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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四个孩子面面相觑,暗自佩服遗传的神奇效应,比如,那个“哎呀”也不知是从李家哪一代传下来的口头禅。

“既然你们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那我就实话实说吧!”

“小雅之前提到了才才的奶奶……”

提到李文采的奶奶,他的眼眶立即红了。

“才才的奶奶年轻时跟着我吃了很多苦,后来,孩子们事业有成了,她却积劳成疾,走了,我愧对她啊!”

说着,李爷爷老泪纵横。

李文采也跟着抹眼泪,他是从照片上认识奶奶的,奶奶的照片,爷爷一直贴身携带,但他也是头一回听爷爷提起她,人就是这么复杂,越是不轻易提起的人,越是在心底的分量重。

“爷爷,你和奶奶年轻时一定很相爱吧?”

欧叶雅的话,勾起了老人心底的甜蜜回忆,他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憧憬在往事的回忆中。

四个孩子生怕惊动了老人,悄悄的退出了屋子。

“人生的路又远又长,我们都是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漫漫人生路,我们都不要怕,越怕越没有出路。”

“人生有悲剧,也有喜剧。”

“人在悲剧中灭亡,在喜剧中生存。”

蓝蓝的天空下,四个孩子并排而立,他们置身花海中,注视着娇艳欲滴的花朵,深刻的概括着人生。

那些人生感悟,原来,竟是出自16岁孩子的口中。

“人生就是吃喝拉撒睡,屁大点感悟什么人生,这完全是在虚度时间嘛!”

李爷爷走过来,指着一帮孩子说教道。

李爷爷对人生的诠释也许是对的,他这个年纪,总结的都是经验之谈。

“男人婆,你好像有心事?”

林沐见欧叶雅愁眉苦脸的低头沉思,关切的问。

“叶雅,有事不要闷在心里,说出来,大家帮你想办法。”

李文采也是一脸关切。

有朋友在身边的感觉就是好,光是看他们关切的神情,欧叶雅觉得自己一下子释然了。

“唉,大人的世界真复杂!”

“你的父母吵架了?”

林沐这小子确实不容小觑,敢情他会读心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见她惊讶的看着自己,林沐接下来的话,更让她惊讶不已。

“不要惊讶,我其实并不会读心术,只是,你太不善于伪装自己,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有吗?有吗?"

她问过李文采,又跑去问李爷爷,大家赞同林沐的说法。

“好吧,我的家庭确实不太和睦……”

聪明如他,她心里明白自己父亲做的事情,并不太光彩,就没有跟大家明说。

“男人婆,你不会懂大人们做的事情!”

“对,你还是个孩子,或许,你将来成为大人时,才能了解他们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李爷爷走过来,赞赏的看着李文采。

“才才说的没错,小雅,不管大人们怎么样,你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可是,李爷爷,我怎样做,才算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你去看保尔吧!”

见李爷爷点头,认可林沐的说法,欧叶雅哦了一声,准备回家,不过,她还是想努力一把,看看能不能让老欧回头。

欧叶雅没有在花地逗留,当天下午,她就和赵小惠一同回到家里,她想守在家里,等老欧回家,先探探他的口气再做打算。

长假的最后两天,老欧终于回家了,他脸色红润,神采飞扬,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欧磊,你这个混蛋,还知道回家啊,这几天你死哪儿去了?”

没等欧叶雅发话,叶泓已经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因为气愤,她想都没想,直接伸手,向老欧的脸挠去,老欧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道鲜红的指甲印。

欧叶雅上前想把叶泓拉开,可惜晚了半步,愤怒的老欧扬手就给了叶泓一耳光,叶泓的脸上顿时也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欧磊,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敢打我,当初你穷的连裤子都没穿的,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吗,你现在混好了,翅膀硬了,竟敢打我,我,我这就把你的心剖开看看它到底有多黑。”

叶泓泪流满面,她哆嗦着身体,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往老欧的胸膛刺去。

“这日子没法过了,闹,闹,闹,你除了闹,你做过什么,你还拿刀,你想要我的心,尽管拿去好了。”

说着,老欧把胸脯拍的啪啪响,一步步向叶泓逼去。

叶泓气急,一时冲动拿起了刀,她本想吓唬吓唬老欧,没想到老欧是这个反应,眼看刀尖挨上了他的心脏,她的手一抖,小刀掉到地上,金属与地面相撞的声音,把她吓傻了。

“老欧,叶泓,你俩心里要是还有我这个女儿,就给我住手,如果,你们心里没我,那你们继续打,但是,既然你们把我视作空气,打今儿起,我与你们断绝血缘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小雅……”

叶泓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像垂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妈,我们上楼休息吧!”

