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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化险为夷

然而,出乎李存孝意料的是,他去央求李嗣源出面,李嗣源却说木已成舟,推脱做不了主;去跟李克用讲理,李克用更是恼羞成怒,将李存孝训斥了一顿:“陆凌萧不仅不知好歹,还心怀不轨,今后不准跟他接触,要与他断绝往来!”

夜幕已至,奔波了一整天后,李存孝郁郁寡欢的回到了府上,一股脑倒在床榻上。仔细思量,才发现自己表面上风光,却没有几个真心的兄弟和朋友,就连向来敬重的义父,真正需要他时,也半点指望不上。如今的处境无异于四面楚歌,要想救出陆凌萧,简直是难于登天。

翌日卯时,李存孝依然躺在床榻上,没有下床出房。府上的丫鬟小倩端来洗脸盆,在屋外轻扣房门,轻声道:“将军,该起来洗漱了,待会儿还要用早膳呢!”

屋里却没有半点动静,小倩又是敲了几下房门,亦是如此,不由心惊:“将军向来早起,今日怎的赖床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小倩一时没了主意,只得去找李存孝的侍妾何氏。何氏虽名为侍妾,却与李存孝分房就寝。李存孝素来不近女色,自正妻病逝后,便没有续弦。

何氏来至李存孝房前,叫唤了几声,屋内依旧没有回应,何氏让小倩召唤新任的管家张伯,以及府里的一众仆从。

何氏问道:“你们今早可见着将军了?”

仆从纷纷摇头道:“没见着将军。”

何氏急道:“将军这是怎么了?自昨夜归来,一言不发,我就感觉奇怪,今日更是见不着人影。”

张伯说道:“夫人不必焦虑,依老奴看,房门既是反锁着,说明将军还在屋内。老奴斗胆,破门而入,请夫人定夺!”

何氏慌张得没了主见,只得说道:“就依你之言,也只能如此了。将军若是怪罪下来,奴家一力承担。”

张伯命两名年轻力壮的仆人将李存孝寝房的门撞开,房门被撞开后,何氏与小倩进屋,却见李存孝躺在床榻上,犹在梦境中。

何氏走至榻前,却发现李存孝昏睡着,脸色极为难看,额头上还不停的冒虚汗。何氏将李存孝身上的棉被盖好,又用丝巾为其拭汗。可是刚触及他的额头,却发现额头上滚烫得厉害。何氏恐慌万状,吩咐小倩道: “将军病倒了,快、快去请郎中!”

——————————————————

自从上次议事之后,李克用就命李存孝整顿兵马,讨伐占领邢州、逼近河东的朱温。然而过去了十多天,却并未发现李存孝有所行动。怒气冲冲的李克用责问陪同李存孝出征的将领:“存孝到底在搞什么鬼,要是延误了战机,你们都得跟他一起受罚!”

其中一位将领回道:“大帅息怒,末将听闻十三太保突然病倒了,好像病的不轻……”

李克用一屁股坐了起来:“什么,孝儿病了?怎么没人来通告我!快,备马,本帅要去看望孝儿。”

说完急忙走了出去,又对身旁的侍从命令道:“带上最好的大夫,紧随我后!”话音刚落,就带着几名贴身侍卫,急匆匆的跳上马,疾奔而去。

侍从不敢怠慢,急急赶往大帅府中医馆,同时心中暗道:“大帅出行向来庄重威仪,或乘马车,或坐车舆,百人随行,铁骑开路。今日闻得十三太保病重,大帅竟心急如焚,匆促至此。他父子二人闹得再僵,心终究连在一起。”

李存孝躺在床上,脸色煞白,李克用几乎是冲进了屋内,看到床上病怏怏的李存孝,甚是心疼。

“孝儿,你感觉怎样了?”李克用坐在床头,用手握住李存孝冰凉的手。

李存孝叫了声“义父”,欲起身行礼,却被李克用用手挡住,“行礼免了,你好好休息,千万别乱动!”

屋内有几名大夫跪在地上,李克用低头问道:“十三太保病情如何?”

大夫战战兢兢的答道:“十三太保脉象紊乱,气血不顺,想必是心中郁积过多引起的……”

“那到底要不要紧?”李克用追问道。

“十三太保长期积郁,导致身子虚弱,要想好起来,恐怕……恐怕要调理好一阵子。”

“胡说!”李克用发疯似的吼道:“他是本帅的战神,本帅不准他有事,他也不能有事!”

大夫们吓得更厉害了,身子龟缩着伏在地上,颤巍巍的道:“草民……定当竭尽所能……”

李克用又问跪在一旁的何氏:“孝儿是怎么病倒的?病情又是何时发作的?”

这下子可难住了何氏,她昨夜未能与李存孝在一处,又怎知李存孝发病情况?只得如实说道:“启禀大帅,妾身不知。”

李克用怒道:“大胆!你是怎么照顾孝儿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何用?”

何氏吓得磕头求饶道:“求大帅饶命,妾身以后定要好好服侍十三太保,再也不敢疏忽了……”

”哼,饶你一条贱命也可以。来人,将这个贱人卖到青楼去!”

李克用侍卫答道:“诺!”便上前押住何氏,何氏瘫在地上,哭天抢地的道:“求大帅网开一面,饶了贱妾……”

李存孝咳嗽几声,手撑着床板立起身来,虚弱的道:“义父,不关她的事,她是无辜的……咳咳,都是孩儿不好。”

李克用用手托住李存孝的后背,将他身上的棉被盖好,对着何氏道:“今天看着孝儿的面上,姑且饶了你一命,还不快滚出去!”

