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回来后,莫小小便跟着莫妈妈置办年货,直到今天除夕才得空。
跨年演唱会什么的,其实没多少看头,还不如出去放焰火呢。想到这里莫小小便给千依打了电话,然后两人约好在旧学校附近的荒地放焰火。
八点准时到,千依还带了一个亲戚,是千依的表哥,比千依大四岁,今年大四。莫小小也认识,叫戈叶。
戈叶将焰火搬到空地上,莫小小也跟着帮忙,说起戈叶莫小小不禁想到小时候,那时候也是过年,戈叶给千依爸妈拜年,而莫小小和千依形影不离,以至于两人跟在戈叶身后就像小尾巴似的。
“小小,有两年没见了吧?”戈叶将纸壳子垫在地上,三个人坐着聊天。
“嗯,怎么样?大哥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莫小小看着眉清目秀的戈叶,他是属于那种越看越好看的类型,特别是笑的时候,很引人注目,这也是为什么千依和莫小小喜欢跟在他身后的原因,因为特别有面子。
“是啊,表哥,我都还没有来得及问呢。”千依一屁股坐在莫小小旁边。
“唉,哥老了,别人看不上啊。”戈叶也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不过他这句话的意思是真的,就是他真没有女朋友。
“你就装吧,我们才不信。老实交代,是不是有很多人追?”莫小小那个时候就知道戈叶很讨人喜欢,不仅是大人,更多的是同龄的孩子,因为戈叶是从城里来的,穿着打扮身上的气质都让人忍不住侧目。
“恐龙你要接受吗?”戈叶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女孩,她已经不是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片子了,如今已经长大了,只是还不够。戈叶忍不住揉揉莫小小的脑袋。
千依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表哥,你这样说,小心被学校的妹子围攻。”
“千依谈恋爱了吧,小小呢?”戈叶抽回手,不着痕迹的掩饰了脸上的表情,化作一抹笑意。
“嗯,你可不能和我爸妈说。”
戈叶手一顿,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笑着说:“这是自然。不过不可以耽误学习,不然……”
“这个我当然知道,他很好,真的。”莫小小坚定的说。
戈叶清楚的看见莫小小眼里的甜蜜,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果然没错。
“我们放焰火吧。”千依看的出戈叶的苦涩,当初的方一泽也是这个表情。
“好啊。”莫小小率先跑出去。
“表哥,你对小小……”千依审视的目光看着戈叶。
“嗯,我会等。我等她三年,如果结局还是一样,我会放弃。”戈叶目光追随着莫小小的身影,我会给自己一个期限,如果她得到幸福,我会祝福。
“表哥……”千依欲言又止。
“喂,你们快过来啊。”莫小小没有打火机,只好向他们喊道。
“来了。”戈叶先回答,然后站起身来,将手伸到千依面前,“走吧。”
千依看了一眼,算了,顺其自然吧,千依将手放到戈叶手上,一起到莫小小那边的空地,就在戈叶点亮焰火的一瞬间,天边的夜空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焰火。
“碰”地一声,眼花飞上天空绽放美丽的花朵,即使只是一瞬间,却让人看到了它最美的时刻。
随着炮竹声响起,天空有了不一样的颜色,莫小小突然想,许宇凡是不是也站在天空下欣赏这绚丽的烟花。
繁华的天际变得沉寂之后,焰火完成了它最后的价值,它们都在离去,直至再也消失不见。
耳际的焰火还在空鸣,莫小小却觉得没有心思看了,或许是因为心境变了吧。
就在莫小小晃神之际,手机却响了。
“在做什么?”许宇凡站在草地上,看着赵汐弄烤肉,丝毫没有要搭手的模样,让赵汐不禁瞪了他一眼。
“在看焰火,你呢?”莫小小看了看远处的千依和戈叶,拿着手机走远了一点。
“烧烤。”
“许宇凡,你说焰火的寿命是不是在点燃那一刻就开始殆尽了?烟花转眼即瞬,看着很美丽,甚至整个夜空都因为有了它们变得更加绚丽,可是热闹之后,剩下的就只是孤寂了。”
“嗯。”许宇凡抬头仰望天空,绚丽的花朵五彩缤纷。
“你说是我想多了吗?”莫小小找了一处空地坐着,夜空的繁星被烟花取代,可是那也只是一时,今晚之后,星星会再出现,可今晚的焰火,永远没有了明天。
就像是活在黑夜的人,期待着天明,却又只能出现在夜空,直到生命尽头。
“你心里有明天,你的明天就在。”许宇凡沉默半响,说了这句,或许他也感受到了莫小小的心境吧。
“那我希望我的每一个明天,都有阳光。”
“嗯,记住你想要的。”
“嗯,我会记得的。”莫小小绽放笑容,即使焰火消失,我的身边还有你不是吗?许宇凡,你就是我的阳光。
“早点回去。”许宇凡看着走进的赵汐,一阵头痛,看样子又烤糊了。
