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狼狈的逃走了,他逃到一间小屋前,看见里面还燃着灯光,没有发生异常,也就放心了不少。
然后他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守护着里面的人。
这时,忽听屋内传来了一声悦耳的声音道:“大哥,你刚才出去,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宿一风一笑道:“不过是一个误入的樵夫罢了,我已经把他赶下山去了。你安心睡吧,有我在,没人敢来!”
里面的女子点了点头道:“那好,你要多当下。”然后熄了灯,睡下了。
宿一风还在想着段干笈的武功套路,发现自己竟然一招都不认识。
自己从小被雪里孤梅带到了孤鸿堂学习武艺,徐子涵、梦、林枫,哪一个不夸他是武学奇才?哪一个不倾囊相授?
这十几年来,他几乎把徐子涵刚猛的招式、吕凌寒那些旁门左道、梦的正派绝学、林枫的内功心法和使用各种武器的手法都学了个精通。
可是就不曾见过那人的武功,真是奇怪。
而且看那人的路数,又不像是邪门武功,真是搞不懂他是打哪来的。
宿一风挨到天亮时分,里面的人也都梳洗完毕,走了出来。
房门被一双素手打开,紧接着露出一双绣鞋,显然她也是会武功的,并没有像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裹脚。
即使如此,可依旧不算太大,即使隔着鞋也能感觉到她的秀美。
果然,当她走出来的时候,在朝阳金色的光芒之下,就好像天上的仙子一般。
她的美不在于柔软,而在于潜藏在那眉眼之间的笑意,再凶残爆裂的人,仿佛只要一看见她,就能把心中的怒火化解。
她亦不像普通女子那样,喜欢打扮,也没有对自己的面部做过多的修饰,所以她的眉毛并不是很淡,所以她的皮肤看上去没有那么白皙,只是脸上在被阳光照射的时候,突显出一层淡淡的红晕。
这样的脸颊绝对算不上美丽,只能算是普通,可她太过于自然了,她的本身仿佛就像是这个自然。
能带给人安宁和静谧。
在这纷扰不堪的世上,最珍贵的就是那一份安静。
说通俗一点,她就是那种最适合当老婆的人,也就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宿一风非常喜欢她,可是也只能局限于想象之中了。
他只是宿鸦手下一位侍卫,何况宿鸦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待,宿鸦对自己那么好,自己还要泡他女儿,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宿一风摇了摇头,摆脱了脑海里的想法道:“蝶妹妹,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这就走吧!”
徐蝶点了点头道:“好的,大哥,你先去把车停好,我去把母亲带过去。”
宿一风点了点头,下山了。
徐蝶回到屋子里,掀开帘子,只见一位妇人躺在床上,仿佛沉沉睡去了,至今不曾醒来。
徐蝶一笑道:“母亲,您的病马上就能被治好了,是不是很高兴呢?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一起,好不好?”
徐蝶等了一会,仿佛在聆听妇人的回答。
“好!”徐蝶抱起妇人道:“我们这就走。”
徐蝶抱着妇人下了山,看见宿一风正在马车上等候着。
徐蝶笑道:“今天母亲跟我说了,说以后一定要好好感谢大哥。”
宿一风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说谢字。”
“一家人?”徐蝶眨了眨眼道:“是怎样的一家人?”
宿一风挠了挠后脑勺憨笑道:“当然是兄妹了!”
徐蝶嫣然一笑,一转身,进了马车里,低声说了一句:“呆子。”
宿一风驾车而行,到了阎家村,他们会在这里休息两天,然后去往苏州。
宿一风安置好了徐蝶母女之后就去街上随便看看,看有什么药材,要知道治疗徐蝶母亲,还需要一些药引子。
徐蝶道:“还是我去吧,你昨天一宿没合眼了。”
宿一风道:“这个不妨事,不就是一天不睡觉吗,没什么的,蝶儿你照顾好母亲才是最重要的。”
“那好吧。”徐蝶关切的道:“当心一些,我听说开天教在扩充势力,可能不怎么安全。”
“没事的!”宿一风一拍胸膛道:“就凭我的武功,还没人打得过!”
