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虎在总局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最大的靠山就是他的小舅严楷,可严楷只是正科级别,总局不缺正科级别的人,光今天来问他话的就有一个是副处级别,官大一级压死人,他的希望破灭,没等警察问就全招了。
他将售毒,假酒等等事情全招了,犯罪过程、畏罪而逃、藏身之地,甚至连他四百万被骗的事都告诉了警察,全都没有隐瞒,哪怕是他有刻意隐瞒的念头,警察们也有撬开他嘴的办法。
做好笔录后马虎就被压去市局看守所,等候进一步发力,在看管所里他看到了恨铁不成钢的马允,马允身上的囚服破破烂烂,原先那俊逸的脸变成了猪头,一头长发已被剃秃。
马允看到自己的哥哥马虎也进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亲哥,甚至扑到马虎的脚下,被马虎一脚踹开,他能有如今这个地步都是自己这个弟弟害的,他的这个弟弟脾气其实比他还暴,动不动就挥刀弄枪,如果当时马允不袭警,如果马允的嘴硬些,自己也不至于进沦落为今天这个地步。
马虎在牢里训斥马允,说他连累了自己,搞得马允无比尴尬,不过打归打,骂归骂,怎么说都是一家,马虎冷静下来后说,“你的脸这是怎么了?谁打的?”
这句话问到正题了,马虎在马允的心里就像旱地里的一场雨,他极为委屈的说,“是狱霸干的,他被警察带出去问话了。”
马允刚说完,牢外走廊就传来了一阵嚷嚷声,最后两名警察压着一位一米九的汉子,警察只有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在他面前就像小鸡似的,不过大汉很配合。
大汉进来了,不屑的瞥了眼马允,以及马允身旁的马虎,马允扯着他哥的衣服,指着大汉说,“哥,就是他,刘汉,我进来这几天都是被他欺负的。”
顿时整个牢狱里剑拔弩张。
在另一边,N市警局总指挥所,所长汪国政办公室的门被一名副处级公安敲响,随后副处级将门轻轻推开,里边只有汪国政一人,汪国政正在看孙子兵法,政策就跟打战那般,能进能退方才步步赢上。
汪国政将手中的书籍放下,对那名副处级说,“坐吧,喝茶自己泡,我这里有龙井、铁观音。”
那名副处级受宠若惊,汪国政比他高三个级别,属于正厅级别,像他这种小人物一般是见不上汪国政一面的,他也只是听说汪国政为人清廉,不摆架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他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向汪国政汇报了情况。
副处将资料拿起,念给汪国政听,“犯人马虎因涉嫌贩毒、售卖假酒,目前已被抓到,据犯人口供...”
还没说完就被汪国政打断,那名公务员不解的看向汪国政,汪国政说,“把资料拿给我看,不搞土皇帝政策,咱们都是党的栋梁,不区分三六九。”
副处听到汪国政这么说,顿时汗流侠背,自己知道犯错了,于是将资料放在汪国政的台子上,就坐在靠门旁的木凳子上,坐姿端正,没有一屁股就把凳子坐完,而是只坐了三分之一的面积。
汪国政细细将马虎的犯罪资料、犯罪过程等等全都看完,他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世面没见过,这些事件都不足以让他惊讶,只是马虎提供的资料过于详细,感情也想将江中豹往下拉,什么制造假酒什么诈骗四百万、地下赌场,足够让江中豹喝一壶的了。
汪国政陷入深深的沉思,忘记了那名副处在等候他的回信,时间越久副处越坐如针毡,汪国政自身的那股气势就有点吓人,更别提这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汪国政将资料放下了,副处这才松出了一口气,静候汪国政下命令。
汪国政说,“一定要让这群害群之马绳之于法,放开手去做,你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的事,范围之外党来解决,党永远是你的最大靠山。”
副处站直了九十度的身子,对汪国政敬了一个礼,大喊一声,“是!”
汪国政的意思副处明白,就是牵连到此案的人都办了,他有多少能力就办多少事,没能力的汪国政自然会亲自出手,好比办掉江中豹,让他一个副处级去跟江中豹下绊子,那简直就是找死。
副处名为李孝辉,平县人,原先只是平县的警察分局局长,正科级,后来在平县的扫黄打黑项目中功劳巨大,前几天被调来N市替补空缺的行动部门副部长,副处级别,比原先的级别高出了一级,并且这个部门并非政府所管,而是常委手中的迎风刃,指哪哪挥,背后有靠山。
仕途升了一级,这对于所有在这条路上奔波了一辈子的人来讲无疑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可李孝辉却不怎么爽。
他在平县时,正科级别的官位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虽然没那么夸张,但最起码在当地位置是属于高端的,可自从来了N市这几天,他发现他错了,在这里副处级遍地跑,之前他在平县正科级都是碉堡了的角色,在这里副处级都不能被人正眼瞧上一眼,这差距就好比米国跟华国的倒时差,不是一两个小时那么简单的事儿。
如今他手里有汪国政的金令牌,连出门都是昂首挺胸的,他又找回了在平县时的那股英姿飒爽,一回到办公室里,第一件事就是让手下查严楷的底子。
严楷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盯上了,此时的他正在温泉大酒店里泡澡,以缓下因马虎马允被捕而造成的悲痛,在他身边靠着两个妞,姿色都不错,而他则是闭着眼享受俩妞的服务。
严楷不像他那两个侄子,他行事很低调,在局里他是四菜一汤的食堂饭,只有到温泉酒店下馆子时才会大吃大喝,不过选的都是最便宜的包间,哪怕是温泉酒店的经理给他开总统包间他都不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