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因为本郡主的人做善事,招一些老弱病残想给他们活路,却不招你们,所以你们将这件事怨怪到了本郡主头上?”王慕妍不答反问。
“是。”那女子点头,“就是这样。”
“可是你们能做什么?”
“我们除了伺候男人……是不会做什么,但那些老弱病残的也不会做什么啊!”女子辩驳。
“你们有手有脚,又年轻力壮,凭什么去和那些老弱病残之人相比?”王慕妍冷哼,“你们是在安逸窝待得太久,把自己养残了不成?”不待女子回答,她继续道,“说白了,你们就是懒,就是好逸恶劳。哪怕你们真的什么都不会,难道不会学吗?而且有些活儿,根本就不用学,只需要出力就行,但你们肯吗?”
又道,“再说了,是因为天灾和兵祸让你们被迫离开的吴山郡,这和本郡主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一时之间,该女子有些词穷。
随后就听众人道:“郡主说的对,这些人除了搔首弄姿,勾引男人外真的是一无是处,就是招人干活也不能招这样的,不然别的男的还干不干活了。”
“对,就是不能招这样的。”
还有人道:“郡主明明是为在做善事,怎么到了这几个女子嘴里就成了罪过了。还用这样下作的手段侮辱纪大人,想要让纪大人和郡主失和。这分明是想要让人家家宅不宁,简直就是居心不良。”
等众人义愤填膺说完,王慕妍再次询问:“说吧,到底是何人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没有人。”女子眼睛闪躲之意十分明显。
“没有?”王慕妍冷笑,“那你们又是如何进得城?如何找到的这里?”
等了半天,见该女子仍旧迟疑没有要说的意思。王慕妍看向其余几人,见除了之前说与纪允连有私情的那名女子外,一个个都十分茫然,便知道那些人并不知情,纯粹是被忽悠过来站台的。王慕妍冷冷道:“那就别怪本郡主不客气了!”
随后朝着崔顺道:“将这些人送到府衙后,让岳知府该动刑动刑,务必要让她们招出幕后指使人。否则本郡主定要告到御前,说岳知府不尽力。”她没有权利私下动刑,但府衙有啊!何况她也只是想要吓唬对方。
那群女子在听说要动刑后,好几个吓得颤抖如筛糠。那女子连忙道:“好,奴家说。是一个姓刘的管家,但是哪家的却不得而知。他跟我们说,只要按他说的做,他们家老爷就会给我们安排好一些的住处,将来还会帮我们重建春香楼。也是她帮我们进的城,带我们到的这里。”春香楼是她们在吴山郡的青楼名字。
“可是他们几人中的一个?”王慕妍抬手指了指。那里有一个中年男子和两个小厮模样的年轻男子此时正被玉馨带着的人牢牢锁住。这几人恰好就是刚刚没有在第一时间跪拜王慕妍的人。
在春香楼一众被王慕妍叫人拿下后,这三人本要偷偷溜走,结果却被暗中观察他们的玉馨带着人堵住嘴给抓了起来。
王慕妍这一指,玉馨赶忙领着护卫将这三人押了过去。
“对,就是中间那个人。”那女子看清后立刻指认,“他就是那个姓刘的管家,就是他让我们这么做的。”
“有什么话你们到知府大人那里去说。至于如何判?”王慕妍顿了顿,“那就要看岳知府的意思。”她是真歇了继续与这些人周旋的心思,于是扭头朝杨氏道:“娘,咱们回吧。”
杨氏点头,“好,咱们回。”
她们还没有走进大门,那群女子中又有人扬声道:“郡主,我们是真不知情,就是被那两个小蹄子给骗来的啊!”
紧接着立刻有人附和,“我们是真不知情啊!求郡主放过我们。”
“求郡主放过我们!”
帷帽下的王慕妍嘴角轻勾,心道:刚刚纪允连被冤枉的时候,怎么一个个不说不知情?不是还跟着叫嚣得厉害吗?那些敢打她家人主意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直在忙活收红薯的玉容在得知因为她招人给王慕妍惹上麻烦后,匆匆回到府中去向王慕妍告罪。
王慕妍笑言道:“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只能怪人心叵测。”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人会在这种问题上做文章。随后转移话题询问起收红薯的事。
玉容回道:“红薯家家户户都有,咱们这一收,好多人都挑着担子来卖。都没出去,光是在庄子上就收了许多。就是红薯太多怕坏掉。”
“那就在寻个附近的地方买下来。”王慕妍仔细回忆了一番后又道,“在我印象中,红薯只要是先在太阳下晒上一两天,然后放在不太热的地方能放很久。”又叮嘱道,“但是一定要时常看生没生芽儿,如果长了就扔掉,千万不能做成吃食拿出去卖。”
“是。”虽然觉得生芽后的红薯只要把芽去掉一样能吃,但她家郡主这样吩咐,一定有道理,所以这一点被玉容牢牢记住,而且还记住了多年。
“这次招的人中有没有会做饭的,而且看着就干净利落的。”干净利落是她对厨娘最基本的要求,这一点从范娘子和曲娘子身上不难看出。
“郡主是想要新的厨娘?”玉容问。
“不。”王慕妍摇了摇头,“我想要找几人帮着做红薯。”
“那不知道郡主想要几人?”
“还是要签契的人,最好多找几个。”通常做红薯没有什么难度,就连她这个不太擅长厨艺的人,看过一些短视频都学到了一二,何况还是那些常年做饭的人?
“那好,奴婢再好好打听打听。”
“对了,你招的是一个村子的,还是很多村子的?”王慕妍问。
“有几家是一个村子的,他们之间相互引荐。也有不是一个村子的,奴婢看他们几家比较可怜,人又老实便收下了。”
“如果有可能,今后你还是招一些彼此间相熟的。在这些人中再选一个有威望的当管事,专门管理那些人。一旦有一人出问题,所有一起的都要跟着吃瓜捞,这样彼此还能有个制约。”
不过,这种方法也只是适用于这些短工,主要是为了彼此监督,也能让他们这些主家用起来更安心一些。这也是她通过今天的事得出的结论。
错误虽然是一两个人犯下的,但是那些跟着起哄的,或者是知情不报的,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