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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再漆黑的夜,终将迎来黎明!

天色灰蒙蒙的,云逸府,练功场内,风流不知何时已经在这里挥洒着汗水,风尘子并不在这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在顶着风柳练功了,因为风柳十年如一日,不管风霜雨雪,他从未间断过练功!

时间流逝,随着太阳露出羞涩的脸,风柳也结束了今天的早课。

“小少爷,去吃早餐吧,老爷子让我来喊你!”秋香看风柳停下,才开口说道。

“秋香姐姐,咱们走吧!”风柳点点头。

风柳回房间洗了把脸,换下练功服,快速的朝餐亭走去,这里是他们在非特殊天气下,吃饭的地方,并没谁规定,只是久而久之,就成了潜规则!

“小子,来来来,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风尘自远远的便喊道。

“额!老爷爷,我认错!”风柳快步都到风尘子身边,低头说道,虽然他并不知道他错在哪里!

风尘子听闻风柳的话,明显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风柳会这么说,可细细一想,确实是自己有些反常,风尘子默然,不得不说,自己确实老了,仁慈了很多,有些舍不得这孩子了!

“哈哈哈,风柳啊,坐下吃饭,你没什么错!”说这话的,正是风柳的老师。

昨天风柳说过之后,他便住了下来,而且他膝下无子,对风柳可谓看似自己孩子,只是他要教书育人,不便表露出来,可现在风柳已经长大,自己能教的都已经教他,自然不必隐藏,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爽朗!

“老...老师?您已经住进府里了?”风柳又惊又喜,惊的是没想到老师动作这么快,喜的是老师答应了自己!只要他答应了就好,风尘子虽然说看上去老迈,但是自己打不过他是绝对的,根本不需要担心他,但是老师就不一样了,他只是一个文人,风柳唯一牵挂就是他!

其实老师本不想这么快便住下的,就是为了让风柳走之前看到自己已经住下,进而让风柳放心,所以老师才用了最快的速度安置妥当,在府中住了下来!

“恩,风柳啊,快坐下吃饭!”老师点点头,脸上尽是慈祥的笑意!

风柳听话的坐下,却是正襟危坐!

偷偷的看了看风尘子与老师,风柳只觉得这两个老头儿今天反常,特别反常!

“老师,老爷爷!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风柳考虑再三,还是弱弱的问道。

因为他如果不整明白,总有种如同芒刺在背的感觉!

两位老人感觉莫名其妙,互相看了看,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均是笑了起来!

“没事儿,我跟你老师啊,就是给你践行的,你就要进京赴考了,我们两个老家伙腿脚不利索了,就不陪你去了,你好好吃一顿,记住家的味道!”风尘自慈祥的说道。

风柳默然,重重点点头,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风尘自和老师都没动筷,只是静静的看着风柳一个人吃,慈祥的目光里,隐藏着深深的不舍,只是风柳没能发现罢了!

大概是这些年,两位人生的导师都表现的严厉吧,风柳这一刻觉得特别的温馨,就像记忆里跟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感觉!

风柳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爸爸妈妈了,现在又要离开十年如一日的陪着自己,教导自己的两位老人!

风柳呜咽了,眼泪不自觉的滑落!

看的两位老人也是一阵心酸,背过脸去,抬着头!

“像个什么样子,男儿流血不流泪,快别矫情了,好好吃饭!”风尘子喝道,像是在说风柳,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可是,可是老师教过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风柳含糊不清的说道。

风尘子看了看老师,老师笑而不语,但眼里的那不屑,却是清晰的写着两个字,莽夫!

风尘子气的直哆嗦,眼中也是不屑,分明是在说手无缚鸡之力!

风柳明智的选择埋头吃饭,贯彻了两位老人都教过自己的宗旨,寝不言,食不语!

很温馨的一顿饭,但同时也是最后一顿饭,下次能在家里吃饭,已经不知道要多久之后了。

终究是要分离的,风柳背上了行囊!

“去吧,一路小心!”“去吧,金榜题名!”老师与风尘自如此说道。

老师并未嘱咐考取什么功名,反倒是嘱咐一路小心,风尘自没有嘱咐一路小心,反倒嘱咐金榜题名!

以风柳青涩的心智,自然是看不懂这两个老家伙的对角戏了。

“我会的,老爷爷,老师,你们回去吧!”风柳说完转身,缓缓的朝前方走去。

“小少爷,一路小心,金榜题名!”

风柳身后,云逸府大门前,府中的仆人丫鬟们,齐齐的喊道!

风柳转过身,看着这群陪着他长大的人们,心中满满的都是不舍,平时倒没什么,只是要分离了,似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无声胜有声,风柳默默的抬起手,摇了摇,转身离去。

大门后,偷偷注视这一切的秋香,泣不成声。

同样的,右边拐角,隐蔽处一少女,泣不成声!

风柳离开了,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十年的小镇,走在小镇的街上,看着匆匆的行人,不管认不认识,风柳心中都充斥着不舍!

一个人默默的一路朝西,缓缓的走上了他人生的第一段旅程,风柳离开了,带着不舍,也带着遗憾!

不舍得是家,遗憾的是秋香姐姐和她,没有出现在送行的人群里!

