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容我解释,此番安排却是并非大将军本意。却是大将军府下一帮幕宾进献谗言所至,明日我便赶回洛阳,像大将军说明殿下之忠心!”袁绍一听刘天浩那口气似乎是要撂挑子不干了,顿时急了。
“本初兄却也别急着回去,我刘天浩问心无愧,也非贪图功名之人,大将军安排董卓钳制于我也好,想要困我于中山小国也好,我都不在乎,哪怕是匹马而来缴我兵权,我也当拱手奉上。这些微末技俩使了出来,却是让天下人耻笑!”刘天浩似乎是想开了,一副我就是忠心耿耿的人,你要杀要剐我都不反抗似的态度。
“而且,这给大将军出主意的人,倒是有趣,他以为董卓能和我一样,唯大将军、车骑将军马首是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董卓是断断不会离开西凉而来担任这并州刺史的‘高官’的,可是如此啊,本初兄?”刘天浩胸有成竹的问道。
袁绍再次无言以对,一阵默然,这回大将军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董卓不搭理朝廷任命不提,还被刘天浩一样识破了,刘天浩现在是口口声声表忠心,内里如何,却是谁要猜不透。不过嘛,肯定要比那董卓好很多的,至少这刘天浩在对待宦官和党人的态度上和自己是一条战线的。
事已至此,刘天浩这个书房,袁绍是无论如何也待不下去了,赶忙告了罪,像被火烧了屁股一般偷偷溜回自己的住处。
……
第二日,刘天浩又是同袁绍、封谞一同用了早饭。
一边吃饭,袁绍一边抬头对刘天浩说,“戾王殿下,今日用过早饭,我等就要赶回洛阳去了。”
刘天浩还没反应,封谞倒是一脸诧异,抬头看看刘天浩,发现刘天浩没有任何一样;又转头看看袁绍,却是发现一点不对劲,袁绍双眼通红,满脸泛白,似乎是没有睡好觉似的,顿时觉得心情一阵舒爽。
刘天浩对袁绍要走一点都不敢到奇怪,估计袁绍心想,在多待几天的话,会被自己玩死的,然而心里清楚归清楚,客气话还是要说的,“本初兄一路自洛阳而来,鞍马劳顿,怎么就才过了一宿就要回去?不如多待几天,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好好带你领略领略这塞外风光?”
“谢谢殿下美意,奈何我为司隶校尉,守护洛阳任重道远,却是不能久做耽搁!”袁绍是铁了心的要尽快离开这个漩涡之地了。
这个时候,正在喝着奶茶,吃着干酪的封谞,突然就是不合时宜的冒出一句话来,“我却要是这云中城再待几天的!”
袁绍闻言,立刻是恼羞成怒,怒道,“你爱呆几天呆几天,我率甲士护送的是朝廷诏命,现在诏命已安然送达,我已完成差使。至于你,我管你死活?”
封谞直接就是蒙了,虽说他和袁绍不对眼,但是从来没有如此这般撕破脸啊,袁绍这次却是一阵发飙,震得封谞差点噎着了,然而眼见袁绍已经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封谞却是歇火了,这他妈的惹火了袁绍,不会被袁绍找机会宰在回去路上吧?毕竟随行而来的甲士都是袁绍的部署,自己一个黄门孤身一人,还真能被随便找点借口干掉了。
“哎呀,本初兄何必动怒呢!既然你执意要走,那吃完早饭我再送你们出城可好?”刘天浩假好心的出来做个和事佬。
封谞、袁绍听了也不答话。
最终,袁绍、封谞还是吃完早饭就出发回洛阳了。袁绍是待不下去了,封谞是没办法,不跟袁绍走,就只能自己走,刘天浩是没有任何义务派兵护送他的。
……
成功搞定了封谞、袁绍一行人,刘天浩一个上午都是乐呵的很,然而快到日落的时候,刘天浩却是伤了心。
因为,丁原、去卑回来了,损兵折将的回来了!
