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送上。十一点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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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羽的话让先领朝阳如同春雷惊神、当头棒喝,猛然惊醒过来,遂苦笑道,“承谦所言极是,我却是,却是受教了…”
走鬼婆婆看到大祭司终于除去心结,也是颇为高兴,毕竟当此时节,若是各人心中还有龌龊和顾虑,那也不用对抗暗伏的万俟氏这个强劲敌手,直接认输、任人宰割便是。
闻听袁羽还有话说,走鬼婆婆答道,“上师请讲,我廖月兰必当全力支持!”
走鬼婆婆发话,别人自然没有任何有异议,都是全神贯注听袁羽还有何话讲。
袁羽点头道,“此事还真要婆婆与大祭司、老族长等人做主了。”
“婆婆当然知悉,擎海庭家和东海神龙教已经派人来到苗疆。”
袁羽见到众人点头称是,又道,“按说擎海一脉当此时节来到琼瑶州,若是没有特殊目的、纯属游山玩水,谁也不信,但要说和西域万俟氏有渊源倒也不像。”
中原一点红这话让大家有了兴致,怎么说着说着袁羽这老儿却扯到什么擎海庭家身上了,他们又与苗疆龙族苗年大典之事有何干系?
“我门下弟子已经发现有些古怪之处,”袁羽接口道,“婆婆或许不知,一个时辰之前,庭家和神龙教可能试图伏杀刺史柯久勿度和大芷知枫一行!”
袁承谦一语惊天!
满座皆怂!
尼玛还有这等事?
走鬼婆婆和大祭司等人面面相觑,信息不灵通啊,在当下变化莫测、时刻都有新情况出现的紧要关头,若是有什么异状没有察觉,保不齐就要吃暗亏,甚至动一发牵全局。
“上师所言,这个,那个…”走鬼婆婆廖月兰也是苦逼了,这柯久勿度出门两趟,一次被戒语殿星矢暗箭偷袭,搞得重伤在身,差点没丢了老命,第二次又差点受到东海神龙教的伏杀,刺史老汉也太悲催了吧。
走鬼婆婆的惊讶得没了话,完全想不明白为何擎海庭家要暗中对付自己龙族一脉。
“个中因由,现下无法考证,”袁承谦又道,“但对方包含祸心之举,却是清清楚楚不必怀疑!”
于是,中原一点红就将自家弟子司马仲达如何暗中盯梢东海神龙教神龙鹰卫,以及事后发现通往黄岩岗的乱树林中曾经有对方潜藏的踪迹,最后却像人间蒸发般没了下落,等等情况,详细地说了出来。
走鬼婆婆等人闻听倒吸一口冷气,若是神龙鹰卫早早便在半途埋伏,欲行不利,那先前庭家庭墨羽到来‘兢行’院落拜山之举,就又成了十分可疑的举动,庭家、神龙教、解焦洋、庭墨羽,他们究竟作何想法,目的怎样?
难道说庭墨羽非要跟着柯久勿度和知枫等人前往觐见苗王特使,这里面竟还暗藏其他不轨之谋?
想到这里,走鬼婆婆心乱如麻,若是苗王在自家龙族地界上出点差错,有个三长两短,那龙族一脉也该从苗疆除名了,任何理由也不讲,就一条‘护主不利’就够灭族的了。
“那,那…”走鬼婆婆彻底口吃了,袁羽带来的消息太过惊人,难免让蛇人部诸位高层领导啥的,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理解不上去。
众人各怀心腹事,越想越怕。
“婆婆也莫要过于惊慌,”袁羽看到蛇人部众人的反应,只好劝慰道,“我门下三路人马,其一在青溟古玉矿,其二跟随仲达来到云岭寨附近保护苗年大典仪式进行,还有一路最为隐秘的奇兵,却是由我飞鹰传信,已经在‘落花岩’之地埋伏妥当!”
落花岩,苗年大典仪式游行队伍行进路线中唯一、也是最为险峻的地方。
走鬼婆婆等人闻听,先是一愣,继而心中暗叹,中原一点红袁羽袁承谦,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有两把刷子,高,果然是高!
苗年大典,按照历年惯例,需从‘兢行’宅院为起点,在云岭寨内游历一周之后,前往琼玉县城,在城中举行盛大祭拜九幽天君的典礼,最后却要到荒野中完成祭祀善神和恶鬼的终极仪式。
这荒野之所,倒是并无定例,乃是根据情况每年调整。今年由于发现‘青溟古玉矿’,蛇人部遂早早发出告示,定在古玉矿所在的青莲山作为目的地,完成整个苗年大典的过程。
而从琼玉县城到青莲山青溟古玉矿,必经之路中最为险峻的就是这落花岩之地。
之前,琼瑶刺史柯久勿度被戒语殿‘黄金卫’星矢伏击,也正是在落花岩附近。
眼下,显然袁羽已经想到,苗年大典游行仪式,最有可能出问题、遇险恶的所在,很可能便是落花岩之地,于是早早派人在周边潜藏,看来也算是事无巨细该考虑的都考虑到了。
先领朝阳听到袁羽这么说话,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对着中原一点红深深一揖,“承谦,悠红之事,唉,却是委屈你们这么多年,今次若是我龙族一脉躲过这一劫难,我先领朝阳在此立誓,即便身败名裂,也定要让悠红之灵魂归故里、重入宗庙,恢复她神女之名。”
走鬼婆婆和老族长廉鲁绞没有说话,只是神情颇为不自在,显然当年袁羽和先领悠红与大祭司先领朝阳之间的恩恩怨怨,这老几位都是清楚,眼下人家中原一点红不计前嫌,倾力相助,倒叫自家龙族显得太过不仁不义。
“悠红之事,过后再提!”提及亡妻,袁羽面色募地黯下来,来到苗疆后就似隐隐压制不住的悲愤之情猛然便爆发出来,“若是我袁羽不能完成爱妻心愿,即便葬身琼玉县,和你蛇人族鱼死网破,又有何不可!”
我去,走鬼婆婆等人心里更苦逼了,这直接便是被人家袁羽打脸啊,这个绝强的助力,唉,不用不行,用,还真用不起啊。
可是咋说呢,要说当年之事,走鬼婆婆等人虽然没有掺和,但也没有出言为人家袁羽夫妇说上一句公道话,这眼不前儿的被人家指鼻子骂脸,那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自作自受着。
谁也不再言语,一时间堂前寂静。
忽然,又有下人来报,“禀报婆婆法驾,有什么沙陀三部共主朱邪执宜之子朱邪赤心前来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