她的手被叶泓抓的生疼,这一刻,她明白了,那个无论何时,无论何事,都不抛弃你的人,叫做母亲。

老欧不敢看一眼自己的女儿,她的眼神饱含恨意,他恼怒的松开领带,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

叶泓坐在女儿的房间里,伤心的哭了很久,她的女儿默默的陪在她的身边,不时的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终于,眼泪哭干了,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小雅,对不起,妈妈可能太冲动了。”

“不是太冲动,是冲动的没谱!”

叶泓接过女儿递来的水杯,惊讶的看着她。

“你看电视上呀,小说上呀,对男人的描述,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老欧一个大男人,你把他脸挠破了,那不是要他的命吗,叫他怎么出去见人啊!”

“还有,我早就跟你说过,叫你对老欧好点,你做到了吗,你没有,你除了骂,就是唠叨他怎么没用,如果换了你,你愿意回家吗?”

叶泓觉得女儿陌生的都快认不出了,在她眼中的小毛孩,思想成熟的令人惊讶,更让她这个当妈的无地自容。

“妈,你想让这个家四分五裂,还是想维持完整的家?”

“傻孩子,妈妈当然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但是,你看老欧,他现在隔三差五的找理由不回家,我简直受够了!”

说到这里,叶泓再次泪流满面。

“受够了怎样,你想跟老欧离婚?”

“离婚?不,孩子,我们做了快二十年的夫妻,早就血浓于水,怎能轻易分开!”

“叶泓,既然这样,你相信我,这几天先不要理爸爸,我会让他跟你道歉的!”

叶泓看着女儿一脸笃定的样子,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欧叶雅趁叶泓睡着了,给李文采打了个电话,她在电话里只说要请他吃饭。

隔天,李文采颠颠儿的赶到与欧叶雅约好的地方,当他看到扭动着圆滚滚的身体,为他们服务的胖丫时,顿时如坐针毡,再也乐呵不起来了。

“娘娘请慢用,公子请!”

李文采正在喝茶,听到这道甜腻腻的声音,噗的一声喷了她一脸茶水,他慌乱的拿起纸巾,一抬头,看见她很享受的样子,他连忙别过头去,再也不看一眼她惨不忍睹的模样。

“叶雅,这陈圆圆,有病吧?”

“花痴病,相思病!”

“叶雅,我们换个地儿吃饭吧,你看陈圆圆,老是色迷迷的盯着我看”

“马文才,你怕什么,到底你俩谁是男的?”

她大口吃着美味的食物,享受着麻辣带来的快乐,看着极不自然的书呆子,心情跟着好起来了。

“马文才,你就是胆子小,这样吧,姐给你个练胆的机会,你愿不愿意做?”

“做什么?”

“做007!”

“间谍?叶雅,你想干什么?”

“说好听点是007,难听点叫狗仔队。”

李文采再次扶了扶眼镜,犹豫的说“就像那些跟踪,偷拍,专门挖别人隐私的记者一样”

欧叶雅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哎呀,这可不行,要是被发现了,要负法律责任的。”

“马文才,你个胆小鬼,有姐护着你,怕什么,再说,到时候,我们得收拾一下,即使他发现了,也认不出我,再说,我们就等着别人抓啊,你个傻子,我们长着腿,不会跑啊!”

“告诉你,这可是练胆的好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干还是不干,回去考虑考虑,干的话给姐个信儿,姐得提前准备准备。”

见他还傻傻的呆愣着,她摇了摇头,拿起包包就走。

回到家里,叶泓正和同事在家打麻将,她站在门口,没有马上进去,因为,叶泓正和同事们谈论自己。

“现在的孩子呀,真的不得了,我家小雅,才16岁,凡事想的比我周到多了!”

“可不是吗,我们这些大人都快跟不上他们的步伐了!”

“可不能小看这些孩子,他们大脑比我们聪明多了,虽说他们缺乏社会经验,但依我看来,他们将来融入社会的能力远远超过我们!”

“是呀!”

“谁说不是呢!”

欧叶雅推开门,笑着跟她们打招呼后,上楼写作业,她已经不排斥这种情况,因为不管怎样,只要自己父母开心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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