宿一风进入一间药材铺,问道:“老板,你这里有没有龙骨。”
老板很是高兴地道:“有有!当然有了!客官你要几两?是要粉还是一整块?”
宿一风一愣,心想还没见过怎么好客的药店掌柜呢。
不过他四下看了看就明白过来了。
感情这家店铺里根本就没人关顾,而自己是唯一一个顾客,估计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来顾客了,所以碰到自己才如此高兴。
宿一风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凡事只要有一点不对劲,他都会思考很久,何况是现在这么大的不对劲。
一个药铺,没有人也就算了,可老板却还如此兴奋的拉客人,这说明什么?
会不会是因为这家店铺的药材不好?
所以宿一风当机立断的道:“再见。”
药铺老板像死了爹一样痛苦的道:“我的老天爷啊!这才一个早上,为什么就没人来买药了?!那个该死的道士,不去好好的在山里面修行,出来治什么病啊!这不是抢生意嘛!还让不让人活了?!”
宿一风止住了脚步,转身问老板道:“你说什么?有个道士来给人治病?”
“是啊!”老板一叹气道:“而且他治病只要用柴米油盐酱醋茶就能治病,根本不要药材了,这是想让我们活活饿死啊!”
这样的人真是一个坏人,竟然逼得别人没饭吃。
但对于某些人而言,却是救命的希望!
宿一风兴奋地一把将老板提了起来道:“他在哪里?”
老板忽然狡猾的一笑道:“那龙骨你好要不要了?”
宿一风苦笑着摇了摇头,向村西头而去,手里提着两包龙骨,还是两倍价钱的。
看来有些人不需要可怜,他们总会想到办法赚钱的。
不过宿一风没时间感叹了,他必需尽快去找到那个道士,万一他能找到医治义母的方法呢?
不过宿一风知道米油盐酱醋茶都是药材,那柴火怎么用?剁成段磨粉备用?
虽然义母的病要紧,但看那个人的实力也很要紧。
于是宿一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他,而是偷偷摸摸的躲在了人群里,然后看他怎么治病。
现在的段干笈就好像被别人硬生生的往嘴里塞了一百零八个大红枣,甜的难受。
虽然段干笈很愿意治病救人,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治病的时候,何况,他已经得罪了不少人。
而且全部都是大佬级别的药材商。
在外面围观的人,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来准备找茬的。
这时,一个青年背着一个胳膊上缠着纱布,一脸菜色的老人着急的走了过来,他苦苦哀求道:“求道长救命啊!”
段干笈道:“不急,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青年道:“我和我父亲上山砍柴,我父亲不小心被树刮伤了胳膊,本来没当回事,可是这两天忽然脓肿了,怎么都消不了。”
段干笈仔细听完道:“把纱布拆开给我看看。”
青年小心翼翼的拆开了纱布,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老人痛苦的道:“哎呦!好痛!”
段干笈从腰间拿出一根银针,轻轻挑了一下溃烂的皮肤。
老人倒吸一口凉气道:“道长轻点!好痛啊!”
段干笈对着亮光看了看银针道:“拿根烧着了的桑木棒。”
有好事者拿了过来,段干笈吹灭了火,只剩下了些许火光。
段干笈用木棒在离老人胳膊溃烂的地方一寸五分处反复炙烤了几回。
等火光自然熄灭,段干笈问道:“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老人感受了一下道:“疼倒是不那么疼了,就是有点痒。”
“好了。”段干笈道:“回家之后每天都这么炙烤一遍,要是痒的话别挠,不然会复发,明白了吗?”
那青年感激的道:“多谢了!”
就在此时,一个地痞流氓把青年推了出去,坐到了段干笈面前道:“牛鼻子!快来给我看看,我的腿伤了。”
段干笈给他一搭脉道:“你的确有病,不过不在腿上。”
“那在哪里?”地痞道:“你这个庸医可别乱给人看病!”
“你是不是刚刚暴饮暴食了?”段干笈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小口道:“而且还急匆匆的跑步了?”
那地痞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我就问你一句话。”段干笈淡然的道:“你还想不想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