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问张勤,“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张勤说,“我打算撤学,到城里打份工,多赚些钱养奶奶,然后给我哥盖个像样点的墓地。”
林天点点头,“如果你找工作就来这里应聘吧。”
林天说这话并不是空头支票,他是人力主管,专管招聘员工这事,普通员工进公司还得经过他的同意,哪怕是经理想将三姑四姨弄进来还得跟林天打声招呼。
李依在一旁应和,“是啊,如果你找工作就来这里干吧,正好我们这里缺小伙子。”
张勤非常激动,他听他哥说过这里的待遇,管吃管住,月薪保底高,把业务跑成了还能得到提成,总之比他大伯推荐的建筑活好得多,而且还有前途,他当然不会拒绝,一口答应了下来。
张勤收拾好东西后就搀扶着他奶奶走了,房间恢复了办公室的样子,李依啧啧称奇,对林天说,“想不到你还是挺善良的嘛。”
随后的时间李依都在教林天怎么做好主管的工作,像一些最基本的公司制度,必须要念得朗朗上口,好在只有五条,基本跟别的公司差不多,以顾客为上帝,大概含义如此,林天看了两遍就将里边的每字每句记下了。
张貌生前未完成的单子自然要由林天顶上,好比旧城区案子,这个案子还没有算完,因为它还没有进行拆迁,上面的拆迁手续一直拖着,这个就不是员工所管的范围了,而是公司高层的事,林天虽然不算高层,但也是凯帝大家族的入围一员,所以旧城区一日没拆,他这个任务就一日暗着。
林天将办公桌夹层翻出,不得不说张貌这人还真是尽职,里边大大小小关于旧城区的资料,就差计划书跟合同了,若不然说是全家福也不为其过。
林天将厚厚一叠资料放到桌面,一张一张的翻阅,这才对旧城区的认知更上一层楼。
东浦旧城区原地皮主是已经倒闭的龙安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两年前以12.3亿的价格将这块地皮拍卖给凯帝公司,那时闹起了一场中型规模的示威游行,都是旧城区店主发起了,规模达到上千人,因为他们签的合同是五年制的合同,刚刚签没一年地皮主子就换人了,合同作废,等于说原来的主子带着拍卖价12.3亿以及旧城区店主那五年制的定金跑路了。
这件事省电视台新闻都播出了,然而那时龙安公司的董事长早已跑路,在米国上了国籍,华国想抓也抓不着,这事只是压到新主子凯帝公司头上,凯帝公司的高层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定然不会接受那五年制的合同,但也给予了最大退步,就是让这些店主再居住一年半,先压住示威的民众。
从此旧城区就成为了凯帝公司的一块毒瘤,每年都在亏钱,一年就是好几千万的土地税费,只能怪当时分公司的总裁太窝囊了,而且当时总局也不发表意见,对于一个拥有上千亿流动基金的世界三百强公司,几千万实在是九牛一毛,还不能入总公司董事长的眼。
一年半转瞬即逝,店家还没有迁走的意思,毕竟五年的定金才住了两年半,怎么可能迁走,这是人类的本性,有便宜肯定占,被坑了绝对反,哪怕是凯帝公司退还百分之三十的定金他们都不干,于是这个案子就拖了半年,直到新总裁杨倩上任才有了一丝进展,可却卡在拆迁手续这关了,行政机关竟然与一个“保护建筑”的缘由死死扣住,非得半年后才能拆。
这借口明眼人都可看出,滑得跟泥鳅似的,半年之后保护建筑一过,没准还会弄出个缓冲建筑、遗留建筑,总之千万种死法仍你选。
林天放下手中的文件,这回算是深刻了解旧城区的现状,可他却没有办法,难道将卡文件的那位行政机关大佬绑了?在21世纪的华国,暴力不能解决一切,只好看杨倩怎么走了。
除了中午吃饭,剩下的时间林天都待在恶补案子,张貌留下来的案子实在是太多,不光是旧城区一个,好在只有旧城区案子形势困难,其余的都没什么。
人只要是忙碌起来时间总会转瞬即逝,林天也不例外,匆匆一会儿下班铃声就已经响起,他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跟着同事们一起下楼吃饭,然后收工回家,他忘记了晚上还有一个事,直到下了一楼碰到汪才艺时他才响起。
汪才艺的身边还有一人,身着浅蓝色上衣与藏青色裤子相配的警服,头上还带着一顶黑色帽子,帽子的中央是块金属材质的警徽标志,正是李孝辉。
林天走了过去,汪才艺套个近乎,“好你个林天,都成主管了,每个月工资得有八千吧?”
林天淡淡一笑,“扯蛋,工作量也重啊。”随后视线放在李孝辉身上。
汪才艺拉着李孝辉的手臂,对林天说,“这位是李孝辉,行动部门的副部长。”
李孝辉将手伸向林天,“你好,我叫李孝辉。”
林天不矫情,也伸出手与李孝辉对握,一旁的汪才艺说,“都还没吃饭吧?要不下馆子去?”
两人都同意了汪才艺的想法,本来想去酒楼的,李孝辉却不同意,说是什么不犯低级错误,说得汪才艺一个头两个大,只好在附近选了一家小馆子上了几叠小菜还有几瓶啤酒,总合计也就是五六十块钱。
店主见到客户有警察同志,顿时特别拘束,连材料都选最好的,甚至让老板娘亲自下厨,生怕做得不好或者吃出毛病就要关门,这不,对面那条街的老秦就因为食材不干净被卫生局逮着,现在还在关门中,听说要改行卖起服装哩。
他们三人坐在靠墙角落里,或许是因为李孝辉一身警服正气的原因,不少客户选择离他们很远。
汪才艺笑着说,“辉哥,你这身警服太扎眼了,都把客人吓跑了,小心店主告你妨碍生意啊!”
李孝辉脸上有点尴尬,可这也没办法,刚从总局出来来不及换,只能这么穿着将就下,他宁可早来也不愿迟到,放大领导干部地儿子的鸽子可是会死的很惨很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