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过饭, 门口,一辆白色轿车迅速在门口停了下来。
后座,马大师穿着青袍快步走了进来。
“哎哟,大师,可算找到你了。”马大师气喘吁吁。
“这是?”张超群错愕的看着马大师。
“一个星期后,医学交流大会,你不会忘了吧?”马老目瞪口呆。
张超群尴尬的挠头:“还真给忘了。”
确实很不好意思,答应了马老的事情,自己却给忘记了,不过好在马老亲自上门提醒,否则自己恐怕压根就不记得这么一回事了。马老也是连声苦笑:“也对,大师你日夜繁
忙,哪儿能记得这事。不过没关系,下次我亲自上门请你。”
“行。”张超群点头。
“大师,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马老脸色微红。
“哦?”张超群问道:“什么事?”
“听说大师刚刚研制出一种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回魄水?”马老连声问道。
“起死回生?”张超群一听,笑道:“没有这个功效,只是能治病救人,能强身健体。对女人能美容养颜,延年益寿。怎么?马老先生你也稀罕这东西?”
“稀罕,当然稀罕!”马老急忙点头,道:“我想求上一些,然后研究研究。”
“无妨!”张超群点头,道:“康燕,给马老先生一瓶吧。”
“嗯!”康燕点头。
以前,张超群只是用瓶子拎一大瓶回魄水来,然后用一次性杯子给患者分发。康燕觉得档次实在太低了,所以,她特地定制了一批巴掌大的陶瓷瓶。把回魄水分别装在其中,
然后一瓶一瓶出售。不仅方便易携,而且还美观。好歹这玩意一万块钱一瓶啊。
康燕拿着一个青花瓷的小瓶子递给马老。
马老笑眯眯的拿着瓶子,打开盖子轻轻闻了一下。
顿时神清气爽。
“好东西。”光是闻一口,就知道这东西非凡。马老连声道谢:“大师,那我先告退了。”
“去吧!”张超群挥手。
俨然,张超群才是长者,才是大师。而马老不过是一个后辈,是一个地位卑微的弟子。
一旁的康燕看得目瞪口呆。
马老好歹也是升明省的杏林圣手,多少达官贵人府上的尊客。可是,为何在张超群面前却表现的跟一个不听话的学生一样。还得毕恭毕敬的对待张超群。
不等康燕反应过来,张超群进入了别墅。
康燕看着张超群的背影,冰冷,帅气,确实让任何一个女人看了都会迷恋上他。虽然一开始接触的时候不太喜欢,但是,越是接触,就越是被他的气质,被他的神采,被他非
同一般的能力所吸引。
时间飞逝。
一个星期转眼就过去了,十七号的下午,马老亲自前来升明医院请张超群。
“大师,晚上就是中医交流大会了。”马老嘿嘿一笑,道:“不如,现在我们就去吧。”
“也好。”张超群点头。
中医交流大会,位于升明市市中心医院大楼。
五年一届的中医大会,乃是中医协会发起的一场交流会。升明市市中心医院的院长是中医协会的副会长。今年的中医交流会的地点也就定在了市中心医院的大楼。
五年一届的交流会,说白了就是一场南北中医的争吵大会。谁也不服谁。后来索性变成了一场切切磋大赛。罗列几个病者,然后双方派几个代表,对患者进行治疗,看谁的用
药精准,看谁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患者治愈。那么,谁就是中医的大统,谁就是中医的精髓。
几年下来,北派中医显然占据了上风。
张超群和马老到了医院之后。
“马大师,你来了?”一名年轻男子急忙迎了上来。
男子显然迎接的是马老,至于张超群,则被他甩到了一旁。他挤到马老身边,激动的说道:“马大师,今年我们南派中医有你和***,定然能够拿下魁首。”
“嗯!”马老嘿嘿一笑。
一路走进了大厅,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偌大的大厅,中间一个很大的会议桌,以中间的会议桌为中心,分立左右两派。中间的会议桌乃是德高望重的中医大师所坐。而后面的席位则是前来学习的年轻中医,或者是
对中医仰慕的人所坐。
一般来说,南北中医之争,也基本上是以中间会议桌的人为主。至于其他席位的人只是来观战的。
“快看,马大师来了。”
“马大师可是南派中医的领头羊,师承刘三针老先生,一手针相当精湛。”
“哇,杏林大师田圣手来了。”
“天啊,难得一见的陈回春大师也来了。”
一帮围观之人发出一阵阵惊呼。
马老脸色也渐渐不好看了。田圣手来了也就罢了,没想到隐居多年的陈回春竟然也被他们请来了。看来,今年北派中医是有心想要压南派一筹啊。
“这些人很厉害?”张超群问道。
“大师,田圣手实力与我相当。至于那个陈回春,我实乃没有胜之的希望。”马老苦笑一声。
陈回春,一身朴素的白袍,胡须很长,精神抖擞。穿着一双很简单的布鞋,在众人追星捧月之下进入。陈回春乃是北派中医之领袖。乃是与刘三针
和松道长齐名的大师。也难怪马老看到陈回春之后立刻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当时就蔫了下去。
“不怕。”张超群坦然一笑,道:“今日,南派中医有我在。”
“呃……”马老愣了一下,内心勉强多了一些希望。
张超群终究还是年轻,马老请张超群来,无非是想让他当一个压轴,当一张底牌用。可是,对手出现了一个如此强悍,而且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任何底牌也不管用了。
“那……请大师尽力而为。”马老苦笑道:“纵然输了,也无所谓。毕竟,人家确实厉害。”
南北之争,由来已久。
五年一战,即将开始。
升明市市中心医院的院长赵刚缓步走上台。
马老和李老几个老资格代表南派中医坐在了中间的会议桌。而北派中医则是陈回春为首,田圣手等人分列而坐。双方还没开始,就已经大眼瞪小眼了。
“诸位。”赵刚一身西装革履,握着话筒,笑道:“我很荣幸,五年一届的中医交流大会在我院举办。今年的中医交流会,一改往年的交流方法。”
“哦?”
