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星期六晚自习，莫小小哀怨地看了一眼坐苏禹身旁的钟晴。由于方一泽是走读生，所以今晚的晚自习可以不用来，而莫小小就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唉。
“莫小小，我都听你叹了不下N 1声了。”钟晴转过头无语的看着莫小小。
“谁让你们在我面前秀恩爱来着。”莫小小冷哼一声，前面两只秀恩爱的，气煞孤也。
“……”
钟晴和苏禹对视一眼，他们明明就只是单纯的坐在一起写作业而已，怎么被莫小小说的像是抓奸一样。
“莫小小你这是羡慕嫉妒恨。”钟晴鄙夷地说。
“这代表我是有情绪的人，难道你喜欢扑克脸？”莫小小反驳道。
“你家许宇凡不说话的时候不也是扑克脸吗？”苏禹插嘴道。
“你们……你们欺负我，太过分了。”莫小小欲泣无泪，半遮半掩地说。
“……”
钟晴和苏禹彻底败了，干脆转过身去写作业。
莫小小偶尔看看窗外黑色的夜空，朦胧的月色下霓虹灯闪烁，几乎可以看到操场上昏暗的灯光。风吹动着，暗影摇曳。
繁华的街道，闪亮着灯光，依稀的人影多了几分生气，却又显得孤单落寞。
莫小小知道许宇凡因为有事回家去了，也就是说她从今天下午到明天都见不到许宇凡，莫名的觉得孤单影只。
直到下课的铃声响起，莫小小才回过神来，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想这么多。也许是因为身边多了一些人，也许是因为她正在慢慢长大，越来越成熟。
小时候期盼着长大，长大了烦恼又多，总想着要是时间要是能停留该多好，可是在学校又期盼着时间能快一点。莫小小觉得人真是一种复杂的动物。
莫小小走出教室，站在阳台上，双手撑着下巴。
“你在看什么？”
莫小小转过头一看，居然是洛舟舟，惊讶了一下，以洛舟舟的性格不是应该在好好学习吗？怎么有空出教室了？
“没什么，发呆而已。你怎么出来了？”莫小小知道的，洛舟舟在学校三点一线，教室，食堂，寝室，其他时间都在学习，莫小小都不明白，这样不会闷坏吗？
“哦，透透气。”洛舟舟抱着水杯，轻抿了一口。然后转头看着夜空，莫小小看的出来，洛舟舟比较内向，很少和别人交流，不过学习很不错。
莫小小转过身，背靠在阳台上，转过头看着洛舟舟，虽然洛舟舟不是很白，却看得出她的五官很精致，特别是她有一双很有神的眼睛，对待每件事都异常的冷静。
莫小小突然想起搬寝室那一天，洛舟舟对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可以睡下铺吗？我恐高。”本来莫小小可以选择下铺的，听了洛舟舟这句话，她二话不说就直接选择了上铺。
“你从这里往下看，会不会害怕？”莫小小突然有点恶趣味，毕竟他们现在是在四楼。
果然，洛舟舟往下面看了一眼，脸瞬间白了，然后打死搜不敢往下看，颤抖着说：“怕。”
这是莫小小第一觉得可以用可爱来形容洛舟舟，打趣的说：“其实你白一点更好看。”
洛舟舟：“……”
莫小小本来还想再说什么的，结果上课铃响了，看着洛舟舟有点惨白的小脸，莫小小脱口而出：“要不你挨我坐吧？”
莫小小本来没期待洛舟舟答应的，却不料她点点头，在老师没来之前将作业搬了过来。莫小小莫名的觉得感动，特别是看了一眼“谈情说爱”的钟晴，感触更深了。
看着一旁认真学习的洛舟舟，莫小小觉得自己怎么有种自作孽的感觉，在学霸的压力下，莫小小只好跟着好好学习，不过……只持续了一节课。
到第三节晚自习的时候，两人写起了纸条。
莫小小：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洛舟舟：有，暗恋。
莫小小：【惊讶】真的假的？【好奇】说说呗。
洛舟舟：……
莫小小：说！
洛舟舟：好吧。
那时我才初一，因为比较内向，所以在班上比较孤僻。他是我同桌，本来我没打算和他说话的。谁知道因为数学老师的一道题让我们有了交集。
他很喜欢数学，我也是。
然后每天下午放学，只要有不同意见的题我们就会一直讨论。
那天，我‘那个’来了，因为第一次，所以很害怕。那个时候要升旗，我想给老师请假，可是我又不敢说，他就问我：怎么了？
我不知所措，班上又没有认识的人，又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知道教室里只剩我们两个，他就那么盯着我。
我只好告诉他，我肚子痛。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女生的生理的，他去帮我请了假，老师批准了，说让我不舒服撑不下去就先回家。
