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楠城外,流水滔滔,忽有两人,如浮光掠影,快速闪过。
前头的是一名英姿少年,他一边飞奔,一边懊恼的大喊:“我真地无意于你,请别再纠缠不休了!”
追在他后方的红衣女子闻言,眼眸中满含泪水,楚楚可怜地说道:“公子,你既已经接了绣球,又闯过重重关卡,那无论如何都是奴家的主人了,可千万别弃奴家如不顾呀!”
二人一追一逃间,直越过江流,又疾行五十余里,来到了官道上。
那名少年人自然是李风扬,他在听了红裳的话后,就选择闷头狂奔,逃出烟火阁后,又冲到淮楠城外,几乎是一步十米,却始终甩不掉牢牢跟在身后的女子,直到此时,只得无奈地停下脚步。
“既然甩不开,就只能同她讲道理了!”李风扬正想着,便听得身后的红裳欣喜地唤道:“公子,你终于回心转意,肯接受奴家了吗?”
见李风扬摇了摇头,红裳直欲落下泪来,她以手掩面,凄凄楚楚地低声道:“公子,难道是在嫌弃奴家吗?我虽是自小生活在风月之地,但都是生活所迫,寄人篱下,不得已而为之啊。再说奴家的身子,可还是清清白白的呢,公子大可放心……”
“奴家不仅身子是属于公子的,就连心,也全依着公子呢!”红裳绝美的容颜上饱含柔情,她一边说着,一边牵起李风扬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摁去。
李风扬眉头猛地皱起,他正想要抽出手来,却只觉那双拉着自己的手掌虽然纤细白皙,却是带着一股阴柔的凉气,让自己使不上劲来。
“她果然拥有不俗的修为,即便不是命源七重,恐怕也相去不远!”李风扬心道,他暗暗运转体内的天地灵力,足足使上八成的力道,才终于抽出手来,却不料脚下忽地一滑,紧接着身体重心一沉,便朝前摔去。
原来是红裳在不知不觉间,伸出秀足搭在了李风扬的脚踝上,趁着他运力的刹那,一勾一带,便让李风扬在猝不及防间摔倒。
李风扬只见红裳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两人的身体便重重地撞在一起,摔倒在地后,他将红裳压在身下,只觉是压着一朵弹性十足的棉花,如兰的女子芬芳迫不及待地涌进鼻腔,瞬间就席卷全身,李风扬的身体一阵**,饶是以他的定力,一时间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公子,嘻嘻……”红裳如灵蛇般紧紧缠绕住李风扬,她双眼迷离,话语声中充满诱惑和妩媚,她轻启朱唇,一道嫣红的气流顺着灵巧的舌头呼出,直吹李风扬的面门。
就在这时候,李风扬猛地一咬舌尖,剧烈的刺痛强迫他清醒过来,他一扭头,避开嫣红色的气流后,身体猛地一弹,从地面来到空中。
半空之中,李风扬飞快地旋转起来,形成一道剧烈的龙卷,他以此挣脱红裳的束缚,随后径直冲向远方,然而不过才冲到百米之外,一抹火红色的身影就紧随而至。
李风扬双眉齐齐挑起,他目中闪过一丝杀机,沉声道:“再跟来,就莫怪我出手无情了!”
话音未落,他聚起天地灵力,举掌欲劈。
岂料红影一闪,红裳竟是挡在李风扬的去路上,她伸长素白的脖颈,流下泪来,大声说道;“奴家是属于公子的,公子若是想要奴家的性命,就来取吧!”
见她这副决绝的模样,李风扬暗叹一声,只得收回手掌,无奈地问道:“红裳姑娘,你又何必如此,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一面之缘,又何苦这般逼迫于我呢!”
“因为这是红裳定的规矩,但凡得到绣球者,皆可成为奴家的入幕之宾,而若能通过烟火阁的关卡,便可得到奴家的一切,公子,你就是奴家的主人了!”红裳认真的解释道。
李风扬以手抚额,盯着身前女子的脑袋,只觉头大无比,他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话来:“这到底是什么破规矩?”
“那以后的规矩,就都由公子来定吧,公子让奴家往东,奴家绝不往西,公子让奴家往西,奴家更不会向东走半步!”红裳又变得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娇滴滴地唤道,“公子,公子……”
李风扬摆了摆手,转身踱步走向另一侧,他连叹三声,说道:“红裳姑娘,你修为不弱,并非凡俗之辈,不若就此离开烟火阁,自行谋生去吧。我想以你的能力,理应无须为日常琐事担忧吧,若有志修行,当激流勇进,奋发向前,或可走出大道,直通仙途!”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那劳什子规矩,就当做是一句玩笑话吧,我亦不想成为你的主人,咱们就此别过!”
“等等!”红裳急急地扯住李风扬的衣袖,问道:“公子,你为何要抛弃奴家,可否给一个理由,莫非,是我不够美吗?”
“我并非你的主人,何来抛弃一说,你很美,但非我意中人!”
“公子,已有了爱人?”
“嗯!”李风扬轻轻点头。
“想来,那是一位很美的姐姐吧!”红裳流露出几分憧憬之色,又急切地说道,“公子,我愿与姐姐一起侍奉你,哪怕为奴为婢,只要……”
话音未落,李风扬重重地“哼”了一声,他甩开红裳,浑身燃烧起虚无的火焰,气势暴涨,战力徒增。
“我创这一式的时候,可从没想过要用它来逃跑!”李风扬无奈苦笑,“逍遥!”
他向前重重一斩,虚空中裂开一条长长的裂缝,李风扬瞥了一眼红裳,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后,钻入虚空裂缝,转瞬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回,红裳却是不再追赶,李风扬才刚离去,她妩媚的面容就变得极度冰寒,杀意弥漫的目光注视着逐渐融合的虚空,红裳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她森然自语道:“这一次,就先放过你吧,我还有许多手段呢,可以慢慢陪你玩,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我会一个个,报复过来的!”
森然的话语声回荡开来,身后的官道上,一胖一瘦两个反差极大的身影走向红裳。
黑衣胖汉撇了撇嘴,带着几分嘲讽说道:“红裳,你平日里不是都夸自己魅力无限,没有迷不倒的男人嘛,这一次,可是栽到姥姥家咯!”
“目无尊卑,你该称呼我什么?”红裳的目中倒映着两柄散发出浓浓杀意的长剑。
走在另一侧的瘦子连忙一推黑衣胖汉,笑道:“嘿嘿,少…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