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林天并未意识到危险的来到,他头上套着一个小布袋,身上的病号服也没有换掉,在医院里颇为扎眼,见以为常的护士医生并没有什么,毕竟这里是军警医院嘛,正常。
至于那些看病的普通老百姓就有些活跃了,一个个在林天的背后指指点点,猜林天犯得是什么罪名,有人说是杀人,有人说是毒贩子,更有人说他是强jian犯,总之五花八门无奇不有。
林天被三人带到医院门口某停车位上,上了一辆长安金牛星,即便在车上那伙人也没有摘下林天头上的布袋,让他一直这么套着。
车子启动了,引擎声是那么刺耳,这让林天起了疑惑之心,特警专用的防空防爆特警车的引擎声比这个小多了,而且稳定性也强,不像这个车子,在平路上也颠簸。
大概半个小时,水泥路转成了黄泥路,颠簸更大了,甚至还有车轮过水坑的滋滋声,林天察觉到不对劲了,从军警医院前往特警大队的路他记得并没有黄泥路的,即便是市里转县城都没有黄泥路,而此时他们却行在黄泥路上,只有一种说法,这群人想把他带到荒山野岭。
把他带到荒山野岭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杀人灭口,这不由的让林天浑身不舒坦,自己虽然是犯法了,但也不至于枪毙吧?难道是江中豹托关系想借特警之手干掉自己?
这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里林天对特警的那股服从态度消失了,他虽然爱国,不会对国家的管理人员下手,但他更爱自己,只要出现伤害到他性命的事他拼死也要以其对抗。
林天开始在车上乱动了,他能通过布袋的透光小孔看到外界的景象,虽然不大清晰,但总比完全密封的复合肥麻袋强,这多亏此时有大太阳,光能照进车里。
他将头扭向车外,迷迷糊糊能看到外面是菜田,小山丘什么的,路旁时不时一颗香樟树,或许是这些香樟树没人修剪料理,树很矮,明显的发育不良,树干离地一米以下的部位涂上白色的石灰,前后连一辆车都没有,这让他心凉了半截。
林天知道自己中圈套了,他开始在车里找能解锁的尖锐东西,铁丝就是最好的解锁工具,但这不免有点异想天开了,在车里哪来的铁丝?
他仔细地在车里看一圈,由于头上带着布袋,想仔细看有些麻烦,但他还是慢慢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地看。
这车很干净,干净到什么地步?连车底上的毯子都是新的,一个脚印都没有,更别提尖锐的小型金属物品。
忽然,林天看到了一把绿色正方形塑料小刀,那把小刀很常见,学生削笔专用的塑料小刀,刀片可以拉出,塑料小刀尾部有个突出小环,小环上是一根小链子,链子另一头连着坐在他旁边的那名男子的钥匙串。
林天见到这把小刀,知道有戏了,他的坐姿慢慢偏移,有点偏右,他在等时机。
老天爷都在帮他,面包车过一个高坎时猛烈震了一下,林天假做摔倒,背紧紧的倒在旁边那男子身上,男子“操”了一声,抓住林天的肩膀往前推,第一次没推成功,第二次才将林天推起来。
被林天压到的那名男子丝毫没有发觉自己拿来削指甲用的塑料小刀被林天顺去了,他将林天推开后声带严肃地说,“你坐好点。”心里却在暗暗道,等下有得你好受。
林天的手抓着那把小刀,两手并用将小刀打开了,当下还剩一个问题,就是寻找手铐的钥匙孔,他摸索了一会儿才将右手铐环的钥匙孔位置摸准,手腕在后背高难度的弯曲,用小刀刀角在手铐上划两下才顶进钥匙孔上。
L形刀角在钥匙孔里钻洞洞,始终碰不到底,这让他感到无比蛋疼,刀角太大了,毕竟塑料刀与匕首不同,匕首刀尖是V字型,而这个塑料刀的刀尖则是正方形,即便是用刀角也只是L形。
林天将小刀重新抓在手上,右手的大拇指与食指摁住刀片,忽然发力,细微到听觉接收不到的“咔”声响起,只见刀片生生被林天扳断一半,竖扳并非横扳,而林天的食指也被划出了一个一厘米长的口子,伤口很深,血不断溢出。
林天生怕身旁那人察觉,他将右手食指贴在衣服上,把血迹擦干,可还是流,他虽然看不到,可流血这种感觉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大概两分钟后,手指还不断渗出血,林天也顾不了了,因为他感觉到车子的速度明显变慢了,快到目的地了,他用左右将剩下的一半刀片Cha进右边那只铐环钥匙孔里,闭上眼睛凭着感觉开锁,半分钟后,右边的铐环“咔”的一声开了,由于他的手是枕在后座椅上,手铐开了并没有引起身旁那人的注意力。
正当林天想继续解左边那只铐环时,他发觉车子停下了,开车的那人低语一声,“到了。”
林天止住了解铐的小动作,他右手腕依旧被铐环围绕着,可这只铐环却是开的,林天用左手握着这只铐环,装作没解铐的同时还防止手铐重新拷上的可能,若让锁销重新进孔那他且不得哭死。
到了目的地后那群人的真实面目才算显形,从严肃正义感十足的口气变成了犹如恶徒那般凶悍,坐在林天旁边的那人抓住林天的肩膀,将林天硬生生的拉下车并说,“给我滚下来。”
林天乖乖地被那人拉走,他现在想跑也没有机会,因为他被那三人围在中间拉着走的,而且这里也是荒山野岭,能跑去哪里?他们三人都有枪,腰间就围着一条枪套腰带。
面前是个二楼木屋,林天透过布袋密密麻麻的小孔可以看到二楼有一个外廊,上面站着一男子,男子手里握着一把AK,像是看风般,林天心里直倒苦水,这回算是掉进土匪窝里头了。
三人带着林天走进小屋子里,林天刚刚进木屋子就感觉身后有股推背感,有人一脚踢在他的背上,好在他小时候没少扎马步,脚步稳,没有摔得四脚朝天。
林天忍着,因为他感觉这个木屋至少有五人,再加上他与刚进来的那三人,大厅几乎都被挤满了。
除了汉子的臭汗味,他还闻到一股幽香味,这股幽香味他非常熟悉,几乎天天都可以闻到,他有点怒了,如果将布袋拿出他们会看到林天额头那暴起的青筋已经憋得通红的脸,因为那股幽香味正是沐晴身上特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