秋荻回到了房中,从嬉皮笑脸立刻转变成了愁眉苦脸。他心里其实也在打嘀咕:自己这么做真的能行吗?黄成他们不会背叛我吗?即使他们不出意外,那开天教哪里呢?会不会出现问题?如果会,那我又该怎么去面对?
原来萧秋荻的笑脸,只是给别人看的。
黄成把弟弟带到了屋中,帮他盖好了被子,然后开始写信,请求开天教准许他们的家人来看黄威最后一眼。
黄成把信鸽放了出去,心里暗自计算着日子,他觉得有必要去找个算命先生来算一算那几日的天气如何,是否适宜动手。
而在羅院之中,收到信件的院主,心立即紧绷住了,因为他从信件当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黄成啊黄成,你的小算盘打的还真是不错啊!不过你表现的有些太过于露骨了,这么着急,还说要见全家人,我看你是想逃离开天教吧!对此我只能说两个字——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