何氏谢恩,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

李克用转过头,轻轻地抚摸李存孝苍白的脸,“孝儿,你不用怕,有义父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几颗硕大的泪珠从李存孝的眼角流出,顺着脸颊流到了发际。之前还在想,自己从小就是个孤儿,没人疼爱,没人教养,义父虽然收自己为义子,只不过是利用自己为他卖力,可如今从他关切和紧张的神情中看得出,他是真心实意疼爱自己的。也许是因为他粗暴急躁的性格,也许是因为他特殊的地位,才让自己感受不到他真切实意的爱子之情。

“义父,你不用担心,孩儿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李存孝嘴唇毫无血色,却露出了幸福的笑意,“孩儿还要为义父出征杀敌呢!”

李克用双手握着李存孝的手臂,叹了口气,“你还是好好静养吧,出征的事你先别想了,义父派别人去也是一样的。”

“可是,义父……”李存孝一着急,咳嗽了几声。

李克用命人倒了一碗热水,亲自递到李存孝的嘴边,“别急,先喝口水。”

待李存孝喝完水后,李克用转而一想,问道:“孝儿,大夫说你积郁过多,你到底有什么难处或心事,不妨跟义父说,义父定会替你做主!”

听李克用这么一说,李存孝心情大为好转,缓缓道:“义父如果答应了孩儿,孩儿将会终生感激义父的恩德!”

“有什么事,你尽管快!”

李存孝抿了抿嘴,油然道:“义父能不能把陆凌萧放出来,他本来就是无辜的。还有他的姐姐陆紫霖,也被四哥抓起来。”

李克用沉吟半刻,轻声道:“这件事义父就暂且答应你,只不过你竟为这事而抑郁,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其实李存孝的确身患隐疾,长期的东征西伐导致他的身子日渐虚弱,愤世嫉俗、抑郁寡欢的性子让他劳神伤力,而陆凌萧被关押起来更是让他心神不宁,压倒了他心中最后一根稻草,让他最终扛不住,卧病不起。

李克用的承诺让李存孝喜不自胜,如果生这场病能够解救萧弟的话,那也算是值得了。但又想道:“虽然义父肯放过萧弟,但四哥必然誓不罢休,必定阳奉阴违,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更卑鄙的事情来。”于是手撑着床板坐了起来。

“孝儿,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躺下!”

“义父,我还是放心不下陆凌萧,想去看看他。”

“你不相信义父?”李克用眼睛里闪过一股怒气。

“孩儿不敢。”

看着李存孝虚弱的身子,李克用叹息道:“你们这些孩子当中,义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虽然你英勇无敌,但性子太过直率耿直,往往目空一切,容易得罪人。你跟随义父这么多年,别人不懂你,难道我还不了解你么?”

李存孝满怀感激的看着李克用,问道:“义父为何跟孩儿说这个?”

李克用从床的边沿上坐了起来,又徘徊了几步,正色道:“存信做过什么事,义父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你们还真当义父老了,耳聋目浊、仍人摆布了?别说是河东,放眼整个天下,有什么事能逃得过义父的这双眼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存孝大惊失色,这才恍然大悟。照义父所说,他老人家肯定知道《日焰神功》在陆凌萧手上,怪不得义父当初那么干脆收陆凌萧为义子,并加封十四太保,还默许李存信将陆凌萧扣押,原来还有这个目的。

“你安心养病,义父亲自去躺牢房,把陆凌萧姐弟俩接出来。”

李克用的这句话算是给李存孝吃了颗定心丸,李存孝想道:“义父的心思虽难以揣测,但从未出尔反尔,现在也只有他能救萧弟了。”

牢房内。

陆凌萧穿着囚衣,手脚被铁链拴在墙上,“啪,啪,啪……”几声清脆的声响在幽暗的牢房里回荡,只见一名狱吏手执长鞭,狠狠地抽打在陆凌萧的身上。

“哼,你竟敢耍我,给我用力的打!”李存信坐在牢房里的木椅上,身后站立着两名随从。

陆凌萧蓬头垢面,身上鲜血淋漓,咬紧牙关,始终没有叫喊一声。

李存信却更加生气,喝道:“看你骨头有多硬,我就不信折磨不死你!快说,你写的秘籍是不是动了手脚?”

狱吏手上的鞭子仍然没有停下,陆凌萧大笑一声,一字一句的说道:“是你自己没用,就算有再厉害的秘籍,你也练不成!”

这可把李存信彻底激怒了,李存信抢过狱吏手中的鞭子,使用全身力气,抽打在陆凌萧身上。这力度比狱吏强过许多,陆凌萧只觉皮开肉绽,痛楚难当,差点晕了过去,好在内功深厚,才撑得住这般折磨。

“住手!”一道雷霆之声从李存信身后传来,盖过鞭打的响声。

李存信垂下手来,转身一看,却发现李克用站在牢房门口,立即跪下,惊愕的道:“义父,您怎么来了?”

李克用哼的一声,怒叱道:“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要把人打死才甘心?”

很少见义父发这么大的火,李存信惊恐道:“陆凌萧本就是戴罪之身,还想设计陷害孩儿,孩儿一时恼怒,才来教训他……”

“你说的可是《日焰神功》?”李克用一针见血的问道。

李存信惊愕的看着李克用,“义父,您都知道了?”

“哼,你以为能瞒天过海不成?我平时就是太骄纵你了,你耍些小伎俩,犯些小错误,我都不与你计较。但没想到你胆子越来越大,完全没把我这个义父放在眼里!”

李存信吓得腿都发软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义父饶命,孩儿再也不敢了……”

“那你还不快放了陆凌萧,还有他的姐姐。”

“孩儿遵命!”

李存信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对身边的随从喊道:“还不快点放人!”随从应了一声,慌慌张张的解开了陆凌萧手脚上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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