那个时候教室虽然没有其他人，可是我知道凳子上有血，我不敢动。
他看出我的尴尬，将我拉起来，把他的外套拴在我腰上。我吱唔的看着凳子上的东西，他让我先回家，他来处理。可就在这时，有几个男生和女生进来了，我更是焦急，他看了我一眼，用小刀将手划了一条口子，血滴在我凳子上，我一下子就懵了。
直到那几个同学看过来我回过神，他们送他去医务室。
走的时候他还向我眨眼，让我快点回家。
“然后呢？”莫小小小声地问道。
洛舟舟继续写道：
第二天我来学校的时候，他已经在位置上了，本来我还觉得尴尬，他却说：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现在我可是你唯一的好朋友了。
我很高兴，但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直到初二的时候他告诉我他要追其他班的一个女生，他用手机把那个女生的照片拍下来给我看，我那个时候明明很难受，可是还是鼓励他。
他们在一起了，我和他只有上课才呆在一起，她生日，他问我送什么礼物，我含糊着说，送一本书吧。这样我就可以记得那个偷走我初恋的少年。
他真的送了一本名《我的初恋》的书，只可惜那个女生拒绝了，他和她第一次吵架。
他回来，看了我一眼，将书扔给了我。我问他怎么了，他开玩笑的说，以后不能问你这个问题了，我居然忘了你是我哥们，怎么会和她一样呢。
我苦涩的笑笑，将那本他丢弃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自此，他再没有问个我这类问题。
到了初三，他和那个女孩分手了，他很伤心，然后他转学了。
我想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我喜欢他吧。
莫小小看着有点感伤的洛舟舟，他无意走进洛舟舟的心里，洛舟舟却记住了他那么久，可是他们都没有错。
那他走的时候告诉你了吗？莫小小写道。
洛舟舟摇摇头，继续写：
他转学手续办好，离开了这座城市，给我写了一封信。信里只有一行字：再见，我的朋友。
我知道他把这里的一切都舍弃了，包括我这个朋友。
莫小小沉默了，因为一个女孩，将那里的一切都抛弃了吗？他还真是记专情，又绝情呢。
两人聊了一节课，本子上全是她们写的。莫小小有点明白为什么钟晴喜欢收集这些东西了，因为有太多的舍不得吧。
“莫小小，回寝室了。”钟晴转过身示意莫小小走了。
“你们不去操场？”莫小小对于钟晴不去谈情说爱倍感惊讶。
“算了，苏禹我们走。”
“……”
对于钟晴这样的节奏，莫小小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上一秒还是朋友，下一秒就重色轻友了，靠。
“洛舟舟，要不要一起回寝室？”莫小小看着洛舟舟的背影喊道。
“嗯。”洛舟舟抱了几本书，跟上莫小小。
“舟舟，你暗恋的那个人叫什么？”莫小小其实很早就想问了，只是刚才铃声响起，加上钟晴忘记了。
“方晟。”
“怎么又是姓方的。”莫小小觉得和姓方的太有缘了，一个方一泽，还有一个方然。
“你认识很多姓方的吗？”洛舟舟自觉想不起认识什么姓方的。
“方一泽不就是姓方吗？”
“方一泽？貌似有点印象。”洛舟舟若有所思的说。其实这也不怪她，她和方一泽八竿子也打不着，更何况她一般都在埋头苦读，对于这些更是不知道了。问班上哪些认识？挨着坐过同桌的，还有就是寝室的了，其他人……不认识。
莫小小囧，她应该开心终于有一个比她认识的人还少了吗？
“长得帅吗？”莫小小转过头问洛舟舟。
“呃，从初三到高二，我只是依稀记得他的样子，更何况我们都在变化不是吗？”洛舟舟说的是实话，本来她自己就不是一个擅长和别人打交道的人，而后来她暗恋方晟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不被他发现，虽然到现在还是喜欢，不过她知道该放弃了。
“说的也是。”莫小小点点头。
洛舟舟用胳膊拐了莫小小一下，“那你和许宇凡的事，要不要说给我听听？”
莫小小翻了一个白眼，原来洛舟舟还是有活泼的一面的，“我现在很喜欢他，不想和他分开。”莫小小第一次这么坚定的说。
“祝福你，不过我还是对过程比较感兴趣。”
“……”莫小小觉得洛舟舟这是抓住她不放了，“可以不说吗？”
“不能。”洛舟舟摇头，然后眯起眼，笑的之渗人。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