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上午的诡异事件,在飞机上,海东青依旧惊魂未定。他没有一点胃口,谢绝了空中小姐送来的午饭后,他自顾自地闭上眼睛想要睡一会。可只要一闭拢眼睛,他就在一片朦胧中看到女招待幽怨的眼神、小秋手机拍下的鬼影,还有那张红色的冥币。
在飞机即将达到北京的时候,海东青才醒了过来。海东青在洗手间里狠狠地用冰凉的水洗了把脸,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
出了安检口,海东青一眼就看到站在外面的老板。
老板一见到海东青,就大声说:“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真撞了邪?”
海东青掩饰着说:“没事啦,我只是胃口不好,在飞机上没吃东西。现在反倒觉得有些饿了。”
老板笑着说:“小秋,你以前就来过北京,带海总监去找个地方吃饭。我先回宾馆准备一下,晚上就和海外风险投资商见面。”
小秋点头,他给海东青说,就在离机场不远的地方,有一家潮州食坊的味道不错。
海东青在小秋的带领下,来到了那家潮州食坊。小秋点菜的时候,海东青摸出一根特醇三五点上,然后百无聊赖地四处梭巡。当他的眼神落到食坊门边靠窗的位置时,海东青看到了那里坐着的一个人,顿时心中一惊——那里坐着一个披着长发的白衣女人,正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海东青。她,正是那个因为海东青投诉而跳楼自杀的女人!
骇然之下,海东青擒住了小秋的胳膊,然后指着门边那白衣女人,声音充满恐惧地叫道:“你看,她在那里!”
小秋转头望了一眼,却淡然说:“海总,那里什么人都没有啊。你是不是眼花了?”
什么?小秋看不到那个女人?难道那真是鬼魂?即使是自己逃到了北京,她还是阴魂不散地跟来了?
那个女鬼在海东青惊恐的眼光中,施施然站起来,袅袅婷婷地向门口走去。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她忽然回头望向海东青,幽幽说道:“今天晚上,我会在你谈判的房间里来找你……”说完,他就飘然而去。
海东青浑身颤栗地问小秋:“你真的没看到那白衣女人吗?”小秋摇头,说:“海总,现在这个食坊里就我们两个客人,哪有什么白衣女人啊?一定是你太紧张,加上没吃东西,所以产生的幻觉吧?”
“也许是这样吧……”海东青喏喏地说,“可是,我听见她说,会在今天晚上的谈判现场来找我……”
小秋一下跳了一起来,大声说道:“天哪,这女鬼真的找来了!今天晚上我们别去和外商谈判了吧!我可不想死在那里!”
海东青叹了一口气,默然不语。
就在这个时候,食坊里一个剃了光头的男服务生把小秋点的饭菜送了过来。这个食坊也挺有特色的,所有男服务生都剃了光头。
海东青的肚子“咕噜”一声,虽然没什么胃口,但他还是嚼之无味地吃起了饭菜。刚吃了几口,他觉得舌头似乎被什么细长柔弱的东西缠住了,吐出一看,竟是一根头发。他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下看到嘴里吐出的头发,立刻动了真火。
海东青招了招手,那个光头服务生立刻跑了过来。海东青指着盘子里的头发,没好气地说:“怎么回事?你们的菜里怎么有头发?”
服务生看着这根头发,摸了摸发亮的光头,说:“先生,我们食坊所有厨师与服务生都剃了光头,这根头发绝对不是我们这里留下的。说不定是您吃饭的时候,自己的头发脱落,飘到了盘子里……”
海东青看着这根头发,心想这的确怪不到食坊服务生的头上,也许说不定真是因为自己这几天太过于紧张,内分泌失调,造成了头发的脱落。于是他只好挥手让光头服务生离开。不过他再没了胃口继续吃东西,而是两眼聚精会神地盯着了盘子里的那根头发,一言不发。
小秋诧异地望着海东青,问:“海总,你这是怎么了?”
海东青说:“小秋,你不要打扰我,让我好好想想没,理一下思路,考虑一下今天晚上的谈判怎么组织语言。”
“啊?!你今天晚上还是要去谈判?”小秋浑身颤栗地问,“你不怕那个女鬼来索命吗?你想死,可我还想好好活着呢。”
“没事!”海东青冷冷地说,“今天晚上你不用去见外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就算真有女鬼来索命,要的也是我一个人的命。”
海东青从钱包里摸出一张红色的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说:“这张钱也不会再变成冥币了,除非这家食坊的收银小姐会变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