“那今年怎么比拼?”
“对啊,总该有一个方法吧?”
现场,众人纷纷说道。中间会议桌上的人都信心满满,尤其是以北派为最。仿佛不战而屈人之兵,一个个眼高于顶,趾高气昂。
“老马,今年你们投降算了。”
“就是,何必受这份屈辱呢?都已经连败了十年了。今年再败,那可就是十五年了。”
“哈哈,换成是我,干脆不来了!”
还没开战,便已经开启了嘲讽模式。
“哼!”马老一甩手,怒道:“中医交流会,可不是来耍嘴皮子的,不拿出点儿实力,岂能让人屈服?”
见一帮老中医要开始吵闹了,赵刚急忙插嘴,道:“今年,我们交流的办法是固定一个模式。比如,今年我们交流的题目是,针灸之法。”
哗……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操,这不公平。”
“就是,谁不知道马老乃刘三针老先生的亲传弟子,深得针灸的精髓。”
“这是偏袒南派啊。”
一帮北派中医纷纷叫嚣了起来,似乎对于这样的安排颇为不满。
此时,田圣手站了起来,笑道:“诸位,莫慌。今年我们请来了针灸高手陈回春老先生。老先生一手华氏针法十分了得。今年,我们必胜无疑。”
“好!”一帮北派中医纷纷叫好。
张超群坐在后排,一脸无奈。中医交流,乃是交流,而非抢一个高低之分,比一个强弱之别。若是这样,那这样的中医交流会太让人失望了。
题目抛出,立刻引发双方争执。
针灸之法,能温经散寒,可行气通络,扶阳固脱。
对于针灸之法,北派与南派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大致的观点可以划分为二。北派认为针灸只能当作辅助,而汤药才是重点。南派则认为,针灸可以当作主攻,而汤药则为辅助。双方争执了一个时辰也没分出一个高低。
“不如这样,寻一个患者。”此时,田圣手站了起来:“双方放开手脚治疗。谁能率先攻破病症,治好患者,谁便拿下今年交流会的魁首。如何?”
绕了半天,最终还是要以实例为主。
光靠嘴皮子显然没有办法说服人,只能用实力来征服他人。
“好!”马老一咬牙。
此时,赵刚尴尬的笑了笑,道:“既然诸位前辈都要以实力说话,那我就推选一位病人吧。”
“废话少说。”
“让他们开开眼界。”
“中医里,我们北派医术绝对精湛,药到病除,绝不留病根。”
一帮北派老中医叫嚣起来,一个个似乎觉得自己牛气冲天,只要自己动手,便能够药到病除,治好患者。南派中医显得比较温和许多。毕竟性格上没有北方人的暴躁和争强好
胜。
没多久,中心医院请来了一个患者。
面黄肌瘦,瘦骨嶙峋,双目无神。人坐在轮椅上,显得比较痴呆。
赵刚看了众人一眼,道:“这是我院收留的一个患者,已经在我院呆了几年了,一直不见好转。不管中医还是西医,都看了不少。有人说是精神方面的疾病,有人说是身体内
部的隐疾。今日,就以此人为例,北派与南派,分别出一人,谁能让病情好转,谁便获胜。”
轮椅上,一个中年男子,头发稀疏,瘦骨嶙峋。
中间会议桌上的几人好奇的凑了过去。
中医之法,讲究望闻问切。
望乃是诊断病情最寻常不过的方式。
一群人围着患者,左看看,右看看。陈明泉用手翻开患者的眼皮,仔细的观看眼球。又摸了摸患者的脉搏。却一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马老凑在一旁,也甚是好奇。扭头之际,却看到张超群也在身旁。
“大师。”马老看着张超群,道:“可看出了什么端倪?”