只是他并没看到,人群中一直跟着他,直到他走出小镇,消失在远处,两个女子相拥而泣的情形!

大概她们也是,怕风柳不舍,更怕自己不舍,所以才忍着冲动,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吧!

在风尘子和老师的要求下,风柳的装扮有些不伦不类,背着行囊,是书生常用色书箱,书箱与背间的缝隙,夹着一把长剑,手中握着他最喜欢的折扇!

一个人的旅程,伴随着清风!

风柳缓缓的走着,步伐很坚定,在人生的道路上,一步步的走着。

直至走出很远,小镇已经消失在视野尽头,风柳停下了,在一条小溪边!

“午饭吃鱼!”风柳不断的碎碎念着,取下书箱,拔出了背上的长剑!

脱掉鞋子袜子,风柳走近小溪里,仔细的寻找着鱼儿的踪迹,突然,风柳眼睛一亮,手中长剑毫不犹豫的朝水中刺去。

当剑抬起时,剑尖上赫然插着一条鱼,鱼儿长得很肥,不知什么品种,但风柳觉得,这条鱼足够自己吃饱了!

爬到岸上,在不远处找了些干柴,在书箱里随便抽出一本书,拿出火折子就把书点燃扔进了柴火堆里,所谓干柴烈火,柴火很快便被点燃!

接着风柳拔下剑上插着的鱼,用剑刃刮下鱼鳞,把剑尖插进鱼嘴里,便放在火焰上烤了起来!

一遍烤着,一遍还觉得风尘子与老师果然考虑周到,知道自己只会烤鱼!

就算是烤鱼,还是跟晓可出去玩儿时才学会的!

还好这会儿风尘子在与老师下棋,看不到这一幕,不然非被气死了不可!

慢慢的,鱼儿散发出烤鱼的香味,闻着味道,风柳只觉得口中某种分泌物在疯狂的分泌着!

“快能吃了,这种鱼不知道好不好吃!”风柳美滋滋的想着,认真的翻着烤鱼,生怕考焦了!

很快的,烤鱼已经大功告成,风柳熄灭火焰,把串着鱼的剑放在身边的石头上,转身去小溪边!

风柳洗着手,只听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风柳猛地回头。

一个乞丐模样的人,正拿着风柳刚考好的鱼,津津有味的吃着,这人不是很高,给人一种娇小的感觉,看模样,似乎还是一女子!

“喂喂,那是我的烤鱼!”风柳急忙几步,跑到偷鱼贼身边,一把抓住她正往嘴巴里塞这鱼肉的手,目光中带着怒意,恶狠狠的看着偷鱼贼!

“大哥哥!”

偷鱼贼说着,眼睛中泪光已在闪烁,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脏兮兮的小脸,挂满了乞求!

风柳看着,难免心软,却是恶狠狠的吼道“给我!”

小偷鱼贼吓得一颤,乖乖的把鱼交到风柳手上。风柳结果鱼,把插在鱼嘴巴里的长剑抽出,又把烤鱼交到偷鱼贼的手中。

“慢些吃,别卡住喉咙!”

说罢,风柳默默的在身后的石头上坐下,静静的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着!

很快,一条足够风柳吃饱的鱼,已经被她全部吃下,她才抬头看向风柳,目光中满是歉意!

“我把你的烤鱼给吃完了,为了补偿你,你想对我怎样都可以”那乞丐说着便四平八稳的躺了下去,摆出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这......”风柳摸摸脑袋,似有不解,接着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啊?”那乞丐一下子坐了起来,似看怪物似得看着风柳“你是男人吗?”这样嘟哝道。

“我当然是男人了,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吃了我的鱼就算还,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真是个怪人!”风柳耳聪目明,听到了那乞丐的嘟囔,不满的说道。

“你......”那乞丐瞪起一双漂亮的眼睛,只是配上脏兮兮的小脸,风柳是在没什么心情欣赏,且五脏庙发出不满的声音,这就让风柳更加不满了,于是恶狠狠的吼道“吃饱了吗?吃饱了给我抓鱼去!”

“你......”那乞丐似很生气的样子,抬手就把刚吃过的鱼刺朝风柳扔去。

“铮!”

寒光闪过,鱼刺一分为二“你什么你,抓鱼去,再敢多说一个字儿,我就不吃鱼了,吃你!”风柳收起手中长剑,恶狠狠的说道,摆出一副我很坏不要惹我得样子。

“好吧!”那乞丐无奈,总算屈服在风柳的Yin威之下,不情不愿的朝小河便挪去。

突然,那乞丐似想起了什么“喂,我空着手怎么抓鱼把,你把你的剑给我用用吧。”那乞丐转过设么如是说道。

“给,真是麻烦!”风柳说着把长剑扔了过去,当啷当啷的滚落在那乞丐脚下。

乞丐嘴角勾起,笑的很是邪恶,一边笑着一边弯腰去捡长剑,嘴巴还不没闲着“小子,敢这么对本小姐,还这么蠢笨的把剑给我,你等着吧,嘿嘿嘿!”

“唔,好哇!”

风柳不在意那乞丐的威胁,安稳的坐在那里笑的很是开心。

“嗯?怎会这样?”那乞丐疑惑,喃喃自语。

风柳听到了,嘿嘿笑着,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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