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女一声怒喝,赵天宇四人忍不住心中一惊,“这妖女还有帮手不成?”
便在此时,只听一阵大笑,“哈哈,鬼娘子,看着你这些鬼新郎一一魂飞魄散,难道心里难过了么?”
鬼娘子叱喝一声,“少废话,先杀了这几个小子再说。”
原来,这鬼魅妖女名叫鬼娘子,好色滥情,相传每天都要与一男子洞房花烛,欢好一夜,而后吸尽男子阳气,并将其魂魄收录麾下,是为阴兵。而这树妖与其为伍,自然也不是什么善类。
赵天宇收了“八卦镜”循声而视,却哪里见到一个人影。正寻找间,忽然身后一颗巨树,当头向四人砸了过来,同时四面八方的藤蔓如万千毒蛇一般,纷纷缠了过来。
剑心手挥七星剑,青光闪过,登时将一颗妖树斩为两段。然而,诡异的是,这妖树虽断,可自断口之处,又重新长出新的藤蔓,伸将过来,令人十分头疼。
而此同时,一个身穿黑衣,脸上干枯如柴的妖人手执一根古藤法宝,向赵天宇扑来。而鬼娘子则是一声长啸,声音高亢凄厉,手中圆刃飞舞,冲向剑心。他二人早已看出,四人之中,以剑心和赵天宇道行最高,只要制住这两人,另外两人不足为虑。
是以这二人一上来便使出浑身解数,将一身妖法施展的淋漓尽致。在二人抢攻赵天宇、剑心之时,这满山枯木妖树也似活了一般,张牙舞爪向云凡与李威打去。
那树妖手执古藤,不时阴笑几声,声音刺耳,格外难听。不过,这树妖虽然样子难看之极,道行却是不低,而且这古藤异宝坚不可摧,不知是何物所炼而成,每每与赵天宇仙剑相碰,都有一种阴邪之气传至其身,实在诡异的很。
在看鬼娘子与剑心,昨日一战,鬼娘子已然觉察出剑心不是寻常少女,而其灵魂之力与自己更是不相上下,若是能将她收伏,纵然自己用不得,将她交给老大,也是大功一件。再加上今日之仇,鬼娘子出手更是狠辣无情,圆刃光芒闪耀,邪气森森,一时竟将剑心打的措手不及。
这时,听那树妖一声呼啸,这满山藤蔓突然生出无数尖刺,而后每隔数尺便有异花生出,花蕊绽放,如妖兽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向云凡与李威吞了下去。
云凡心中又惊又惧,这异花更是可怖,手中急忙颂咒,希望在此时能够唤出“千年幽冥马”来解围。可是,他此刻丹田之内真气所剩无几,灵力更是消耗不少,几次召唤却仍不见幽冥马现身出来,不由心中大骂:“死马,臭马,什么幽冥神马,我都快死掉了,你倒是快点出来啊!”
这时,忽然一条藤蔓伸出,将云凡身子高高卷起,抛了出去。剑心见了,脸上一变,七星剑陡然青芒大盛,一剑将鬼娘子逼退,闪身跃起,将云凡接住了。
“哥哥,你怎么样?”
云凡苦笑一声,刚要说话,只听怒吼连连,不知从何处奔出无数妖兽,或獠牙尖利,或猪头狗身,浑身长着如钢针一般的鬃毛,凶恶无比。
“小心!”
云凡伸手将剑心拦在身后,那妖兽已然扑了过来,一口咬住云凡手臂,登时血如泉涌,痛不可言。剑心秀眉倒竖,七星剑轰然斩下,那妖兽立时身首异处,血淋淋的大口也随即掉了下来。
剑心从身上撕下衣襟,替云凡裹住伤口,双目一红,便要落下泪来。云凡强自笑道:“妹妹不必担心,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他越是如此,剑心心中更是难过。她本是少女之心,碧玉之年,当日云凡将他自七星剑解封出来,一颗心便再也容不下他人,此刻云凡又为她而受伤,不由心中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云凡。
而此时,只听一声惨叫,却是李威支撑不住,被一株妖花咬住,右手仙剑一引,黄光闪过,那妖花登时被连同枝叶被削了下来,露出红色粘液,如鲜血一般,臭不可闻。
赵天宇心中焦急万分,这一番争斗,非但没有找回王成主魂,己方已有两人受伤,若是再纠缠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还是暂且撤退为好,等想出应对之策,再做打算。
想到这里,忽然见赵天宇腾空而起,一手握“八卦镜”,一手执“风影”仙剑,面色微沉,宛若天神。只听他仰天长啸,“风之斩!”
这一声喝出,忽然漫天狂风乱舞,如刀似剑,将无数妖花、藤蔓尽数切断,同时大声道:“剑心姑娘,我们走!”
剑心微一点头,七星剑纵横挥出,化作一道巨大剑影,将身前一株妖树斩为齑粉,同时架起云凡,跃上七星剑,便要腾空而去。
那树妖与鬼娘子一见,不由冷笑一声:“想跑,哪那么容易?”二人同时将手中法宝祭出,只见黑、青两道异芒激射而出,冲向云凡后心。
就在这时,忽然金光暴涨,直冲霄汉,赵天宇仰天长啸,“八卦镜”倏然出现,在云凡身后一挡,那黑、青异芒射在“八卦镜”中心,登时被发射回去。树妖与鬼娘子不知此宝有反弹之威,急忙躲闪,而这一瞬间,那赵天宇已然将李威也救了出去,四人御剑渐渐消失在空中。
回到乌桥镇,镇长与二牛匆匆迎了出来,只见赵天宇四人除了他和剑心两人脸色有些苍白之外,云凡与李威更是负了伤,鲜血早已浸湿了衣衫,不说也看得出,四人与妖孽交手,而且并没有讨得好去。
“二牛,快扶他们进去。”镇长道。
二牛见云凡负伤,心中焦急,忙道:“是,云凡,你怎么样?”
云凡笑道:“没事,一点小伤,不过,王成的主魂……”
二牛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即微笑道:“我知道你们尽力了,如果真的找不回来,那也是他命中注定,怨不得别人。”
而李威也是在赵天宇的搀扶之下,走进了房间。那镇长看着这两人,心中有些痛惜,“哎,为了乌桥镇的事,让两位少侠负伤,老夫真是过意不去。”
赵天宇安慰道:“老伯,除魔卫道本是我们分内之事,你不必自责。更何况,也是我们低估了这帮妖孽的实力,以致于此。”
二牛也道:“难道连你们也奈何不了他们么?那我们乌桥镇岂不是……”说着不由心中黯然,有些绝望。
赵天宇看了看二牛,又望望镇长,笑道:“老伯,你们放心,我们虽然暂时奈何不了这妖孽,只要我们在乌桥镇一日,他们便不敢轻易前来。更何况,鬼哭林阴气太重,也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这妖孽的法力,你们放心,不除去这帮妖孽,我们是不会离开此地的。”
那镇长叹了一声,“我们乌桥镇世代与世无争,就连一位修真之人也不曾出现,都是本本分分的普通百姓,却不知何以会招惹这些妖魔,真是作孽啊!”说着,苍老的脸上落下两行清泪,迈步缓缓走了出去。
赵天宇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不禁感叹,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人老实做人,却偏偏卷入是非之争,有人想争霸天下,却始终默默无名,世间之事,往往由天不由人,又怎么能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