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以茂胖那急性子如果打扰到他们的行动,那他不得恨林天一辈子啊!
林天走出病房楼的那一刻,一辆金色的东风景逸缓缓开进医院,这辆车引起了林天的注意,因为车牌是O-A开头,是政府的专车套牌,他站在花圃旁边观察了一下,车子进入停车场后一分钟的时间从中走出了两人,一壮一少,都是男性。
少的那位站姿笔直,起码有一米八,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儒雅,壮的那位大概有四十多五十岁,鼻梁上驾着一副老花镜,一身官威,林天在电视上见过他,他就是汪才艺的父亲,汪国政,至于旁边那位,想必就是汪国政的秘书。
林天见他们急匆匆的走进医院里后就转身回家了,他没有跟过去探个究竟,儿子受伤老子望病,这是天经地义,再说了人家的家事他才没有那个闲心去管。
汪才艺进手术室时汪国政在开会,这个会议很重大,手机什么的一向都关机,所以打不通,直到方才,他从会议室出来时还是满面生风,忽然特警队长蒋飞文告诉他汪才艺受伤了,现在躺在医院手术中。
起初汪国政还不怎么信,他让秘书将手机开机,秘书把兜里的三星手机点亮了,这SIM卡有来电提示,一开机就有信息发来,上面是182***(这个符号是故意的,并非屏蔽)几时几分拨打过您的号码,请回复!
这同样的信息足足有五六条,秘书在汪国政急迫的要求下拨打了李孝辉的电话号码,李孝辉秒接,后来才得到证实汪才艺的确出事了,他信李孝辉的话是因为李孝辉还没有那个胆子骗他,同时他也清楚他的儿子和李孝辉要去跟一位叫做林天的年轻人聚会。
汪国政没有耽搁,急匆匆的就上了市局配置给他的专车,人一急就会跳墙,连公车私用这条违规例子都顾不上了,随后就发生了后面那一幕。
李孝辉在手术室外面接见了汪国政,急忙起身,耐着胸口伤势带来的疼痛勉强的敬个警礼,疼得差点摔倒,被汪国政扶住,然后让他坐下。
“里面怎么样了?”汪国政看了一眼还在红灯的手术室牌子,还有手术室大门,然后又看向他。
李孝辉脸上浮起一抹苦笑,“汪才艺大动脉被歹徒刺破,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抢救中。”
汪国政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着镇定,然后对李孝辉说,“请你把歹徒的行动动机,作案过程都告诉我。”
李孝辉如实招来,连细节都不漏的告诉汪国政,汪国政在一旁仔细听着,秘书孔宏用手机录口供,直到五分钟后李孝辉才说完。
李孝辉说完了后还苦笑加了一句,“如果不是林天的帮助,汪才艺很有可能就会丧命。”这句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不假。
汪国政点头,暗暗记住了林天这个名字,这时,手术室的绿灯亮起,汪才艺没有被推出来,而是一名医生急匆匆的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对外面等候的人大声说,“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我要家属不要亲属。”
汪国政上前一步,对她说,“我,我是病人的父亲。”
医生点头说,“跟我来。”
三人跟在医生后面,进入了不远处的输血室,里边器材琳琅满目,医生一进去就翻找碘伏,还取出一个空的血袋,一条针管。
医生没说话,不断在弄这些器材,然后让汪国政坐下,这时孔宏问了,“医生,请问病人情况如何?”
医生捂着口罩回答他这个问题,“病人失血过多,不太乐观,我们院里A型血所剩的库存全部都输给他了,但还缺血,估计再来五百毫升左右,忍着,像你这岁数五百毫升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些副作用,回去多休息两天就能恢复正常了。”
汪国政当然同意,哪怕是榨干他的血,只要汪才艺没事,所以他当场签下了献血协议书。
这抽血的速度非常快,十分钟就五百毫升了,满满的一袋血,有晕血症的人绝对接受不了这样闹腾。
医生将针头拔了出来,给汪国政止血后,抱着血袋走了,留下三人还这里坐着。
汪国政体力虚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头部也感到眩晕,这是献血过多的后遗症,只是暂时的,坐下几分钟就会恢复回体力。
孔宏跟李孝辉搀扶汪国政回到手术室大门继续等候,五分钟后手术室的室门开了,汪才艺被护士推了出来,方才那名给他输血的医生将面罩摘下,对汪国政说,“刚刚那五百毫升的血起了作用,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过一会儿就会醒来。”
汪国政直对着医生道谢,医生客气的说,“不用谢,要谢就谢你自己,如果没有那五百毫升血样,恐怕病人也不会好转那么快。”话是怎么说,医生的心里却是在自豪。
汪才艺简直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又走回来,动脉是人血管里血液流缓速度最快的脉搏,只要是被刺破了血就会像爆裂的水管流不止,在规定的时间内得到救治才不会使人失血过多而亡,如果没有李孝辉的随机应变能力控制血液流缓,恐怕汪才艺早在半路归西了。
林天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十一点半了,他将衣服脱了后才发现背后都是血,无疑是刚才背汪才艺时染上了,怪不得一路上那么多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包括上楼时黄强还问他是不是干杀猪的活。
血渍已经在衣服上凝固了,想洗掉很困难,他干脆直接丢进垃圾桶里,反正只是工作服,然后进入洗澡间把自己狠狠的搓上一遍。
古人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仔细想想这句话还真不假,就这一晚上的时间,汪国政儿子受害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N市官场、黑道,谁都知道笑中刀干得这一手“好手笔”,不少人暗自偷笑,拔了老虎毛老虎且能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