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易山一喜,奇道:“那是什么刀诀?”
云凡浅笑一声,双手接过韩易山手中狂刀,忽的迈出一步,刀锋上挑,只听“嗡嗡”之声不绝于耳,正是《斩龙诀》中第一式,“上步撩刀”。
韩易山一怔,这一式虽然简单,却赫赫生风,暗含诸多变化,心知乃是一种不世刀诀,当下凝神观望。但见云凡徐步迈出,挑,劈,砍,逐一演示,“回身劈山”,“无边落木”等精妙刀法一一施展开来,只看得韩易山又惊又喜,双目放光,恨不得立时学会这《斩龙诀》。
杨逸虽与云凡相交时日已久,只道他道行不浅,多半也是借了神兵“龙吟”之故,此刻见他将一柄长约七尺,宽八寸的狂刀使的虎虎生威,心中既惊且佩。待云凡将五式刀诀逐一使完,韩易山立时奔上前去,拍拍云凡的肩膀,“好兄弟,想不到你还有这等绝世刀法。”
云凡微笑道:“《斩龙诀》共有八式,我只不过演了五式,另外三式眼下韩大哥还不宜修炼,须得修行道法,内外兼修方可!”
韩易山笑着点头,“无妨,便是学会了这五式,我也便满足了!”云凡摇头,道:“这五式虽然威力可观,但和余下三式相比,可谓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韩易山心中一震,听云凡所言,余下三式似是更为厉害,难不成有“惊天地泣鬼神”之威么?便在这时,忽见身后几声轻响,云凡回身一望,但见三个妙龄少女盈步踏来,中间一位娇媚可爱,楚楚动人,当是南宫燕无疑;左手边少女身穿白衣,眉目清丽,气质非凡,自是剑心;而右边少女则是束衣扎带,腰悬短剑,英气逼人,不让须眉,云凡识得那是族中长老的孙女—澄心,她三人并肩而行,身材曼妙,各有紫色,任哪个男子见了不免心中一荡。
云凡见她三人走近,微微行礼,“澄心姑娘!”
澄心嫣然一笑,“云大哥多礼了!”转而望见韩易山兀自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韩易山突地脸上一红,目光与澄心一触便避了开去,支支吾吾道:“我们……这个……那个!”
澄心一怔,嗔怪道:“什么这个,那个的?话都说不清么?”
杨逸和云凡相视一望,心下了然,只听杨逸微笑道:“是这样,我们方才只是和韩大哥探讨刀诀的。”
澄心见他韩易山八尺大汉却如女子般唯唯诺诺,不免心中有气,哼了一声不再看他。韩易山听他语意不愉,更是不敢同她对视,将头埋的更低了,南宫燕和剑心均是冰雪聪明之人,看了此番情景,不由暗自低笑。
那澄心终究是女儿家,忽见众人不语,笑着望着自己,那韩易山又是榆木疙瘩,不解风情的蛮汉,心中又羞又怒,狠狠瞪了韩易山一眼,一顿足,转身走了开去。
南宫燕和云凡相视一笑,随即和剑心追了过去,韩易山见澄心离去,眼中又是失望,又是自责,双目只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暗自发呆。云凡心叹道,韩大哥勇猛过人,无人可匹,于感情方面却是如此愚钝而怯懦,有心帮他却又不知该当如何,只好随缘吧!
说来也怪,自当日云凡、杨逸四人无意间助韩易山族人大破蛮族袭击,那蛮人数日来竟毫无动静,村中一时间风平浪静。云凡和杨逸虽然奇怪,却也不去多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蛮人虽然凶猛,却殊无智谋,无需多虑,如此一来,倒也给了韩易山修习《斩龙诀》的空当。
韩易山虽然不是天赋异禀,却十分刻苦,又有云凡、杨逸两位名师指点,无论道法还是刀诀竟是在短短十日内便掌握了要领。
而云凡和杨逸在教授他法诀之时,自身也不忘修行,每每有所领悟见解便与杨逸探讨一番,他二人均乃天资聪慧之人,一点即通,几天下来两人修为大增,不知不觉间修行已精进了许多。
而南宫燕见云凡二人忙于修炼,也不去打扰,终日和剑心、澄心一起,倾心交谈。深山之中多奇异之景,她常年深居四方城,对山中景色更是向往迷恋,期间见到诸多怪石奇树,无不心中惊叹,倒也过的十分快乐。
这一日,在一处空旷广场之上,只见一人手持狂刀凌空挥动,虎虎生风。忽听他一声怒喝,双手握刀,狂刀急速飞旋,忽的幻化出无数刀影,生生劈将下来。“轰”的一声,周围丈许之地,巨石应声而碎,霎时间石尘飞舞,弥漫开来。
云凡笑着拍掌道:“恭喜韩大哥,《斩龙诀》前五式你已尽数掌握,假以时日,配合体内道法真气,定然威力无穷!”
韩易山闻言,哈哈笑了几声,“这都是两位兄弟相授之功,若非如此,我韩易山几时能有这般修为啊!”
这时,只见一个少年身挂长弓,腰佩短刀,急匆匆跑了过来,道:“韩大哥,两位少侠,长老有要事相商,请三位速去议事厅。”云凡见他神色仓促,似有急事,同杨逸相视一望,忙和韩易山奔了过去。
三人匆忙赶到,走进木屋,但见长老一脸忧色,坐在木椅之上,身后几位年长之人议论纷纷,见云凡进来,突然闭口不言,下意识低下头去。云凡不解,向那长老行了一礼,道:“前辈,不知找我等前来有何……”
他一句话未说完,忽见竹床之上,静躺一人,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不由心中一惊,呼道:“妹妹?”
他一惊之下,蓦地心中一沉,转身对长老言道:“前辈,这……燕儿呢?”
那长老脸色沉重,低头不语,只听他身后一人道:“少侠莫急,我们也是闻讯赶来,其中缘由却不得而知。”
那长老叹了一声,“今天族人巡视之时,忽见剑心姑娘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急忙禀报于我,至于南宫姑娘和心儿眼下尚下落不明,这其中究竟发生何事,还需剑心姑娘清醒方可知晓。”
云凡心中一沉,剑心道行犹在自己之上,究竟是何人能伤得她如此,又强行掳走燕儿及澄心姑娘,只觉其中非同小可,默念道:“燕儿,你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便在这时,忽听一人喊道:“长老,剑心姑娘醒了!”
那老者闻言忙起身走近床边,微声道:“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南宫姑娘和澄心又在哪里?”
剑心悠悠转醒,睁开双眼,望见众人一脸忧色的望着自己,低声应了一句,“前辈!”
她目光一转,忽的望见云凡立在一旁,忙道:“哥哥,快,快救燕儿和澄心……”她心中一急,只觉眼前一黑,又一次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