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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疾风掠过,天空中盘旋的黑点稍稍沉下来,离得戒语殿众人更近了许多。
“吁~律律…”裂猛老汉见状,便伸出两指插入口中,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
那几只金雕也不知道是被呼哨声吸引还是看清了裂猛几人,竟然自苍穹中猛然俯冲了下来,如几道泛着金光的利箭,从上而下投射而至。
待到金雕临近,裂猛手一挥,当空荡出一道气幕,将金雕下落之势稍稍阻了阻,那几只雕儿便凌空又盘旋了几圈,缓缓落在裂猛等人足下。
最大的那只金雕,怕没有一米高,锋利的两爪泛着寒光,见到裂猛后并没有直接落在地上,而是双翅不断舞动,最后竟生生停在裂猛肩头。金雕双爪卡在戒语殿四叔的肩膀皮肉里,不一会便渗出丝丝血迹。
“问天,你这畜生,哪次都要弄伤老汉!”裂猛尊者颇为无奈滴骂了一句,只是那被唤作‘问天’的雕儿明显没听懂,或者也不怕裂猛,只从嘴里发出‘喈喈’的叫声,看似甚是急迫。
裂猛尊者骂完,将问天两爪上缚着的竹节所制信筒解了下来,手一抖,便从中掏出一纸密信。
类似滴,景妍和星矢也分别从另外几只金雕脚上的信筒中取出密信纸条,几厢一印证,裂猛老汉的脸色变了。
传书过来的金雕一共五只,从雕儿所带信报可以知晓,这几封密信却是分别发自不同地点。
除了‘问天’之外,另外四只金雕所附信报传书,都是很简单报平安的话,只说一切部署安好,没有问题,请‘黄鸾使’戒语殿代宗主桃花尊者和‘青鸾使’裂猛尊者等人放心。
而金雕‘问天’乃是戒语殿信雕群当仁不让的首领,从来都是由桃花尊者师兄弟几人单独驯养,等闲容不得他人靠近。眼下裂猛和桃花身在此处,故而可知,‘问天’带来的信报只能是来自戒语殿在苗疆蛇人部的另一主心骨、实权人物‘菁智尊者’。
‘菁智尊者’在戒语殿桃花这一辈师兄弟五人中排行第三,其人之能并不以武力见长,而是应了一个足智多谋的名头,属于戒语殿运筹帷幄的军师人物。
‘问天’的信报却是和其余几封不大一样,除了信笺上有一个标识‘菁智尊者’身份的模糊印记之外,竟然空无一字!
桃花尊者和星矢看到裂猛的表情严肃,而一旁的景妍似是若有所思,均是有些奇怪,桃花不由问道,“四弟,老三信报怎么回事,怎么任嘛没写便传了过来?”
裂猛双眉皱得更紧了,沉声答道,“二哥,事态不妙!”
“什么不妙?”桃花有点莫名其妙,虽然老三菁智发了一个令人费解的密信,但另外几只雕儿传过来的都是报平安的话,实在看不出哪儿有蹊跷。
“二哥,”裂猛指了指‘问天’的小腿,“你看,雕儿这里有伤。”
桃花和星矢几人凑上来一看,果然在金雕‘问天’左侧翅膀之下,隐隐有暗红的血渍,似乎是受伤不久,但并不严重。
“这又如何?”桃花有点纳闷,心道这些雕儿没事都要拿其他猛禽凶兽做食,天天身上带着大小不一的各种伤,这个,似乎也是司空见惯的事儿。
“‘问天’有伤,三哥传书一纸空文,而其他几处伏兵却不约而同报平安,二哥,你不觉得有些古怪么?”
“古怪…这个,有吗?…”要不说桃花勇猛有余,谋略不足,还真的没冤枉他,实在脑子转不过弯儿来。
“师尊,”景妍插口道,“四叔说的不错,妍儿也觉得大事不好!”
“那你还不赶紧说!”桃花心里这个揪啊,恨不得自家徒弟赶紧一口气都说个明白,别没事吊人胃口玩儿。
“若是妍儿没有记差,四叔临出山时吩咐,不到事态紧急莫要动用‘金雕急讯’报信,而是尽量采取惯常的联络方式…”景妍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裂猛尊者,用眼神向自家四叔征询了一下结论。
“妍儿说的不错。”裂猛点点头,也没再说话,挥手示意景妍继续。
“四处不约而同传来‘金雕急讯’,竟都是报一些可有可无的平安之语,难不成一处忘了四叔的吩咐,四处都忘了么?”
景妍继续抽丝剥茧的分析道,“这些雕儿能力相若,琼玉县虽说只是弹丸之地,却并无不分先后齐齐寻过来的道理,难不成我戒语殿各处埋伏心有灵犀一同报这毫无意义的平安书信?”
说到这里,桃花尊者和星矢也感到事态严重,面容不由得沉了下来。
“再者,三叔做事,一向沉稳机敏,断不能发一个空白信报过来,让我等见了不知所云,乱了头脑。”景妍一字一顿道,“妍儿以为,这几处暗桩定然已经被潜藏的敌手制服、控制,而三叔那里,甚至有了性命之危!”
大小姐景妍这话出口,桃花和星矢顿时大惊失色,要说有人能将‘菁智尊者’拿下,戒语殿上下恐怕不会有谁相信。毕竟,虽然菁智的武力不算绝强,但也不是任谁都能夹起来吃的一盘咸菜,况且以菁智尊者的狡猾老练,估计危险尚未临近,人早就遁到千里之外,怎会出现生命之虞?
景妍还没算完,一付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师尊、四叔,妍儿之所以断定,三叔那厢里就算没有身死、被俘,必然也是全军覆没甚至身受重伤,却是从这封空白传书和雕儿暗伤推演得知。”
“以三叔行事做派,若不是事情紧急到千钧一发,没有半点延缓时刻,怎能不置一词便匆忙遣出‘问天’来?怕是连写下几个字的时间都没有了啊!”
“这…”桃花尊者倒吸一口冷气,眼下大师兄青龙生死未卜不知所终,若是三弟菁智那里再出了差错,那,那…桃花一时间心中乱到没了头绪,脑子里惊得一片空白。
“二哥,”裂猛尊者叹了口气道,“妍儿所言大都合乎情理,与我心中所想极为接近,但有一点,我却认为三哥或者受伤,但应是没有被对手俘获。毕竟以三哥的武力、计谋,除非完全猝不及防,这世上还有谁能将他生擒?而若是三哥真的被强敌所掳,那这封信报的内容该和另外几封相似,报上平安,却不该是这‘一纸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