出发前,刘天浩分配给丁原、去卑五千兵马往草原西北方向而去,而现在,丁原、鲜卑却只带回来了不到两千士卒,去卑还是挂了彩,从左胸到右肋,几乎被人给劈了开来,昏迷不醒的被带了回来,不过他们却是护送回来近万汉人,搞的刘天浩一头雾水。
刘天浩赶忙安排人手处置安排掳获回来的人,又是安排从军郎中紧急救治去卑,这才带着丁原回到了郡守府大堂。
“建阳兄,这又是什么情况?”刘天浩不解的问道。
“我辜负了将军的信任,请将军责罚!”丁原一脸愧色,他现在还不知道刘天浩已经获得朝廷封赐戾王一事,故仍然称呼刘天浩为将军,刘天浩以及一干將属也是关心丁原一军的伤亡因有而忽略了提及这事。
“哦?建阳兄,先莫惊慌,且把各种原委一一讲来,再做定夺不迟!”刘天浩不知道其中发生经过,自然是不能确认到底是该罚还是该赏。
“我与去卑,按照出发前将军所定的计策,一路西北而去,小部落尽皆放过,如有反抗一律射杀,却也是一路安稳。”丁原慢慢讲道。
“然而,本月之前,我们西北而进草原深处,却是看见一部鲜卑人马,约有五百余骑,押送着上千我大汉子民,也是往西北而去。不由分说,我与去卑校尉便领军上前,直冲那五百鲜卑,将之屠戮殆尽,救下那帮我大汉子民。”
“哦?那五百鲜卑人很强悍吗?难道临死之前能够拼掉我们两千人?还有,那些被掳的汉民又是怎么回事?”刘天浩更是糊涂了,这伤亡比例不至于会答道一比四吧,毕竟长水一校也都是南匈奴人、五胡杂人所组成,这马上技艺不至于相差如此之大吧?而且,听丁原这么一说,还是没有谋略可言,纯碎是硬对硬的,这伤亡比应该差不多啊!
“将军误会了,我们剿灭那五百鲜卑人,由于是以少克多,伤亡却是不大,只损失了两百来人。”丁原眼看刘天浩已是犹疑自己五千人为什么会如此不堪,忙自解释辩驳道。
“难道是,又有别的状况?”刘天浩已经隐约猜到点什么了。
“剿灭这五百鲜卑人,我军损失不大。后来,从被鲜卑人掳获的汉人口中获知,他们乃是朔方人氏,两个月前,也有小部鲜卑人马突破我大汉关墙,侵入朔方周边,烧杀抢掠,他们这些人便是被那五百鲜卑人掳获至草原的,听他们说,好似要带到涿邪山那儿去为奴。”丁原停了一下,喝了口水。
“后来我便与去卑校尉商议,若是继续往草原深处进发,放这上万手无寸铁的汉民独自回返家园,怕有不测,所以我们便决定护送他们南下回朔方,却又闻听他们说朔方该是还不太平,他们也是一惊家破人亡,所以他们愿意追随我等东归云中。”
刘天浩这时候已经知道个大概了,又听鲜卑人肆虐朔方郡,不由怒气横生,沉声道,“东归云中的路上遇到了鲜卑人?”
“没错,东归途中,第七日傍晚,我们全部是人疲马累的时候,从东北方向斜插过来一股鲜卑人,近三千人马,也是护送着一干鲜卑老油妇孺,待两军相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做任何布置,我和去卑立刻是率军前冲,甩开后面护送的我大汉子民,直奔鲜卑人而去;而鲜卑人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动作,却是稍慢一箭之地的时间。两军一接触,只能硬拼,最终我们还是凭借着人马众多,又兼先发而去,在折掉近三千士卒的情况下,剿灭了鲜卑三千兵马。不幸的是去卑校尉迎面遇上了鲜卑的那名统领,武艺有所差距,久战他不下,我就立刻前去助阵双战那鲜卑统领,虽然最终将之斩杀,然而,去卑校尉却是在那鲜卑统领拼死之下,差点丢了性命!”说到这,丁原脸色一阵暗淡。
“建阳兄,且放宽心,去卑校尉经郎中检查,应该不会有大碍,静养些时日,当回康复。至于此战嘛…却不是过,而是功!”刘天浩眼看丁原越说越沮丧,连忙抛出一颗定心丸给他。
“自古以来,所谓战争,就是不祥的事情,上阵杀敌,既然能够杀的了别人,自然也就可能被别人杀死,而且,这两战都不存在统帅指挥上的失误;而且,你们最终还是全歼了遭遇到的鲜卑人,又救回我朔方郡被鲜卑人掳获去的大汉子民。所以,你们不仅没有过错,还有功劳!”刘天浩弄明白了事情经过,自然要秉公论断。
“哦,对了,上午洛阳使节刚刚出发返回洛阳,你们却是没有赶上。不过,功劳奖赏倒是跑不了的,前翻你因为雁门抵御和连有功,朝廷擢拔你前去洛阳,担任执金吾校尉。恭喜啊!”刘天浩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该恭喜丁原还是怎么地,但是一时半间嘴上又忽悠不出别的词来,索性就这么当是件喜事。
和刘天浩心里所想的一样,丁原也是彻底搞不明白,这边关抵御鲜卑的奖赏,怎么一下子会提拔到洛阳去当差了呢?虽说执金吾校尉的确是位高权重,但是,这里面没有任何联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