“嗯。你那边要是很忙,就先挂了吧。”莫小小听见电话里有女声再叫许宇凡,像是很着急的样子。
“嗯。”许宇凡将手机揣回包里,任由赵汐拉着过去。
其实许宇凡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只是家里有一个爱热闹爱折腾的妈妈,真够让他头疼的。加上许枊在一旁添油加醋,许宇凡也只好认命,不然指不定赵汐还会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儿子,交给你了。”许枊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尝自家老婆的黑暗料理了。
许宇凡斜睨了许枊一样,没说话,直接坐在烤架前面,拿了几串在手里,轻轻翻烤,撒上佐料,不一会儿味道就出来了。
惹得赵汐不停的夸许宇凡,顺带将剩下了肉全给许宇凡了……
莫小小拿着手机,盯着屏幕好半响,最后将手里放回包里。
千依拉着戈叶说准备回去了,莫小小自然没有意见,毕竟都出来一个多小时了。
第二天一早,莫小小就被莫爸爸叫起来了,当然这是因为习俗,新年的第一天都要早起,这样才是好兆头,而且不能扫地,不然会把好运扫走。
接着几天都是给亲戚拜年,莫家就只有莫小小一个女儿。所以莫小小跟着莫爸爸和莫妈妈,一起去给亲戚拜年。
这几天累的莫小小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别说给许宇凡打电话,就是发短信都没有时间。
直到二月十四号情人节那天,莫小小和千依一起去逛街准备礼物,千依爸妈去旅游去了,家里只有千依一个人,于是莫小小给莫爸爸请示之后,莫爸爸欣然答应了。
莫小小逛了很久,最终决定在一家店里买了一件两百多的寸衫,莫小小发誓,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奢侈的一次。大概是因为对这件寸衫一见钟情,所以莫小小肉痛的买下了。
许宇凡是第一次来莫小小县里,虽然不是很熟悉,不过许宇凡抱着是莫小小的家乡的心态,就当游玩一样,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外来人。
原本计划是四个人的,不过由于关黎不愿意,所以莫小小将寸衫放在千依那里,就直接去找许宇凡了。
而此时的许宇凡两手空空的在一间咖啡厅,悠闲的喝着咖啡。
莫小小几乎是跑来的,因为这里离千依家不是很远,当她气喘吁吁的看着怡然自得的许宇凡,顿时觉得憋屈极了。
莫小小大步流星走到许宇凡的卡座旁,胸口起伏不定,许宇凡斜睨了莫小小一眼,向里面挪了一个位置出来。莫小小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去,然后趴在桌子上喘气。
许宇凡好笑的看着莫小小,给她点了一份甜点。然后一只手轻轻拍莫小小的背,另一只手支着下巴,眼里的笑意莫小小觉得很生气,不过一想许宇凡大老远的来这里,气就消了。本来她还担心许宇凡会不会不适应,会不会走错路,好吧,她承认,她说的是她自己。
“跑这么急怕我走了?”许宇凡忍不住打趣道。
“哪有,明明是怕你太想我。”莫小小直起腰,胡诌道:“我这是为你好,免得你相思成疾。”
“是吗?”许宇凡收回手,将甜点推到她面前。
“当然是,谁说不是的。”莫小小一本正经,用勺子挖了一勺奶油含在嘴里。莫小小最喜欢吃奶油,怎么吃都吃不腻。
“一份够吗?”许宇凡拿起纸巾给莫小小擦了擦嘴角。
“不够。”莫小小眯起眼睛,一份怎么够呢,莫小小忽然想起当初给室友过生日的时候,她可是吃了差不多一个蛋糕的奶油,这一点还不够她塞牙缝呢。
许宇凡摇摇头,再点了一份。莫小小看的出要是她没有在这里,那个服务员一定会上来要电话号码。如果是她来点,说不定那个服务员会将菜单扔她脸上,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不过不会像这样好脸色。
等服务员走了,莫小小才小声地问:“你一个人在这里多久了?”
许宇凡一笑,挑眉说:“你猜?”
“……”又是这样,莫小小瘪瘪嘴,决定直接问:“她有没有问你要电话号码?”
“有。”许宇凡如实回答,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要也不准给,以后都不准给。”莫小小气势汹汹的说,顺带吃完了一份甜点。
许宇凡轻笑出声,揉了揉莫小小的脑袋,“好。”
莫小小满意的弯起眼睛,笑靥如花。莫小小挖了一小勺喂到许宇凡嘴边,许宇凡本身不喜欢吃甜食,更何况是甜腻的奶油,许宇凡拧起眉毛。
莫小小觉得自己想的很简单,把自己最爱的分享给喜欢的人。但也存在恶作剧,因为莫小小知道许宇凡不喜欢吃甜品。
许宇凡心里叹了一口气,张口含住勺子。果然还是太甜了,不过或许是因为有喜欢的人的味道,所以即使不喜欢也变成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