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20年里,我没看过最美的风景,没喝过最烈的酒,没骑过最快的马,当然也没有杀过最狠的人。可是,我却好像爱过一些正当年纪的人。
是。一些。
远在大洋彼岸的挚友,是提醒我存在于世的独特证明。生命中来往不息的路人中,万幸我们始终挽手前行,因而我不曾真正孤独,尽管我不曾真正热闹。
似乎心情低落的时刻,我不发一言的时刻,能看出我心思的,唯有妈妈了吧。会因我不打电话而担忧,也会因太过的依赖而笑着叹息。会感慨自己的白发,会要我将长发蓄起。只是长发及腰时,我应该也还是孤单一人罢。
初中时我们曾那么亲密。商讨着世界末日,一本正经信誓旦旦,那一天陪在身边的就是此时的彼此。结果,世界末日未曾如约,我们好似也渐行渐远,与末日的分离不见似乎并无差别。
想到那个人啊,就忍不住摇头。麻烦,大大咧咧,毛毛躁躁,爱炫耀,心直口快……我有时会嫌这过度的亲密,但是在心灵动荡时,才发现这份已经逝去的亲昵如此难能可贵。可是自别离半年后重聚,有些感觉似乎也已回不去。
此时此刻的无以言表的情绪,此时此刻的明明身处一室却仿佛远隔千里的几人,只有声音很近,人物很近,心却从未靠近过。这情形我早已想到,然而当真发生难免一丝失意。还是回到自己的壳里去,还是早早假装入睡,还是尽早适应这事不关己,毕竟,疼爱我的,包容我的,理解我的,眼下都不在身边。
明早醒来,我又是那个若无其事的阳光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