很简单的病症。”张超群随口一说。
这一句话,立刻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田圣手瞥了张超群一眼,不屑道:“年纪轻轻,不思好学,却在这里吹什么牛皮。”
“就是!”
“南派中医难道都靠嘴上功夫给人看病吗?”
几个田圣手带来的学生不屑的嘲讽张超群。丝毫不给马老任何情面。
“自己没本事,却偏偏出言教训别人。”张超群不屑一笑,道:“难道,这就是你们北派中医的能耐?”
原本只是争执,现在张超群的一番话,立刻就把矛盾激化了。
“小子,你什么意思?”
“小小年纪,嘴上没毛,也不看看你在跟谁说话!”
“睁大你的狗眼,站在你眼前的是中医界的泰斗田圣手和陈大师。”
一帮北派中医叫嚣着,一个个双目圆睁,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张超群。
“没想到,北派中医竟然都这副德性?”张超群冷嘲热讽,道:“如果这个世界能靠嘴皮子给人治病,那我张超群甘拜下风,心服口服。”
一句话,顿时让对方哑口无言。
此时,陈回春看着郭义,笑道:“小兄弟,敢问你师从何门?”
“我师父?你们没有资格知道!”张超群摆手。
“也罢。”陈回春冷笑一声,道:“老夫并未看出此人病根所在,不知小兄弟可看好了?”
“当然。”张超群不屑一笑,道:“我若出手,药到病除,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人。”
哗……
众人一阵哗然。
不管是北派还是南派中医,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狂傲!
如此狂傲的气势,莫说中医界,纵然是整个医界都不曾看到过。正所谓,治病救人,稍逊三分。任何人,哪怕是杏林圣手陈回春,松道长,甚至刘三针恐怕也不敢夸下海口,
药到病除吧?
而眼前这小子,年纪不大,嘴上无毛。竟然有如此猖狂的语气,如此嚣张的气势。
“哼!”陈回春一开始还比较客气,但是听到这话,顿时就不爽了:“你若能治好他,不仅我北派中医认输,而且,我愿意认你为尊。”
“好啊。”张超群点头。
“可是,如果你输了呢?”陈回春眯着眼睛,步步紧逼。
“不如这样。”张超群笑了笑,道:“你们北派中医一起上,给你们三个时辰的时间,若能治好他,我南派中医认输。”
“那我们治不好呢?”陈回春捋着胡须。
“那就我出手。”张超群不屑一笑,道:“一刻钟内,我治不好,我认输。”
咝……
一帮人惊愕不已,下巴都快惊得脱臼了。
这小子果然够狂的,在陈回春大师面前,竟然敢如此大放厥词。
“哼!”陈回春一咬牙,道:“你们都退下,我来。”
北派中医纷纷往后退,让出了一个足够大的空间。
“给我备药。”陈回春看了患者一眼,内心大抵有了一些想法,便说道:“当归两钱,海马三钱半,雪莲五钱……三碗水煮成一碗水。另外,准备好热水一盆。”
“是!”一旁的年轻中医急忙点头。
没多久,汤药煎好,热水备好。
陈回春先把汤药给患者饮下,然后祭出了银针。
银针一闪,树根银针宛若一条银光闪闪的线一样朝着患者飞去。
“华氏针法。”
“果然玄妙无比。”
“这可是和刘三针不相上下的针灸之法。”
一帮北派中医纷纷骄傲的谈论着。
张超群冷眼观望,这所谓的华氏针法,看似玄乎奇乎,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不管什么样的针灸之法,其关键的目的就是为了行气通络。纵然你把针灸之法弄出花来了,不能
行气通络,不能温经散寒,那就没有任何作用。
华氏针法比之一些门外汉的针法确实强上不少。只可惜还是少了一些东西。或者说,华氏针法从大朝传承至今,缺少了一些精髓,只有一些皮毛而已。
陈回春一番努力,却始终不见患者有任何好转。
众人都屏气凝神的在一旁观望。
“哼。”张超群不屑一笑,道:“如果你只有这般能耐,劝你还是赶紧认输吧。”
语气之中的不屑,顿时让北派中医急了。
“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有本事你来?”
“这中医治疗,本来就需要时间。”
一群北派中医叫嚣了起来。
陈回春一番努力,自觉没有能力治好,便松了一口气,道:“年轻人,老朽不才,不能治好他。要不,你来?”
“也罢。”张超群摇头,道:“我当这中医交流会应该都是一群医术精湛之人,没想到都是一群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