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外的蒙面人将单小知等人的尸体抬着跃进园内来。阮标用蒙面巾套着手,用单极信的一只鞋,奋力地按在单小知的脖子上,然后,又握着单极信那只鞋,奋力按在单小知的两名亲信死者的脖子上。
以此,便造成了单小知及其两名亲信是在被单极信抓获后,由单极信用脚踏死的。
处理好假现场,这群蒙面人便用麻包袋,罩着单极信及其那名亲信的身上,然后,扛起单极信及其那名信就跑了。
冯为杰是最后走的。
他环视了现场一会,确认让对手看不出是假现场了,便背手转身而去,仍然是从后院潜走,很快就消失于夜幕下。
藏在洪宅屋顶上的王士英看着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差点惊叫出声。
好在,韩卫华看到冯为杰出现时,急忙伸手,捂住了王士英的嘴巴,并附耳低声说道:“兄弟,镇定些。斧头帮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此地也不可久留。呆会案发,单知信必定会报案。现在,血案越闹越大,不是斧头帮可以处理的了。记住,握着****。走吧!”
王士英急急点点头,回过神来了。
韩卫华松开他的嘴巴,握着****,在前开路。
王士英紧跟着,两人也赶紧从后院逃走,回归如家客栈。
单知信落泪如雨,蹲身下来,用手比着尺寸,量着单小知脖子上的鞋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仰天大吼:“单极信,你这狗娘养的畜生,我……草……你十八代祖宗……来人,通知燕雀堂、鸿鹄堂、无极堂的弟子,全力通辑单极信,砍杀单极信的家人及弟子……斩草除根……呼……”
单知信愤怒吼罢,仰天吐血,缓缓而倒。
他作出这样的决定,虽然是快捷的,但是,也会让斧头帮大伤元气的。
斧头帮的骨干,都是单知信的近亲、远亲、乡邻、门生、徒弟,现在,要杀单极信一帮人及其家人,将来,单极信及其一帮人的余孽,也会来杀单知信的,冤冤相报何时了?斧头帮岂不是要长期内讧并走向衰败?
单知信作为江湖上的一代枭雄,自然明白这些道理,但是,眼前不杀单极信及其一帮人,他不解恨啊!
“帮主……帮主……帮主……”众亲信弟子急急蹲身下来,扶起单知信,泣声而喊。
“来人……马上去宪兵大队部报案……此事非常复杂,虽我等之辈可以处理……”单知信气息很弱,颤声道了一句,便歪头晕过去了。各种矛盾和复杂情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感、内讧将会导致的可怕结局,在单知信的内心是非常的纠结的,这也让他闷气积胸,越积越满,造成了心头的重压。
两名弟子急急转身,跑向鬼子的宪兵大队部。
另两名弟子,跑去通知三大香堂的弟子去了。
斧头帮的危机迅速蔓延,越来越大,其内部的血雨腥风,不亚于今夜街头的那场大规模的械斗。因为利用单知信的,不仅仅是韩卫华一个人,还有冯为杰借机报复,或许还有其他的幕后推手。
井下水深刚刚入睡,接报之后,心头震惊无比,虽然已经很困, 但是,斧头帮内讧,让他感觉事情不简单。他赶紧起床,率部驱车而来。
鬼子出动的速度是很快的,井下水深是乘轿车而来,其他宪兵是驾着摩托车而来,还带来了摄影师、现场勘测师、验尸师、药剂师。因为遗尸有毒,斧头帮的弟子已经在向井下水深报告这系列血案的同时,也提供了这一条信息。
“太君,你可得为小人作主啊!呜呜呜……”单知信看到井下水深到来,嚎啕大哭,泪如雨下,象见到他的老父亲一般,也把井下水深当成了大救星。
“单帮主,你放心,皇军一定会为你作主。不过,由此可以看出,今夜的大规模械斗,也不简单,有幕后推手啊!”井下水深甚是厉害,来到现场一看:单作信的儿子单小作死了、单极信的儿子单小极死了、单知信的儿子单小知死了,而单极信逃得无影无踪。
所以,他的心里对这系列血案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肯定有幕后推手。
“谢谢太君!只要能为我儿复仇,单某宁愿倾家荡产。”单知信身为一代枭雄,出了白头人送黑发人的惨剧,气得非同小可,言辞激愤无比,既向井下水深大表忠义,也暗示他宁愿再出大价线请鬼子宪兵帮忙破案。
“单帮主,你放心,皇军一定会为你作主。你只要对皇军忠义,皇军不要你的钱。当然了,你愿意捐赠支持皇军粮款,那是你的事情。同时,你要查找你们内部的蛛丝马迹,很有可能,你们内部出了奸细。否则,敌人无法步步的算计你。”井下水深城府很深,重复着同样一句的安慰话,也暗示为破此案,单知信是要付出经济代价的,同时,他也提醒单知信要彻查斧头帮的内部情况。
“是!太君!”真要让单知信大价钱,单知信又不太愿意了,他是很看重金钱的人,否则,他今夜也不会亲自来查冯宅的遗产协议书和股权证之类的东西了。所以,他只简单应了一声,便没再言语了。
单知信心里暗骂井下水深不是东西,老是想着钱钱钱。他心想:宪兵队介入,只是老子的烟幕弹。要破此案,老子真要靠你们小鬼子吗?
他和井下水深之间,既有利益合作,也有矛盾。鬼子看重的是斧头帮这帮有生力量,可为其所用,还有斧头帮那么多产业带来的巨大利润可以给宪兵队适当的提供经费。同时,井下水深也借斧头帮向其投诚这一件事,来拉拢其他的帮会及殷商为其所用。
无论如何,经过今夜两场暗中的较量,井下水深还是要远高单知信一筹的。单知信仅道了一个“是”字,井下水深便明了单知信是什么心思:根本不想再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